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原谅 |
正文 | 在11年的夏天,我身在上海。这个机械的城市,把我的青春和耐力消耗的了剩无几。新工作是数码产品的批发销售。我终是为年少的叛逆付出了代价,没有学历,亦因多年争吵,与家人关系散淡,独立,是需要挣饭吃的,每日下班回到和一对安徽人租住的房间,感觉上,多多少少是累的。工作之外,我平日里却不喜交流,亦不愿结交任何人。于是经历的事都是亲力亲为。任何事!且争取不拖拉,不亏欠。一个人过,我一直这样生活。 六月底,我决定去见一面申。 我是觉得有些孤单了,而这个时候,我找不到别人。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比如爱上的时候,脉脉深情,来势汹汹,激烈而血腥,不爱了,却一样迅速决然,没有半点想念。四年前,对于申,我曾以为我们是同类。对于申,我还以为同类可以互相取暖。 那时的申纤瘦,沉寂。他穿着简单的蓝色牛仔裤白衬衫站在人群里抬头看天,不偏不巧,我以为看见了他的孤单。那一刻,我是欣喜的。而我为这欣喜,设想了许多许多。 下车之后他来接我,样子声音和四年里都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语气还是那么冷淡。而我已经习惯。四年了,我给的爱寂静纯真,他并不拒绝反驳,关于他的所有,我都想刻进脑子,放在心里。每次拥吻,他的用力,让我觉得真实疼痛。 申的父母不在,房子只有申一个人。他做饭给我吃,独居的男子,会做些简单的饭菜,青椒土豆,蕃茄炒蛋,油焖茄子,白净清香的米饭,热气腾腾。他把菜和米饭盛好端到我面前,长期吃路边盒饭的胃感觉到食物的气息,变的温暖柔软。我笑吟吟的看着他,他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也是如此,才让我认为是有爱的。 饭后决定出去走走,还是那条寂静的路,大概走个两百米,就看见宽阔的水泥路,一直延向环城河的河堤,路边种了很多桃树,不过已经没了绯红。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如同以前,其实我一直为他的情感给与表示好奇,他说过的,是不爱的。如若我不主动,他亦不会留恋半分,我若伸手抓住什么,他则顺其自然的给我。我说起我在上海的处境,多有感慨,他说不如回来,我只是笑,我只是在说给你听,却你无关。所以你无需如此。 犹记得他说:原来你这样,是因为你爱我? 一个与我相处四年的人,对我的付出如此自已质疑,这句话显然说的非常镇定,他原来是不懂爱的。我从震惊到心痛,心迅速的冷掉,致使我毅然离开。所有的付出只因为他不懂得而化为泡影,竟是我独自表演了四年,还有什么是比这样的现实更惨痛的?心被挫了好大一个伤口,痛啊痛啊痛的。我终是觉得失望了,身心疲乏。 而眼前的他,却像是在等我回来一般。 走累了回去休息,躺在床上接吻,抚摸,身体逐渐灼热。我相信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比我还要沉默。这种无声的相处我一次一次的想改变,最终放弃了。我们都没有咨询彼此的意思,自然也不需要,你情我愿,我们习惯如此。他的吻是柔软咸湿的,他的手指划过粗糙轻柔,他的进入比以往急促有力,他是我熟悉的,是我深爱过的人。梦,如潮水一样,高高扬起,再跌落。 只是,我真的不爱了。 一个情商慢半拍的男子,他真的不懂得。四年,他给的,只是因为不讨厌我,或者说,习惯了。而我的激情烈火,被浇灭后再未燃起。我想,大概,或许,我耗尽了力气。当我回想时,我甚至是有些埋怨的。 两天后决定回去,他送我上火车,欲言又止。火车启动的时候,看见他还站在站台,神形孤寂,我还是希望他快乐的。没有我,他只能在觉得累的时候,抬头看看天。 手机震动,是申的短信:锦,我想过你。 这句话,放在四年里,我会喜极而泣。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 这一刹那奠定了我初遇的伤感。我觉得我们还是相像的,是一只动物找寻同类,想要温暖,我在等,他未来,于是只能我先主动。而他懵懂等待,等我离开,才发现我给的是爱。他是真的寂寞的,虽然不爱,我的靠近,多少温暖了他。 这样想时,我就原谅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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