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 |
正文 | 农历腊月二十七,是哥哥的生日。 我从来不去给哥哥庆生。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到今日,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他,想到过往岁月中的那些生活场景。不需回首,我能清晰地看到被贮存在记忆里的情节和片断。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刚出生便和医生相熟悉。那年腊月,就要过年了,父亲用架子车把我从医院接回家。母体坐在车上抱着我,车进村子,渐近家门,三岁的哥哥正在和一群小孩子跑着玩儿,穿着笨重的棉衣,额头上沁着汗渍。他奔到车子前,看着母亲,热切地问:“妈,咱孩子呢?” 咱孩子呢? 就是这句话,母亲对我重复过,我又对儿子讲起过。每次想起,每次说起,都会笑,笑着笑着笑着?????? 亲情的长河溶溶漾漾,这般飞花溅珠,自是花朵不败珠玉生光,美丽与生命恒在。 听了哥哥的话,妈妈把被角揭开,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哥哥看了,笑了,跑着玩去。 这一跑,他就跑到了自己的人生轨道上,上学读书,成家立业,一路风调雨顺,始终低调内敛。他是父母膝前听话的乖孩子,青春年华里仅有的几次相亲也都是在父母的安排下进行的。 与之相映照的,是我的叛逆与折腾。考入高中我就坚决要求父母把他们为我订的娃娃亲退掉,二十几岁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坚决嫁人,三十几岁时义无反顾带着儿子冲出婚姻独自生活。当时只给哥哥发了短信,说“我离婚了”。 哥哥对此沉默,没有一个字的回应。这也正是我需要的,因为他很早就说过,自己是自己的救世主。 我愿意躲在一隅,把破碎的日子一点点地缝补起来。 下班,我接了儿子回家,遇到哥哥。他从衣袋里掏出钱给我,抚摸着儿子的头说:“王普,以后交学费,你妈妈要是没钱,你就给舅舅打电话。” 儿子病了,我带他去看医生。哥哥看到我们,走上前,把儿子的鞋脱掉,挠挠脚心,问:“觉得怎么样?”耐心地嘱咐我注意事项。 再后来,我离开原来的城市,也只有老家有事才能和哥哥见面。 儿子长大了,大学毕业的暑假,对我说:“咱们去看看我舅舅吧。”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从来没有父亲的陪伴,没有接受父亲的教导,更没有感受到父爱的阳刚,舅舅就是他身边最亲的成年男人,在开始走向社会的时候,他想和这样的男人谈谈,理想和追求,未来和生活,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是他启程的自信雄风。 那一天,哥哥看到我们很高兴。我知道他的欣慰,也因为他的欣慰而欣慰。 我曾经有一个粉红色的小钱包,透明夹层里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哥哥的,那年他十六岁,考上了豫西师范,眉目清秀,少年英姿。另一张我十八岁的留影,扎着马尾辫,脸蛋饱满,双目水灵。都是标准的学生小照,黑白色的简洁,却又最是绚丽。每每示人,总听人说,像是双胞胎。 我长的像哥哥,这是我的骄傲。他那么帅,书生意气,儒子品格,除了容貌酷似,我更想具有他的性情。但自来都是他在罩着我,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精神上;在他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让他牵挂和操心。 逛街的时候,小蟊贼偷走了我的钱包,照片也不知道被丢在哪里。这成了我无法弥补的憾事,但小偷窃不去我的情感珍存,岁月多情,情到多时语言就有了局限,想说的话很多,能说出来的却是平淡。 哥哥,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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