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南京 |
正文 | 那是位老者,右手撑着一条拐杖,左手拿了份报纸。 我看着他缓缓的移动到我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公园里很萧条,在12月里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一根根乱七八糟的树枝胡乱的插在空中,中午暖和的太阳落在身上使我有了昏昏欲睡的样子。 老者倒是精神很好,自言自语的读着报纸。 这时街道的防空警报再一次拉响,我们起立向着警报的方向鞠躬至警报完毕。这是每个南京人在每年12月13号都要做的事,我的心里一阵空白着。 一阵乱笑声从后面传来,接着有个女声说道这是啥在响啊 ,吵死了,从早上都响了几遍了,一个男声接着道,妈的,有病。 我缓缓着站直身,看着从身边走过了几个年轻男女,讲着外地口音并回头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和老者。 我脸上没任何表情,只是感到不太昏昏欲睡了,看看天上的灰色,再看看前面干枯的喷泉水池,在池角还留有一小堆没化尽的雪。 那几个年轻人争抢着那一点半化的不太白的雪,互相抛洒着,跳着,笑着。 到春天的时候我想他们都是祖国的花朵吧。 从新坐下后感到身体从里向外的有点冷,感到阳光有点远,不太暖了。 我正想把棉衣的外层拉链拉上,余光里发现老者一脸的气色,我不由底歪头注视着老者,看他气的嘴和抖动的胡子。老者开口和我说话: 我理解你们,你们也是听领导的,都不容易。 啥,是,是,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就着刚才的警报我的工作意义我感到和那笑声没啥区别,同时又觉得我黑暗的心着实还没黑到底。) 小伙子啊 ,你们也很辛苦啊,一天24小时轮流在这维稳。 不苦,不苦,真不苦,说实话哦,打我从小我就喜欢帮雷锋。(我自嘲还是无地自容我一点也不知道,这是麻木吧) 哈哈哈哈哈,小伙子,今天怎就你一个,还有个黄头发的女同事没来? 噢,还没来呢,大概去干点正事去了吧,情况我也整不太清晰。大爷我问你哦,你这年纪见过小日本进南京么? 见过,那年我9岁,我爷爷死的时候我抱着他,我爷爷说“孩子,记住,是高丽人用刺刀刺的我。 我急了,啥,不是小日本么? 是日本军,但里面好多高丽人,高丽人很残忍。 带着这个疑问后来我问了许多老人,确实在日侵略军里有好多高丽人,台湾人,东北人。高丽人就算了,怎么50年的殖民统治就会有了同胞杀戮的机器呢。 老者气愤的说道,我到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提供屠杀的证据问题,馆长不见我,说是提不上筷子的小事。 我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明白了很多事并不需要50年,杀人的机器很多都是自己造。 前年在外地,在反日货的几天里,一个出租车司机对我说,南京人都给杀光了吧,现在都是日本人的杂交了吧。 我看看司机,说道,我是南京人,我住孝陵卫200号,我的同事都是南京人 。 再过几天南京上空又要响起防空警报了,不管是街头的人,办公室里的人都会站立默哀,南京很安静,是在安静里聚集力量还是在安静里等待屠杀,我默默然,默默还是依然。 13年12月9日于海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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