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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忆几缕流年失所,写一些风花雪月
正文

早在一年前,就在我得知她婚期将至时,便决意要写点东西了,可苦于不知道怎么开头,便只好一拖再拖。

前段时间在网上遇见一故友,闲聊了两句,他告诉我说,不久前她顺利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成了我们班里最早当母亲的人。听到这,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溢出了一丝感慨,但更多的还是祝福。

这时候我又有了想要写点东西的冲动。倘若再不写点东西的话,不仅对不起自己,更有愧于当年的她。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开头。

那一年,春风和煦。

非典刚刚从人们的恐惧中慢慢退去,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往昔的美好。可班主任却以“上学期期末考成绩太差而拖了全班后腿”为由,将我赶到了最后一排,而我的前面,正是她。

她叫冯丹,没有出众的外表,没有高雅的气质,亦没有让班主任龙颜大悦的优异成绩,唯一令大家羡慕的,是她那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身份,尤令当时的我垂涎三尺。

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话痨,活像欧巴桑,但我并不这样称呼她,而是管她叫“八婆”(从香港电影中学来的,当时在班里很流行的。)

我那阵子特别迷恋柯南·道尔的经典之作《福尔摩斯探案全集》,有一次在课堂上正看得津津有味,却被老师当场逮住,并被其赶出教室,还把书给扣留了一个月。我私下里和同桌说是因为老师想看却舍不得买,才出此下策。没办法,只好再次勒紧裤腰带去书店买了本,转为晚上熬夜“苦读”。

由于晚上熬夜看小说而耽误的睡眠,我只好在课堂上得到补偿。而那位没收我小说的老师,还不至于把我的睡眠也拿去没收了吧,无奈只好气得吹胡子瞪眼。

冯丹下课的时候就往商店跑,上课则扭过头来趴在我桌上找我聊天。我那时就想不明白了,前后左右都坐有人,为何却偏偏选中我。难道是我的耳朵特别大,善于倾听。

后来实在气不过,就把抽屉里的所有书和同桌的一同拿来,在桌子前沿摆了一道书墙,既挡住了我睡得香甜的脸,也让她没地方可趴。

就在我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偷偷高兴的第二天,她居然转过身来一把将我桌上的书全都推到地上,哗啦啦的声音惊动了正陶醉在自己的精彩讲义之中的老师和昏昏欲睡的同学们,还有打着呼噜留着哈喇子的我。一时间所有声音都在我身上凝结住了,我当时只是愤怒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狠狠踢了一下掉落在地上的书本,摔门而去。

经年之后,当我的回忆再次驻足于这一幕时,犹若堕云雾中。

记得当时好像僵持了几天,两人见了面也不说话。我在后面睡我的觉,她在前排侃她的大山,仿佛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世仇。

按道理说,对于这样的现状我应该求之不得,可没过几天,我竟然浑身不自在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仿佛屁股上长了钉子(这是当时一位老师对我的评价)。有时候我睡醒了,但依然趴在桌子上,试着听清她在说些什么,这完全不像当时心比天高的我。

后来觉得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委屈的还是自己。于是我就趁她不注意,将她扔在地上的零食袋用脚偷偷地踢到我的桌子下面,然后理直气壮地坐直了身子,用脚踢了她凳子一下,并不是很用力,但却险些让她来个人仰马翻。她直接站了起来,甩了句“干嘛?”

“你把自己吃剩的垃圾丢在我桌子下面了。”我理直气壮地回了句。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动机,指着我鼻子就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形容词。

我也站了起来,回了句“你家有钱就了不起啊?!”她听了并没有再出声,只是愣愣的立在那儿,过了会儿便跑了出去。等她再次回来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在后来的交往中才知道,原来她特别介意别人这样说自己。

此后我俩又“老死不相往来”了几天,我的屁股仿佛也受到了那位老师的魔咒,隐约可以看见有钉尖冒出。

就在我觉着钉子快要完全长出来那刻之前,做了一个很男子汉的决定。在一堂体育课上,我看见她和班里的另一位女生坐在操场旁的树荫下聊天,便去商店买了三根雪糕,然后朝她们走去。那位女生高兴地从我手里接过了雪糕,然后识相的跑开了。

“喏,给你。”我将手中的雪糕递了一根过去。

“才不要呢。”她把头扭向一边。

“喂,一块钱一根呢,很贵的,再不吃就化掉了。”我表现出一副很心疼的样子,她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很小气耶!”她终于接过雪糕撕开包装袋吃了起来。

“我已经够大方了,平常自己才吃两毛一根的冰棍。”

“喏,还你。”

“不要,你都吃过了。”

“呵呵……”

“哈哈……”

就这样,梁子算揭过了,用她的话说,这叫不打不交心。

后来,事情也就毫无争议地慢慢进展着。我们在和蔼老师的课堂上聊天打屁,在厉害老师的课堂上各自忙碌,当然不是学习,我们都深知自己不是那块料。

不知不觉中,校园里的沙枣花开了,香气弥漫在整个校园的空气中,让人有种想要恋爱的冲动。而这时,放假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

记得有一次,应该是一个很迷人的黄昏,我们吃过晚饭后在校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操场旁的那棵树下,而树上,沙枣花正嬉笑着怒放着。我爬了上去,想要折一枝给她,却不小心被树枝上的刺给刺到了手。

“呀?流血了!”她叫了出来,将我递给她的花放在一边,帮我轻轻剔除手指上的刺。那是我第一次触碰到她的手指,那种温暖,让我忘记了手指上的痛。直到现在,我隐约还能感觉到她轻轻吹拂我的手指的温度。

很快的,教室里开始出现一些为期末考取好成绩而努力奋斗的同学,当然这类人群里是不会找到我的影子的。

我依然无忧无虑的混着日子,没什么改变,而冯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我又委实找不出问题出在哪儿。她的话变得少了起来,大多时候都是看见她抱着一本书在啃,但我知道她的心绝不在书上。我试着打探究竟,而她就是不肯说。

后来实在别无他法了,只好狠狠地踢了一下她的凳子,然后摔门而去。这是我第二次踢她的凳子,也是最后一次。

我坐在我们第一次和好时的那片树荫下,听见上课铃声也没动弹,就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一架时光穿梭机。

“喏,给你。”她从我身后递了一根雪糕过来,就是我第一次买的那种。

“才不要。”我回了句。

“喂,一块钱一根呢,很贵的,再不吃就化掉了。”她装作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你很小气耶!”我刚说完,两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刚才对话的内容,就是当初在这所说过的,没想到谁都不曾忘记。

“我要走了,离开这个班级,这所学校。”当她停下来以后,最先说的就是这句。而我的表情依然保持着刚才笑的姿态,就好像速冻人一样,还没准备好就被冷不防的冻住了。

“我父亲认为这所学校太差,已经托他的朋友在市里联系好了学校,从初二开始,我就要在那里上课了。”她见我没有出声,沉默了片刻后又接着说。

然后,就是永久的沉默。

不然会怎样,难道要我跑到她家里,含泪握住她父亲的双手,恳求他不要让冯丹去市中学吗?她能做的,就只是默默地按着父亲指明的道路向前走,而我,除了在心底衷心地祝福她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风吹过,校园里的沙枣花落了。

本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谁知两年后会再次相遇。

那是中考最后一科考完后的中午,我和几个同学准备去市中心逛逛,顺便找一家游戏厅玩个痛快。没成想竟在校门口遇见了她,这是我们阔别两年后的首次相遇,没想到,场景会是在这里。其实算不上相遇吧,她是在这里专程等我的,看考场那天她就知道我们同在这所学校考试,只是怕影响我今后的考试,才只好等考完后在校门口与我“不期而遇”。

记得那天两人边走边聊,一直走到了铁路边,我们就这样一人踩着一条铁轨向前走着。她张开双臂以保持自身的平衡,但还是有好几次险些摔倒。于是就在她又一次即将从铁轨上掉下来时,我及时伸出了左手,紧紧将她的右手抓住。我们不再有任何言语,就这样手牵着手,一直沿着铁轨,走了很久很久,仿佛可以看见天的尽头……

恍惚之间,好多年过去了。如今的我已离开校园踏上工作岗位,而她也早已嫁做他人妇且有了孩子。那些所有的青涩岁月,都已与我无关了。

写在后面:

我在开头讲了要写这些文字的原由,但还不至于真的要写,因为还缺点勇气。

我在小区广场附近来回踱着步,打发时光。走着走着就来到一片姹紫嫣红的花丛旁,那种美,的确吸引了我,虽然我叫不出它的名字,虽然我还是园林专业毕业的学生。

我蹲下身,嗅了嗅那些花的味道,那种气味竟是如此的芳香,如此的令人陶醉。不知怎的,不轻易的就想起了当年校园里盛开的沙枣花。而此时,正值沙枣花开放的季节。

于是,我加快了回去的脚步,迫切要完成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于是,校园的沙枣花再次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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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7 19:2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