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代”神童“诞生在小昆山 |
正文 | (三) 如果说夏完淳是一株长在小昆山土地上的青松的话,那么,小昆山的那片土地,那些大大小小的根茎(家庭、老师、可爱可亲的人)供给了夏完淳以丰富的养分,滋养了他一点一滴的成长,铸就了他的人生辉煌。 夏完淳生性聪明,这不假,名符其实。夏完淳从小对诗词经义有一种感性、悟性上的认识,5岁时初上私塾,很快便能讲解《四书》、《五经》,而且常常一语中意,能抓住书中的要点。正因为他熟读经史,所以常常大胆地在文章里谈论古人的得失,而不像一般孩子那样人云亦云,盲目崇拜。 夏完淳之所以能迅速成长,成为青史留名的“神童”,除了他自己有较好的资质以及刻苦学习的主观条件外,家世、家庭、环境、教育、交游、社会、时代诸因素都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的言行、志向,都是有着自幼耳濡目染、日积月累所形成的立身、求知、报国的信念为指导的。一切事物的发展进步,一个人的成长过程都是从量变到质变演进的,十几年来一点一滴的社会现实、家庭环境的熏陶,与长辈们的言传身教都为夏完淳在特殊环境和时代中的杰出表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那么,一代“神童”————夏完淳的人生究竟历练过怎样一个过程呢? 从夏完淳的品性上看,他很象他的祖父和父亲。祖父夏时正小时候有一种“诘问塾师”的胆量和精神。他的父亲夏允彝也有非凡的悟性:他“生有悟性”。祖上的悟性、灵性,不!是祖上的一种滋养,一种遗传,一种基因,给了夏完淳一种先念,一种灵性。由此,“他长不死读书,没有沾染八股习气”,他常常以“生有至性”注入在学习中。 说到丰富的养分,他的父亲夏允彝给他的养分最丰厚。至少,在夏完淳的成才过程中,父亲夏允彝给了他三次濡养: 其一,从夏完淳懂事时起,他就教他四书五经、天下诗文,而且在讲授诗文的同时更注重了爱国主义的教育。那些为了国家民族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民族英雄的名字和他们的《正气歌》、《满江红》一起深深地铭刻在了小小夏完淳的心中,而父亲及其朋友们为匡救天下,恢复优秀儒家传统和阉党进行斗争的情景更是给了他现实的教育。这给后来的他,既成为“神童”又成就了少年英雄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其二,在夏允彝赴福建上任之前,他带着夏完淳先顺路到嘉善亲家那里拜谒了钱彦林。话说钱彦林很有艺术修养,喜欢戏曲,是夏允彝的亲家,夏完淳的未来丈人。因为那时孩子的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之命,所以他早已私定终身。由于夏完淳的未来丈人钱彦林喜爱戏剧,他的家里专门养着一个小戏班,时常唱唱《牡丹亭》。那天,当钱彦林正在欣赏《牡丹亭》中的清婉曲调时,忽然他的亲家夏允彝和久盼会晤的“爱婿”夏完淳的到来,心里又惊又喜,相迎他们的光临,便一同欣赏起《牡丹亭》的曲调旋律。日复一日,夏完淳由此充分地感受到了未来丈人家的一种难得的家庭戏曲艺术氛围,为他后来的诗歌创作艺术起到了一种很好的濡养。 其三,夏允彝在儿子夏完淳9岁时,曾把夏完淳写得比较好的诗歌习作收集起来,为其印了第一本诗集《代乳集》。这给他的诗歌创作注入了无限的动力。 意想不到的是,就是这本诗集《代乳集》对九岁的夏完淳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使他对诗歌创作有了一种向往,有了一个目标;同时,也使他滋生了一种得意,一种自满。历史上,许多“神童”往往就在这个阶段开始得意起来,放松自己,停滞不前。少年夏完淳也不例外。而他的父亲在一时兴奋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冷静应对,他很快觉察到了小小的夏完淳,有了一种自满情绪,从此他开始不再夸赞儿子,严格要求,并督促他勤奋好学,刻苦攻读。 还有一份养分是他的奶奶给的。夏完淳的奶奶在当时堪称是一个优秀的教育家。他的奶奶叫顾氏,话说这位被称作“有大过人之识”的老人,尽管看到孙子夏完淳很有才气,心中高兴不已,但她毕竟是一个教育家,在教育孙子上很有一套经验和办法。她惟恐孙子夏完淳可能会被一种过早荣誉、得意一时而冲昏头脑,沾沾自喜,迷失前途,她立刻从家里给远在外乡的夏完淳发去一封信,再三谆谆叮嘱,要他切莫自满,戒骄戒躁。这位顾氏老人很自信,她知道自己的孙子看到此信,一定会“有所彻悟”。果然,时间不长,奶奶收到了孙子夏完淳的回信,表示一定听奶奶的话,好好学习,积极上进。 同样,夏完淳的小舅子钱默也给了他一份不薄的养分。钱默在文学上很有功底,他对夏完淳的才华很欣赏,也很佩服,他看到自己的外孙出了书,不由得欣喜若狂,和他常谈起文学来。钱默的大哥叫钱熙,性格上和夏完淳相近,看问题很有见地,夏完淳常常喜欢和大舅子钱熙多交流、多探讨,由此,他在大舅子钱熙那儿得到了许多人生、学问、创作方法上的启迪和感悟。 可以这么说,在夏完淳的大家庭里,上至先人遗风,父母教诲,下至姐妹及亲戚朋友都对他这个夏家的后继人关爱有加。如此良好的环境和氛围,给了夏完淳一种难得的滋养。这对成就于他的才华与品格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这里,我还要特别提到一个人,他,就是夏完淳的老师陈子龙。他是明代有名的文学家。可以说,陈子龙老师对夏完淳的诗歌成就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陈子龙是他父亲的一位好友。平日里,陈子龙常常到夏家来串门相叙,一见夏完淳童年老成,颇为可爱,便常常逗弄他,和他争辩书中的疑难问题,有趣的是,一开始陈子龙只是出于游戏之心,想和夏完淳开开玩笑解解闷的,可意想不到的是,夏完淳却十分认真而且精通学问,时有反驳,显示出一股才气。由此,陈子龙称完淳为“小友”,视之为“同道中人”。他和夏完淳的关系,既是师生,又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作为老师的陈子龙十分欣赏夏完淳的才华,他总有意识地给夏完淳以机会,有一次他在和朋友编辑当代名人诗歌选集时,特意把完淳的几首诗也选进了这本诗集中,让圈内人欣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几首诗在圈内人中产生了很大的反响,夏完淳的文才和名气风行了当时的江南大地。就在夏完淳头脑发热、飘飘然的当儿,又是这位严格的老师陈子龙给他泼去了冷水:“莫自满”,一再鼓励他要继续努力。 在夏完淳的一生中,陈子龙这位恩师曾给他的未来人生、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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