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替班 |
正文 | 替班 母亲住院当天,由二哥护理了一夜。 早,不到七点,我提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推开2107病房的房门时,看到二哥正往母亲的碗里夹饺子。“说好喝豆浆吃包子的,咋换成饺子啦?我笑着问。想弄明白昨晚说好的早餐为什么换了样。 “晚上你走后,张磊晚自习放学没吃饭就来看她奶奶,我领她出去要了屉饺子没吃了拿回来,咱妈尝了一个说挺好吃,我一早起来就出去买了。”二哥解释着,把饺子递给母亲。自己也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嘴里,然后端起喝水的缸子抿了一口。“我要了二两酒,这还有点剩肉丝,我把它打扫了。” 二哥在家就喜欢喝酒,每顿饭都要喝几两。但,在这种环境里喝酒,我有些看不惯也不适应。母亲就躺在病床上,虽无大碍,但随时都需要照看,而让这样一个酒气熏天的人在旁边晃悠,毕竟不是那么回事。本来我是打算让他在这里坚持一天的,等第二天八月十四放中秋假我就替换它回家收拾秋。可眼前看到的情景开始让我不放心了,于是,我临时决定,吃完早饭就让他回去。把我的想法和二哥一说,他毫无异义,说等张磊中午放学立马就回去。 我知道,母亲这次住院,恐怕又要我一人承担了。 邻床的十花道老乡看出了点门道,他笑着对我说,你不上班缺不了东也少不了西,不闪腰不差气的工资照开,家里不行啊,地里的庄稼临秋末晚了再叫别人帮收拾去,那一年可就白忙活都给别人赶网了。 等张磊的空档,二哥的大闺女张兰和女婿李安来了,他们住在另一个乡镇,乌兰花。在那儿种了两晌地,还经营了一家种肥经销部。秋收后搞收购,小俩口过日子确实没挑。闲聊了一会儿,张兰转了话题。说听她妈说爸爸在县医院护理奶奶,特意从家赶来,顺便给爸爸检查一下右手。 二哥的右手有一段时间了,老是发麻,偶尔的还使不上劲,不听使唤。劝他看,他总是没事没事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张兰硬拉他去做检查了。很快的,抓了几盒药回来。一问,大夫说是趾神经麻痹。 跟酒没关系。二哥嘿嘿地笑两声。 那以后也要少喝酒。张兰看一眼爸爸,下命令似地。 药抓了就得吃啊,钱都花了。二哥说着,点手要过药盒。张兰递过去,又把水端给他。 临出门的时候,我叮嘱二哥吃完午饭再走。二哥突然激动起来,回转身跟我说;净让张兰花钱了。上两天回家抹房子,就她花钱安排的饭,今天又花二百多买药——-。 她不你闺女吗,和你一样,给爹妈花钱是应该的,有啥不好意思抹不开情面的。听我的话音,二哥没再吱声,扭脸下楼走了。 母亲的点滴从早晨一直打到下午三点半钟才完事,这中间并没有妨碍她睡午觉休息。 等母亲睡醒,我用温水给母亲擦了擦脸,又给她捶了捶老寒腿腿,没病的时候,母亲就老嚷着说左腿不灵便,现在躺在床上,一定会很麻木的。 在以前,以为捏脚是件很容易的事,真正做起来才知道这活并不简单,刚捏了几下,手腕就酸酸的,手指头也不听使唤,干脆泡泡脚洗洗吧!我耍起了滑头。母亲倒还痛快,连连点头说,中、中、中。我心里一下子愧疚起来,这是平生第二次给母亲洗脚,我想,这种待遇可能是每一位做母亲的都乐于享受却又很难有机会享受的。 邻床的老乡看在眼里,蛮感动的对我说;你给老太太又洗脸又梳头、又洗脚又换褯子的,咱小的时候当妈的不都这么侍候大的吗!你这就算行了,挺会疼人的。一番话说得我耳根子直发烧,人过不惑,才给自己卧病在床的母亲尽点微不足道的孝道,有啥值得人去夸赞的呢,?百善孝为先,羔羊尚知跪乳,何况一个有着礼义廉耻的人那。 病房的夜晚是安静的,走廊难免时不时有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嚷声挤进来,但作为陪护,还是感觉到了寂寞和冷清。母亲睡了,邻床的老两口也沉沉地睡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前,想着明天就是中秋节,窗外近在咫尺的楼房挡住了视线,也挡住了月亮。于是,一种别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今夜我站在窗前看月亮 月亮在前楼的前方 灯下是白发的亲娘 亲娘就躺在输液的病床 门窗关得很严 走廊动静很响 门窗再严也关不住我此刻的心事 走廊再响也惊不醒我无声的祈望 月亮在忙着张罗中秋的晚宴么 多少人家 一曲歌赋三杯琼浆八分醉意十分酣畅 而我只能独自一人 守护亲娘的健康 企盼 十分祝福八分吉祥三生有幸一世无恙 前楼的前方有月亮 那是白发亲娘的家乡 老树老井土坯房 清冷的病床有亲娘 那是月亮忍不住来探望 送一缕温馨拎几点星光 安慰我寂寞的心事 和望向外面的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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