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不应丢失的记忆 |
正文 | 一、奶奶的记忆 上世纪三十年代,奶奶在哈尔滨。那时的哈尔滨有老毛子,有日本。老毛子吃列巴。而日本总是米西米西。在哈尔滨的街道上,冬天,经常有歪在墙角裂嘴微笑着的人,很多是吸毒者,当然还有一些是饥寒交迫,就那样,歪在墙角,永远地微笑着,再也站不起来。 在哈尔滨街道上走,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知怎么着的,可能来了毛子,或者红枪会,黄枪会,子弹穿过街道乱飞,可能不小心你就倒在了子弹下。你既不是抗日者,也不是土匪,仅仅是个安分守己的平民,就在那一颗被长眼的人打出的不长眼的子弹打中,从此永远也起不来。姑奶奶一家,消亡在那个年代沈阳困城之日。 大爷,奶奶的大儿子,十七岁,很文静很帅气,不知原因地被人在脚上绑上砖头,沉了江底。 1939年回山东老家,种已经撂荒了的地。不料当时的政府到场里用麻袋收“税”——粮食打多少他装多少,致使我们村全村出去要饭。 人,可能刚刚还在场院里休息,就被人拉去,再也回不来。爷爷的一个叔叔被人绑了票,倾家荡产赎回来一只耳朵。 二、母亲的记忆 日本鬼子到过姥姥村,遇到姥姥村一个六十多的老妪,要强奸,老妪说,我这么大年纪了,你们怎么能看中?一个会汉语的说,比墙缝要强。几个鬼子把老妪轮奸了。老妪当时就昏过去。醒来后站不起来,提不起裤子,爬着回了家。 还乡团,对共产党或者给共产党干过事的人开始清理,他们村一个赵姓的人,当过几天村长,被还乡团逮住,用锨捣进湾里,他爬上来,求情说,老爷,咱们世代不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你放了我吧。那人冷笑着,看他快爬上来的时候,再捣下去,然后再爬上来求情,再捣下去,直到再也怕不上来……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死去。 60年,许多女人得浮肿,许多男人瘦得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大姑父就是在那个年代饿死的。村里有人饿得要死,躺在炕上,别人问他想什么呢?这是对病人最后的安慰和满足。他只要一块饼子。但谁也拿不出一块饼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 66年,许多干部被戴上高帽子押着游街,很多人也是群情激愤,恨不得致死地而后快。后来红卫兵不行了,他们这些干部又对红卫兵反攻倒算,也是欲致死地而后快。 红卫兵要砸烂四旧,母亲结婚时的大镜子,有着漂亮的牡丹花和丹凤朝阳图案,在四旧之列。母亲实在没有办法,找了有着毛和林彪照片的报纸盖上,那镜子躲过一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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