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古城雨声 |
正文 | 这满天散落的雨,似我最初的梦想,飘洒在风中,激起几许微波,然后消逝不见。这雨曾落在我挚爱的古城,落在青鸟栖息的枝头,落在烟云里的石门山间,落在薛河沂河岁月之河空间之河,此刻连着曲折的海岸线斑驳了古城墙上刻下的誓约。 这深秋的最后一场雨下一山的枫叶萧萧,下一湖的枯荷凄凄,下一夜的残梦瑟瑟。这一刻,我不属于自己,不属于尘世,只是古城的残雨声,声声入梦,夜夜梦回。 梦回古城,我本是古城寒山间寺院里那口老钟,此刻已锈迹斑斑,一敲前尘,一敲后世,再敲已入土为尘。 你说,九月原本没有恋歌,有的只是落寞。是一枚天蓝的贝壳,包裹着一颗善感的心,荷叶上的虹影闪烁,那是逝去的尘缘;此刻满城飞絮飘扬,我是那浅薄的杨絮,扰了蓝色贝壳里休憩的精灵,于是那贝壳消失不见,风化成尘了么?我叹息着,不应该是一颗期盼多年晶莹剔透的珍珠么?我不是还幻想着为你戴上那一串古老的珍珠项链么?你在哪里呢,我的古城? 我已老了,无法再写下动人的多情诗篇,只是用我枯槁的手在苍茫的雪地上徒劳地涂涂画画,一画云游,再画风起,三画已成殇。 这雨,千百年前就这样下着,从李义山那下到后主祠,从柳屯田那再下到我这,其间还夹杂着纳兰家的清风云游诗人的康桥,此刻下到我这了,我却不写诗了,只因我的古城不见了…… 要到哪里去寻找古城的雨声呢?当我已不在古城,当古城不再写满古老的恋情,我的古城湮没在烟雨纷纷的追忆里。那烟雨里挥剑的痴心少年等待的九月飞絮,如《广陵散》般消于尘世,只有在午夜梦回黄昏雨落之时,时隐时现,看不清楚,听不真切,但我知道它们是来过的…… 雨落了,我是不打伞的少年,走进雨中,走在这座孤寂的小城,走在更孤寂更沉寂更冗长的岁月里,我遇见霓虹的影却听不到等待的晚钟,我遇见涟漪的水波却闻不到兰花的芬芳,我遇见结伴的恋人却看不见幸福的回声,我只是遇见我自己,遇不见梦中的归鸿影…… 只是我却坚信在路的那一头有我梦中的古城:九月的阳光耀眼,安静的校园有些许轻柔的风,翘课的恋人们在温暖的阳光下懒散地漫步,不时发出几声年轻的大笑,这笑声惊醒了还在沉睡的鸟雀,一群麻雀表示抗议飞过来飞过去,一对喜鹊在树上叽叽喳喳围观着看热闹,一只白鸽悠然地在还留有恋人们体温的长椅上觅食。我呢,翘课出来正在那个无人的花园里挥拳呢,等待下课的铃声,等待熟悉的背影,等待着那丰盛的午餐,等待又一个慵懒的午后,然后在温柔的晚风中你将听到我多情的歌声——在那歌声里,痴心少年,将仗剑天涯云游四方…… (九絮扬原创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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