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生命中的痕迹 |
正文 | (一) 当我们的日记溶进日子里 俯拾从前的岁月 青春浮在水蓝色的纸页 美丽而风干的痕迹 只剩我在 打捞,打捞 ——自序 我叫枫,在一个安静的早晨出生。 母亲说,我的生日是十一月初二,这一天大雪初霁,屋顶上,枝桠上,瓦片上,草从里都是白茫茫一片。后来,我在翻阅日历的时候,发现我出生的那天被命名为黑色星期五。 我是射手座的男生。星座上说,射手座在蛇夫座之东,摩羯座之西。守护星是木星,守护神是宙斯。射手座的人具有双重牲格的特质,注定有无法言说的无奈,太多难言的忧伤,他们身上总保留着乐观诚实、热情单纯的气质,然而他们的性格比较脆弱,容易受到伤害。 在我小的时候,我不怕冷,我奶奶也不怕冷。在别人穿上厚厚的棉袄时,我穿一双袜子在家的地板上屁颠屁颠地跑,我奶奶光着脚丫卷起裤管在田里做庄稼。有时我想,这会不会是和我出生时的气候有关,或许遗传有关,但具体不得而知。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我奶奶还是很不怕冷,而我则很怕很怕冷,在同学穿短袖时,我早已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我喜欢自由,像风一样的自在。之所以喜欢风,是因为风的性格随意潇洒,只要愿意就可以走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对我来说,风总让我如痴如醉,所以我的生命不能没有风,就连我的名字都会有“风”字的谐音。每天我都会念着英文的Wind,徜徉在风里解说我的前世。我相信,前世的我在喝孟婆汤的时候,一定是夏季,有大把大把的风在我的身边吹着。 逝者如斯。如今,我的二十二岁已然过去。我常会听见自己对生命承诺的余音,也常会感到岁月的流转在渐渐稀释我的年少无知。于是,我愿自己是一只上足了发条的时钟,在昼夜不停的流转中留下自己的刻程。在自己回头打捞时,可以是满满一网的收获。 (二) 那天黄昏 开始飘起了白雪 忧伤 开满山岗 等青春散场 ——高晓松 我很少写文章,一写便是“伤花怒放”。原来和文字沾上边的孩子从来都是不快乐的。 很多时候,我习惯了在深夜里叼着一支笔,用些许真实的感情,写写别人的故事,流点自己的眼泪。待眼泪干了,再翻翻自己故事里的那一段苍白,而后在时间的风口看一弯忧伤的流水平缓地流过我生命的平原,在平原的尽头看日落西沉时的风涌云急。有时,我想到有些事本来是可以改变的,而我却不动声色地接受了,我还是会忍不住有些悲哀。也许时间是看不见的伤,年华过后,青春泪流满面。当眼泪成为湖泊,只要给它一点时间,终究会汇成大海,悲伤遍及全身,淹没所有。抑或,我陷入了徘徊与堕落的深井里爬不起来,模糊而隐忍的空洞已使我在井底蜕变成一株暗淡的植物,和其他昆虫的尸体一起,静静的腐烂。 有些人说我身上飘着一些散不掉的忧愁,后来有人给了这忧愁下了一定义,说是美丽的忧愁。他们说我是那种银装素裹行走在大地,越走越白,越走越忧郁,直到走到河中无水,林中无木,荒野阒无人迹,最后躺在沼泽地里以平静熄灭忧伤。对于他们的说法,我没有否定,但也没有过多的承认。我想,我是从琐屑尘埃中开出的花,微渺的小花儿,是多么难,多么不经意,随开随败,既不哀伤过去,也不奢望未来,只是以现在的平静相信一年流过去了,还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冬季,用来追随自己的内心,真正过得了无牵挂。 我想,对于一朵枯萎的花,曾经的绚丽,曾经开出的故事都只能是回忆,现在的衰败终究是暗淡,无法言说自己曾经的灿烂。我不太擅长回首,或许是因为风的回首,或无痕,或沧桑,不像流水可以一边流淌一边留下沟壑留下山川留下一些可以看得见的脚印。于是在回首的时候,我总装作漫不经心,在所有叶子枯黄之前,在所有落叶安然抵达地面之前,尽量将久远的事覆盖。 (三) 你们就像被风吹走插在了天涯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还在开吗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朴树 我是个有着很多信仰的孩子。我信赖一块泥土的朴素,在喧嚣的尘世里,可以填满繁华过后的流痕。我可以在一块小小的纯净的土地里找到一个角落,藏起被黑夜凝固的忧伤,相信这一片土地是一个没有谎言的土地,生活在土地的人们都是友好,没有欺骗,都是些快乐善良的人。 朴树的《那些花儿》写道: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生命中的朋友不断相遇又分开,曾经彼此温暖过又彼此珍惜的朋友们都在彼此的记忆里喧嚷。现在我只是安静地看谁来了,谁又走了。情感的库区,走进走出都有一丝莫名的牵挂与不舍。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样。”这句话我一直记着。我想这样我可以在青春的纪念册里找到久违的欢笑,待到以后相聚的时候还可以一切如故。但岁月是流淌的河,终究流不回原来的地方。那些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笑容,在我们说“还会见面”的时候都消散了。那些留给对方当作纪念的相片已成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只剩模糊的底片。 朋友,很温存。离别总会开场。伤楚总会落幕。我的很多好朋友们,我把你们放心里不去触摸,希望时间会拉回我们以前的故事,在我们相聚的时候可以痛快地干杯酒。那么现在,只愿远方的朋友,你、他或她都还好。 (四) 黑色的瞳孔 在时光里成了一湖的清水, 倒影着我凹凹凸凸的记忆 记忆的湖面 忧伤成歌 --这是我在《写给自己》一文中的一句话。 文章没有诸多的情素,以平静记述自己的告白:“我的没有窥窃的双手,岁月爬过文痕,苍老是不用言说的事实。没有想过催生的花怎么落败,却见过飘香的树下,落蕊已是一地。一地的凋谢,一地的破碎,一地的错过开放的花,如错过今夜的我,没有睡眠,唯有我在黑白键上记下留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是的,每个人生命中都有留下很多的痕迹,记住的或者没有记住的。我写下的只是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有我一抹年年岁岁淡淡的哀愁和深深浅浅的忧伤。 我珍惜那些故事,那些俯拾从前岁月的故事,希望在来年来月来日的一天依然可以记起那年那月那日的茉莉花开和某人某物某个地点的某次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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