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找个竹条撵父亲 |
正文 | “咯几天回来摘枇杷不?不然就冇得嗒!”每年枇杷成熟时节,爸妈都会在电话那头催我回乡采摘。常忆起,那一树金黄的枇把,犹如珠宝镶嵌在叠翠中,缀满枝头,压弯了腰,猛一看,错以为秋的收获。 家乡的黄枇杷,又大又甜,将枇杷的残枝拔去,顺着残枝留下的坑,撕去一道皮,再用双手沿两侧对称揭去,食指或中指一挤一顶,一颗“宝珠”叼贵唇。一绥香、一股甜充溢两腮,汁水沁人心脾,最是那恰到好处的微酸,美醉了味蕾。一颗接着一颗,直到地上一大堆残皮和枇核的叠加,方知自己是一个“干枇人”。饱嗝之间,然忘却了人间的苦恼,随机少不了轻哼几句…… 枇杷虽好,但也平添了几分忧虑,我甚至想把这一切美好删除。 枇杷娇贵难伺候。 采摘需要轻采轻放,一点不亚于水果皇后樱桃,一碰就烂,表皮被摸多了就会从表皮开始往内变质、开始腐烂。每次父母劝我多带点回城,我都婉拒了。说白了是难打理,送人又不值钱,收藏又过不了夜,带回去往往自寻烦恼,还是留在树上好。谁知手中枇,粒粒皆辛苦! 更让我每年诚惶诚恐的事,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总是爬在树枝深处摘枇杷。我好说歹说,不顶用,三番五次,我扬言要把树砍了,但父母说,树大好乘凉,我又妥协了。 “人值钱还是枇杷值钱?!”我反复诘问父亲,甚或怒吼。 “不摘可惜了!”父亲慢条斯理道。 “现在乡下谁家没几棵枇杷树?!”我常揶揄道,反复打压。 枇杷树在斜坡上,离地有五六米落差,父亲在树上摘多久,我的心便会悬多久,谁能帮我守这个安全底线,我迷茫。小时候,当我不听话时,父亲便取下常插在门框边的竹条撵我,我现在好想“报仇”…… (李俊廷,笔名磁针石,联系电话:)2023/06/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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