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苦李酸李那些趣事记 |
| 正文 | 苦李酸李那些趣事记 作者：恩施土家族丰剑波 今天偶尔经过一个水果摊，看见一堆水灵灵的李子，很是诱人，便问是怎么卖的，“十块钱一公斤，要得多，可以便宜一点”，摊主很和气地说。摊主是一个比较清秀的女孩。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李子大部分都是青色的。摊主似乎有些着急，“这是桃形李，特别甜了，早上刚从树上摘下来，不信您尝尝”女孩补充说。于是我挑了一颗，轻轻地咬了一口，只见外青内红，还真的很甜。这就让我回想起了童年里关于李子的那些趣事儿。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吃李子的情形很是深刻，有两种，要么酸的让口水流个不止，我称之为细水长流；要么苦得让眉头紧锁，称之为苦不堪言。我们院子里的所有果树，一年四季只要能够开花结果，总是等不到成熟红透还是青涩涩的时候，就已经被院子里调皮捣蛋鬼们（当然也包括我）给提前暗中消灭了。端午前后有樱桃、枇杷，仲夏时节的李子、桃子，初秋的板栗、桔子、柚子，深秋里的柿子...（包括草莓、黄瓜、地瓜...只要是能够生吃的都会惨遭毒手。）当然也有邻居农家在给稻秧喷了一些防病虫害农药后，喷雾器里还剩那么一点，顺便就喷给低矮果树。在防止病虫同时也提醒孩子们果子还没熟不能吃，等农药经过几场雨水洗了就熟了。一般一天内哪家的什么果树或黄瓜打了农药的消息不胫而走，大伙便私下里计算着时间或说着三毛家的桃子再过几天药效就过了。如果天晴大约需要一周时间，但都期盼的是上午打完药下午或当天晚上就下大雨，只需两三天便可肆无忌惮地扫荡了。之所以说是扫荡是因为我们队伍浩浩荡荡，仅堂兄妹就有7个，分工很明确，大的爬树，小的就在树下拣或接果子，还要负责从树下网上递用长竹竿做成的勾、叉；充分发挥各自所长，善于爬树的，善于射弹弓的，装备精良，竹竿、弹弓、袋子、镰刀...所经过的果树，不是枝折干残就是遍体鳞伤，落叶缤纷，青果撒地，惨不忍睹近乎暴殄天物。过后被骂得狗血淋头，自知罪孽深重只好销声匿迹，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几天。这罪行仅次于松鼠、野猪糟蹋还没有起籽的玉米的行径，但松鼠、野猪是听不懂人话，也绝对不能理解农户那份痛心疾首的心情，毕竟玉米是庄稼甚至是口粮，面朝黄土背朝天用血汗换来的，眼看就丰收在望却被松鼠、野猪给毁了。自身也感触颇深，因为我家玉米也深受其害，所以村里流传说：村里有三大害：松鼠、野猪和捣蛋鬼调皮孩。 家种的果树一般都种在菜园和场院边坎，像这种归有所属定分止争，如果主人比较小气，我们也不会自讨苦吃，免得村妇骂街三天三夜，还挨个找上门来。而像野生的板栗、毛桃、猕猴桃、酸枣那就先下手为强，后来者只得空手而归。当然也有让我们望而兴叹的时候，如树干太高太大，树上有牛角蜂窝，为了对生命的敬畏是绝不会铤而走险，否则就鸟为食亡了。我们也总结了相应经验，比如在深秋时节，爬柿子树摘柿子是需要格外小心谨慎，因为柿子树木质很脆，枝杈很容易断折，一不小心踩断树枝，做自由落体运动毕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也有负伤的时候，那年，后山的一棵大板栗树从开白花穗我就一直关注，从花谢到长出了很多青翠的板栗球，锋芒渐露，在山下很是惹人眼球。稻谷一天天地变为金黄，眼看板栗球也由青变黄，时常有松鼠在树上吆喝，也一天天的减少，担心再过几天就没有我的份了。那天下午，我趁上山砍柴光顾了树下，只见树下有松鼠留下许多像小刺猬蜷缩着的枯黄的板栗壳，可树干太粗太高，只得坐在树下仰头叹望，树上还有两只松鼠很得意地在树枝间来回蹦跳，叫得也很欢，不知是很友善的欢迎还是满怀敌意以示对它们乐园侵犯的严重抗议。时不时还把板栗外壳和一些板栗碎屑往下扔。我想何不来个鼠口得栗，于是我大吼一声，山谷传音久久回荡，松鼠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慌忙之间没来得及叼起刚咬断的板栗球，拔腿就跑，迅雷不及掩耳姿势，板栗球在枝叶间跌落，还没来得及躲开就砸中下巴，顿时犹如千万根绣花钢针扎着，疼痛难忍，只得哭喊着回家，又是消毒又是抹药，过了几天，母亲还用绣花针挑肉中刺那滋味是刻骨铭心的，至今快而立之年了下巴都没几根胡须，大概是那一次留下的后遗症吧。 我们那里的人们有这么一种习俗，每当过年的那天，老人会带领着孩子给自家果树的根部的树皮割开一道口子，再把年饭塞到口子里，我们叫“喂年饭”。这是对果树上一年带给我们的果实和欢乐以示感恩戴德，也祈盼着今年再接再厉，结的果子更大更甜更多。到了果子熟了时节，老人们信奉的是不能在树上一边吃一边摘，甚是忌讳。据说那样果树下一年就不再结果子了，具体是为什么，也没有谁能够说得清楚。那时我猜想可能是果树认为那样是对它的不尊敬，一生气就不结果子给我们吃了。当然我也曾在舅舅家的梨树上偷偷地吃过梨子，第二年梨熟的季节，那棵梨树还真没结几个，在我童年的脑海里似乎相信了老人们的说法，甚至觉得还很灵验的。就像小的时候长辈们说小孩不能吃猪蹄要给长辈吃一样神秘。（据说是猪蹄有叉，小孩吃了，长大以后就差媒人，尤其是男孩，在找媳妇的路途中比较曲折多磨，这个似乎在我身上也应验了，因为我小的时候总爱偷吃猪蹄，至今单身算是罪有应得吧，呵呵！不过现在也知道了猪蹄富含胶原蛋白，有美容养颜抗衰老的功效，父母为了孝敬长辈给了孩子善意的谎言。）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有两种人会吃青涩的苦果或酸果，一种是孩子，一种是怀孕不久的妇女。小孩是出于好奇心，敢于挑战传统权威尝试的需要；孕妇是出于口味的需要，我们那里称之为“害喜”。那年夏天有个婶婶，刚结婚不久，很是喜欢吃酸的，酸泡菜是她的最爱，在没有酸泡菜的日子里，就领着我们去专找青果子以解口馋。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孩子王。 记得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的同学青春期提前了，暗中早恋暴露，老师在班会课上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说了很多。还给我们举例子、打比方说明。现在同学们都还正是长身体更是长知识长脑子的时期，各方面都还不成熟，禁果千万不能偷吃，就像树上的李子一样，过早就吃是苦涩的，早一点吃是酸啾啾的。只有果熟蒂落才会水到渠成；否则将为不确定的未来付出惨重的代价。人生如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漫漫人生路，总会错几步，要走好每一步，谈何容易。 人生苦果又何止苦李酸李？ 让我们在诗歌的沃土上一起成长，插上想象的翅膀，找到心灵自由的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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