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尘埃·消逝流年 |
正文 | 尘埃·消逝流年 ——献给我逝去的童年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趴在荒蛮无垠的时光的坟墓上,号啕大哭。然后我在泪眼朦胧中,恍若看见了这些年的所有,尘埃样的记忆碎片。 ——题记 考完试,我带着几个死党跑上从来没有去过的五楼天台。天台上的风很大,但是吹在脸上很舒服。我们伫立在那里,任由风把我们的校服吹得猎猎作响,眺望被茫茫暮色包围着的海市蜃楼,不知是谁先起了一个调,然后我们哼着走了调的曲儿,泪漫双颊。 学校不大,有一个小小的操场,和几株高大的凤凰木。我记得,我们在中低年段上体育课时,总会快乐地跑到操场上你追我赶,抑或拿着跳跳球咯咯笑着蹦跶。那年的天空,碧空如洗,有条不紊的白云软软地贴在空中,好像很习惯这么舒适的怀抱。我们在天空底下欢笑,笑容纯真得没有一点瑕疵,瞳孔里藏满了无拘无束,快乐不羁。 很多次放学后,一个死党攥着皱巴巴的五毛钱纸币,进学校对面的小店买了一包零食。在那时候,连五毛钱,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奢侈的。死党神秘地把我带到一个学校外面居民区的一个小道,水泥地上趴着口香糖和秽物。她站在一个小台阶上,撕开包装纸,抽出一根我们称它为辣条的零食,然后塞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再与我平分。从这里还可以看见学校操场和教学楼,随时都可以知道有没有老师靠近这里。后来加入我们的同学越来越多,死党和我就忙了起来,每人拿一块钱去买零食,然后站在那个小台阶上,让其他团员排好队,像总统一样正儿八经地挤出一根辣条分发给大家。 那些日子很美好,唯美得如同闪闪发光的钻石一样,美丽,珍贵。在那样透蓝得快要滴下来的天空下,我们都是一群身上每个细胞都是快乐的小孩。 六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日子开始紧张起来,我们成天坐在小小的班级里,听着老师无趣的讲课,天花板上的电风扇仍然不知疲倦地转着,不知道角落里的蜘蛛走了几个春秋。这些日子,连窗外开满火红的凤凰花,洒满金光的树枝,都只能是惊鸿一瞥。 六年级没有多少的体育课。每次下来到操场,却不再欢腾,反而有了一种得过且过的感觉。大家开始不在操场上追逐打闹,男生拿着一个足球满头大汗地在凤凰木下的小道中奔跑,女生则坐在学校后门的阶梯那里,一字排开,该听歌的听歌,该看小说的看小说,该打羽毛球的打羽毛球。我和死党总是出神地望着空寂的操场,和充斥着浑浊不清的空气里的学校。凋零的树叶缓慢地飘落,诠释时光的踪迹。 此时的我们在波涛汹涌的时光浪潮边,站在用一次比一次不好的成绩和家长老师的苦口婆心的教导垒起的暗礁上,任激起的波浪拍打着。我恍若看到周围黑魆魆的渺茫天空下,我们的身躯在禁锢的笼子里渐渐蜷缩,然后快乐无羁的灵魂从我们的身躯里慢慢脱离,慢慢脱离,直至化为轻烟,消散于空气中。 毕业后,我和几个死党再一次聚在一起,我们在KTV里面,举着话筒,瞪着屏幕用力地跺脚,好像要把地板砸开才停止。我们大声吼着《死了都要爱》,一切嘶声力竭过后,坐在沙发上静默喝王老吉的同学看着荧屏折射过来的我们的脸上,顿了一会儿,她平静地说,你们去卫生间洗把脸吧,都是眼泪。 我知道,那些过往的陈年旧事早已是过往。它们是时光中的一粒尘埃,仅此而已。没有那年的透蓝得要滴出来的天空,没有那年的追逐打闹,没有那年的纯真的笑颜,没有那年攥得都是汗的五毛钱纸币买来的辣条,我们只能和时光说再见。 我们仍然在学校五楼的天台上,望着早已物是人非的学校,任由大风把我们的校服吹得猎猎作响。我和死党继续哼着走了调的曲儿,泪流满面地唱出属于我们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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