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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最后的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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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磡头。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没有穿过浓雾,我坐在听泉楼的美人靠上听泉水声。水,软骨无泥,从山云岭的饭甑尖缓缓而下,一丝一缕汇聚云川河,河水轻抚着河中的孤独的石头,洗刷石头的寂寞,之后扎入潭中,低浅的声音从桥下懒散地传上来,在河边古宅的厅堂中弥漫;古宅中,几个年迈的老伯在述说着当年的辉煌。旁边几个老妪在纳鞋掌,年青的少妇在河边浣洗衣服,捶捣声与河水声共鸣。河水轻侮着少妇的手,而少妇用衣服轻柔着河水,在一片软俚声中,滑出村去。

我来了,磡头。

"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我伫立在贞节坊下,触摸着沉寂的庄严,是那母仪的天下造就磡头的繁华,是那徽商妇的矜持换来徽商的坚持;谁说贞节坊不能立在祠堂大门口,谁说凤凰不能飞进祠堂作雀替,在许氏宗祠下是家族的尊严和至高无上的精神支柱,凤凰成了主梁的繁花,而从那严母胯下走出的是那铮铮硬骨和那散尽烟花的豪放。

我来了,磡头。

"三代不读书,赛似一窝猪",偏僻山村,不废诵读。在伯雨洗砚池舀了一杯水,我看见一群童子从竹山书院走出,弯着腰在洗砚池清洗笔砚,之后是墨香在空气中漫延,而在空中飘荡的是那神秘的紫竹图,许金走了,许时润走了,许怡荪走了,胡宗宪的手迹烧了,胡适的手札亦化为灰烬,怀恩堂在历史的惊诧中灰飞烟灭……

我来了,磡头。

我彳亍于水街,脚下是磡头男人的脊梁————石磡,尽管伤痕累累,但依然坚韧,而苍桑的石拱桥是他们的纽带,两岸的马头墙是他们的记忆,走在石磡上,让人踏实,让走了八百多年的磡头人自豪,然而当现代文明与地显文化碰撞时,磡头沉没了,石磡让水门汀覆盖了。悠长的小巷在消失,斑驳的古宅在倒塌,尽管徽州文化保护区已实施,但缺少徽商的豪放,磡头正在丢失璀璨的光芒。而那些渐逝的石磡将成为磡头最后一缕希冀。

磡头,我来了,为那最后的一阶石磡,为那云川河上不曾毁灭的那句话:

磡头磡,上床三阶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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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31 21:0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