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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遇见故人》
正文

我正身处在一间咖啡屋内,整个房间渲染着暗黑色调,不!应该是深褐色,或者是褐色与黑色的混合体。长长的吧台也是褐色的木纹形状。吧台后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酒类和各种用透明玻璃瓶装着的咖啡豆类,右侧安放着一只巨型的啤酒木桶。我靠着吧台,坐在高高的木制圆凳子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目光却直直地注视着那顶上的花架子。也许是等待一杯咖啡的研磨过程,我喜欢喝摩卡。也许在等待着一杯楂啤,从木桶里倒进巨型的啤酒杯里的那种,我喜欢喝上木桶装的散装生啤,有木质的留香味。没有人知道我来这咖啡屋的目的,连我也不知道。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一首充满离愁的情歌在我耳边轻轻略过,她若即若离、似有还无让我沉入迷茫。这首歌,演唱的她似曾相识、耳濡目染,唱得真情唱得哀婉,狠狠地穿透了我的所有相思和我的往事。

咖啡屋风格别致,几张漆成深褐色的原木方桌子,长条状的板凳,地板都是由长条的松木镶嵌,没有窗户。屋顶木方格上缠满塑料葡萄,米黄色的射灯穿过葡萄架,照射在灰色的木质地板上或者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有种丝绸般的的感觉。身处其中的过客,你只要拥有一杯咖啡或者啤酒,你就会用长时间去消磨它们,就会希望时光永远地停留在这咖啡屋内。

尽管屋内有三五知己,她们似乎都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甚至素不相识,尽心地在做自己的事,或者是尽心地想自己的事。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歌里的播放恰到好处地融入了她们的此情此景,我何曾不是这样?听着这首曲子,我的心已经沉入了谷底。我本来就念旧,如今更是泪眼婆娑。

刚要用纸巾擦去眼上的泪痕,一道光亮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咖啡屋。一个身材厚实的老男人推开了那扇唯一能带来光明的磨砂玻璃门,后面还紧跟着一位老女人,打破了原有的色调格局。咖啡屋内的所有人的情绪,似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被拨动。只见这人身着一件红色外套,应该是风衣,脑顶盖上是一片的空旷,是个秃头,而且像油过亮光油漆一般铮亮。他在靠近我的一张高脚凳上坐下,嘴里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但表示得非常友善,一定是冲着我来,而且跟我很熟。后面跟来的老女人在他身旁也坐了下来,没有多大的表情。

我认真打量一下来者,一阵的惊讶提到我的嗓子眼上,“中舅父!你怎么也来这里?”。来者正是女儿的舅公,记得前年就已经去逝了,死于急性肺炎,享年应该七十好几。他的到来,我反而没有什么感到惊恐,就像当年我们曾经在很多场合的应酬一样,自然如故。他跟我说了一些什么话,或许是声音特别的小听不清,又或许我的思想在开小差,一句也听不进,但是,我还是不停地点头,表示我在听。总之,他在说他的,我在想我的。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竞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曲子依然在进行着,牵扯着爱恨情仇,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飘荡着,似乎在刺痛着我的心,钩起许多伤感的往事。

这位女儿的舅公曾经是我们那一时期那一圈子里的主心骨,很多时候,我们都因为融洽黏在一起。节假日、休闲娱乐都和这位老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是一位出色的组织者,不,应该是领导者更为恰当。他总有一些点子,让大家开心地聚集在一起。哪怕一个聚餐、一个春分拜祭、一个度假,都会让人经久回忆,难予忘怀。而这些的聚集往往都是那么的朴实、怀旧而又有新意,不需要麻将、扑克牌那样的东西去引诱去刺激。以至于有时我会感觉,没有他的日子,我们就失去了方向,乐趣也会因此而减少。

时过境迁,人面是非。由于家庭出现了裂变,这些被喻为盛世的乐事,随着恩仇像绞肉机那样的介入,变得淡雾,甚至成为一种痛苦的回忆。有时,我还会产生怨恨这个家族,我们的裂变也许跟这个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因为他们的团结、他们的交好、他们的亲情,以及女儿的舅公要急于与我划清界限,我就有理由去怨恨,去抺洗曾经拥有的美好回忆。

眼前这位老人携带上他的夫人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可他早已离开人世。他到底因什么而来呢?与我一定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看不到他有一丝的恶意,在我们的空间里弥漫着一团和气,他的从容、笃定、和蔼给予了我一种欢乐时光重头再来的感觉。

我开始为他的离世感到惋惜。“有一天,省医的同事找过我聊到您的事,说她们在积极地抢救您,太急了,也太突然了,最后还是无能为力。我也跟她们急了,说:不就是一个急性肺炎吗?至于那么难治疗吗?”我冲着他说道。

我的话中一定带有挽留和迟来的难过。他听到后似乎不置可否,口中说了些什么,我还是没有听进去,或许我根本听不到来自阴间的声音。

我在想,他这次好不容易来找我,一定想要向我传递什么信息,而我真的听不进去。于是,我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比划上、他的口形间,这是我唯一的突破口。经过几次的努力,我终于明白了。他提到一封信,想要收回那封信,因为这事他向我很诚恳地表示歉意。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爱上我,但不知我是谁。”一首老崔的歌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把我从那幽暗的咖啡屋里拽了出来。原来是我叫早的手机铃声响了。

哦!只是一场梦呀。回到现实当中,我不停地去追忆女儿舅公多次提到的那封信。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封信,是一封因为家庭的裂变,从此断绝来往的最后一封书信。

生活的友好交往和家庭的裂变,就好比人生的善与恶的一杆称,到底谁轻谁重呢?也许人到了死后才真的明白,才找到答案。女儿舅公的这次出现决非偶然,一定是在向我交出他的答案。

2018年2月6日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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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5:2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