不想错过的生命

罗西

人生里总会有些不可猜测的诧异,总有些想不明白也不可理解的难题,总有些一回想就心疼一回忆就感觉心酸的痉痛。

如果按平时的生活习俗,经过了的事我很少下笔记录,一般来说事过了心也过了,不管是心喜的还是心碎心酸的。我不愿把自己紧锁在回忆,不愿沉迷在已经过去了的光景。

而这件事我不能不说不能不回想,而每每想起心就酸疼,每每念起总会情不自禁的浮现出那一段段的生活过往,会记忆起那张平凡而亲切的脸。

申师傅其人约五十来岁,个子不高不低脸常带笑容,平时衣着干干净净的。因为去年酒店装修时需要,他带着几个水暧工帮我装修,因为人好说话渐渐的日益熟悉起来。开业后也时不时来酒店坐坐,有时候早上会来前台问问有什么需要修理的不,他人挺好的和我们酒店所有的员工关系都挺融洽的,大家都愿和他交往。所以后来酒店凡有什么需要修理的我都交给了他,而他说要多少修理费我也从来没有少给过,他挺实在的人一般也不会多要我的。

因为前些日子酒店又装修几间客房,我就把水暧安装及卫生间的配套设置都交给了他,告诉他买了材料后把单据给我就行了,而需要多少人工费完活后我再给他。先一天他还带着两个人帮我把下水管给做了,谁知过了一天后就找不到他人了,电话也联系不上,心里挺急的只好另找他人先弄着。因为平时常见面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来了,所以也没留意他住哪家里有什么人,只是在过年前听他说要到天津过年,孩子在天津上大学在天津买了套房子,弟弟也在天津某个区里当个小领导,应该说家庭环境不错的。

因为找不到人才翻出了印象里好似有过的名片,原来他大名叫申博,地址在拐弯不远的光华大街上,就上门市问了问也无人知晓。我猜想是否和老婆闹翻了离家出走了,但那也不至于生意不做了朋友电话也不接了。

事过了没几天,那是一个天色正常的上午,去那条街买材料时正碰上平时和他一起干活的老伙计,问起了申师傅回来没,他告诉我说申师傅走了,我没反映过来,连问了好几回申师傅去哪了,约一二分钟后才明白原来是申师傅死了。这是怎么可能的事,几天前我还见他,几天前还说过话呢,几天前我还请他喝过酒抽过烟。怎么就突然就走就走,说没就没了呢。

我不可理解,我无法理解,我绝对想不通如此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死去。心内满满的一腔迷惑还有无穷的悲哀,我无法诉说于言表我悲痛得说不出口,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伦理,如此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呀?

回酒店后告诉员工们,也一时无人相信感觉太不可能了。我理解她们的诧异我明白她们的难过,因为我也一样,她们所有人的心情我心同感受。可直到此刻我还是没有打电话给远在故乡的大哥,因为去年酒店装修时大哥和申师傅相处甚好,我不知道大哥听说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但我想悲痛是免不了的,我凄凄然不知可否告知之,但我不能不说,但愿在来年春暧花开的日子它可以淡薄些。

在知其死去的那个傍晚时分接到了邯山区重案组的来电,叫我去一趟。在天色暗暗的暮色里我一路惘然前行,不知人生何处是归路,人生真是不可理喻。

警察对我详细的笔录了一番,还按下了我的手印,红红的印迹如若心头破碎后滴淌的血。我再三的嘱托办案的同志一定用心的破案,有了结果要记得给我回话,要不负苍天的怜悯之德。而接待我的同志说,到现在还不知道申博其人是何许人也,只有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别的还是未知。一路迷茫中向家而行,不可理解,他于人无仇于人无怨,也没多少钱财怎么就会有人夺其性命?

在此后的两日里陆陆续续听他的伙伴们说起了他的一些过往,原来他是一个人租了间房在罗城头那片,过年也没有去天津,至于兄弟孩子也只是听他自己说的而矣,而他说的在孟许村的那个家也是没有的。

我不知道如此好的一个人,这么大岁数怎么会没有一个家,而整日还乐呵呵的一身洁净。是不好对人言绪还是在幻境里沉伦得不可解脱,我不敢去想象自己面对着这般境象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彷徨,颓废还是绝望。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他这般勇气,我没有如此好的心态整日里可若无其事的乐呵呵的淡定面对。

人生是需要一种勇气的,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生存状态,我们都不必绝望,相信前方有路,路到桥头定然能行。淡然的面对生活,直白自己真实的状态,顺其自然不虚幻不自大也不可因为一时的不逐而心生卑畏。

人生是短暂的,而生活中的开心时刻更少,所以说我们更应当珍惜目前,更快乐的享受生活。

直到目前,申师傅的死前死后之种种我依然不了解,也想不大清楚。其实,既然人已走了,又何必去追究本质,但愿申师傅在九泉之下,得尝所愿依然保存着这份开心。

仅以此文记录人生的路途的一位伙伴,愿来生里可以再相逢,但谁知道,在来生的路上是否还是今生的这张脸,又能否认识得我们彼此。

生命里总有些人不想错过却擦边而过,人生里总有些事情不想发生却不容你拒绝。所以说,人生无常生活无奈,但我们不可荒废,一定得面含微笑淡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