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人偶 |
正文 | 我们就像小丑,无所适从的小丑,在曲终人散以后,不知道该去该留。又或者是欺骗自己的人偶,在得到拥抱以后期待拥有永久。 我们是神手中的玩偶,期待着永久,却不能拥有永久,因为不能忽视一种名为“命运”的东西,人偶终会化为腐朽。 (一) 一脚踏进那喧闹到令我想作呕的酒吧,我立即强制自己不马上转身离开,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会做到,一直是我不变的原则。没办法,即使已经涉足了社会,但在本性里还是排斥着这种“美丽”的夜世界,望着在台上台下疯狂扭动着的人群,我只觉得是群魔乱舞。而我,一直以来都不曾融入过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这还得归功于学校从小到大给我的谆谆教导。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强行踏入另一边,可能得到极致的快乐或者极致的痛苦,这种事我从来都是讨厌的,我只求安稳平凡。 心里暗骂自己干嘛活受罪,从另一个城市跑到这个城市来。穿过人群,来到指定包厢前,站定,抬手,推门,入耳的尽是喧嚣,我被里面的人拉了进去。那人笑道:“你啊,终于肯来一次了!”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抬头看着四周都是一些挺熟的面孔,他们有的在划拳拼酒,有的在玩游戏,有的在大声地说话。在这个大的夸张的房间里就是我在大学时的同学,烦躁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我们踏出大学校门已经四年了。 也不知道谁组织了今天的聚会,望着一张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我不禁百感交集,大多数人的脸上的稚气已褪,在脸上划下为各种原因而奔波奋斗的刻痕,成熟在眉目间流动。但是在这一刻,他们的心境又如同学生时代般活跃了。我都来不及回味着些什么,就被拉着加入他们。 短暂的欢腾结束了,我们都随地休息,平静在我们当中流动。也不知谁开始八卦起来。说我们当中谁最厉害,说以前某个校花终于栽了……总之可以拿来消遣的新闻旧闻就这样飘荡着。而我一直安静地听着,这些东西我并不怎么关心,脑袋是很小的,听了这些,我担心会流失另外一些。 今天我之所以参加这种我以前都不曾碰触的聚会,一是最近挺无聊的;二是的确想看看其他人混得怎么样,同一个学府出去的,高低差距一直存在是永恒的话题;三是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那个脸上始终挂着微微笑容,在这几年里总是在不经意间扰乱我平静心情的人。尤其是从一个月前开始,想知道他的情况的欲望愈来愈强了。 人家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我几天前突然感到我应该来参加这一次聚会,他或许回来,或许会有他的一些消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到了这里。 我沉静于自己的世界,我知道这一次我是要失望了。突然有一个人说:“你们知道吗?那个小乙同学几个月前从国外回来了,几天前他还约我出去玩,不过因为今天他正好有事就来不了了。”“真的?他太不够意思了,一毕业就出国了,连我这个哥们都不知道他有出国的意思……”听着这些话后,我平滑如镜的心起了一圈水纹。 原来他已经回来了。在睡意朦胧之中,我脑海中就只有这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到了原来的城市。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当一家不大不小公司的职员,天天对着电脑,机械式地敲打着键盘。但我知道原本平静的心湖已被掀开一角。被尘封的那一段记忆渐渐脱离束缚,心微微颤动,我以为我可以控制得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二) “喂,哪位?”几天后,陌生的号码一大早扰人清梦,我有点起床起得低声问道。“啊咧,楚若零,你竟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亏我们还是大学时期的死党……”抱怨声一直没停过,知道了是她—火梨,两个月前从国外回来,并且千方百计打听到我的联系方式,想来我工作的城市看看我。 说实话,知道好友一从国外回来就想到我,我说不高兴那就是骗人的,但我又有点迟疑,心灵深处的颤动不断变强。我害怕在她面前自己好不容易带起来的假面被撕碎,粉身碎骨。 我请了一天的假期,提前一个小时坐在咖啡屋等待着火梨。我一向喜欢靠在窗边喝东西,看着窗外忙碌过往的人群,我就会感到出奇的安心。大喜大悲的时期早已被我丢弃,我是真的喜爱平静。浓郁的咖啡香味四溢,白烟缕缕。如同电视剧般,是个容易回忆的时刻。 那一年大学刚毕业的他一声不吭的走了,都不曾和我告别。或者准确的说是我不想去送他,离别是一个感伤的时刻。我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他是那一天走,他走的前一天,我的手机里出现了几个未接电话,我只是看着它亮了又暗了,不曾触碰,因为屏幕始终显示着“小乙”。 后来,火梨也走了,她是为了她的男朋友,她说要是不跟在他身旁,他就可能会被洋妞给勾走,那她损失就大了。 并不是有意,确实是无意,我跟她的联系就停留在了那个艳阳高照的夏天。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联系她,我也在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刚进社会,想很快适应那是不可能,那时我每天都在疲惫中进入梦中。 现在经过社会的历练,我也不再天真。即使我在的公司工作的竞争压力不是很大,但想在未来也保住这份工作,就必须舍弃天真。 再纯洁美丽的天使,坠落地狱,也会染上污垢,想重返天堂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无一丝污垢的冷漠天堂不可能容许有瑕疵存在。不过,貌似没有哪个天使堕落后还想回到天堂。 门口的叮当声响起,我反射性回头,一个剪着俏丽的短发,发尾微微翘起,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衣着光鲜,脸上带着明媚笑容的人快步向我走来。 她就是火梨,她比以前更漂亮了。看着她,我心灵深处一缕自卑油然而生,如同大学时代一般,她的身上拥有我一直羡慕的东西,那一种我一直渴望着的。 她来到我面前微微笑着,接着喊道“若零,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啊,可想死我了”,她一向是个手脚并动的人,所以下一秒她把我抱个满怀,我一点也不意外。那一瞬间我是感动着的。她就是拥有让人不会伤感能力的人,在她身旁,不是和她那耀眼般的炽热一起燃烧,就是被她炽热灼烧,烧得体无完肤。 光明之地黑暗总是难以生存的,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和她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一般,不断的聊着各式各样的话题,也吃了不少的东西。我看着她那瘦弱的身体,不禁问道:“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好像无论你吃多少都不会变胖,那些东西被你消化到哪里去了啊?”“呵呵,没办法,本小姐就是这样的体质,吃不胖,羡慕吧”她笑眯眯的答道。“是挺羡慕的,不过你家里那位就可惨了,你这么能吃,可是还这么瘦,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虐待你呢。”想到她男朋友对她的疼爱程度,我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听说在我回来前,你们有一次聚会,我也好想见见他们呢。啊,对了,好像小乙也回来了……不知道……他去了没有。”她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本来的问号被改成了句号,好像才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应该的话,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我只是微笑着“没有啦,他啊,大概早把我们给忘了,真是个没良心的人哪。”越是不经意的话,往往越伤人。 粗枝大叶的火梨并没有注意到我言语里的落寞,“那个,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她迟疑了一下,“小乙他这几年里并没有交女朋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哦”既然犹豫该不该告诉我,又何必告诉我呢,依旧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啊。有时我真的会对她无语。 我漫不经心说“你告诉我是希望我和他……”,她急忙地打断我的话“若零,我是不知道你现在对他的感觉是怎样的,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容易忘情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火梨,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些人一生只能爱一次,而另外的人可以重复的爱,你知道我是哪一种吗?”她不再说话了,沉默了下去,烦躁的抓着头发,叹着气“或许我还是没能完全了解你”。 没错,我和火梨是好朋友,是我固执的不让她再深入踏进那一条线。那条线的另一边是我隐藏的黑暗。 最后,她的男朋友把她接走,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之际塞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小乙的电话号码,手不自觉的把纸条抓紧,如同心脏的剧烈收缩。我最终没能把它扔进垃圾桶里,放在口袋里。 我不知道自己再面对他时会怎样,我不敢期待。所以,还是逃避吧。躲在龟壳里是比较安全的。 只是心在隐隐作痛,挣扎着呐喊要脱离束缚,阵痛提醒我,那时,我曾爱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笑如芳草,生如夏花。 我也曾拥有幸福如花儿一般破碎的故事。 (三) 刚踏进大学校门时,无论是谁都是会好奇。我是一个相对安静的人,安静到近乎孤僻。不过那只是表面,只有跟我有深交的人才了解,在我安静的表皮下也有一颗疯狂火热的心。只是导火线没被点燃。所以也有人说我是一座火山,爆发时令人恐惧,安静时会让人遗忘。 “若零,快点,快点,比赛开始了”火梨发挥她那嗓门的极致,我不得不快步向她走去,总好比遭受旁人的异样眼光。她拉着我快步走向篮球场,我抱怨着“不要那么心急啦,你家那位的英姿,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呸,什么英姿,我是要看他出丑!!”口不对心。踏进体育馆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加油声。由于火梨那特殊的身份,硬是把我拉到了本校篮球队员的休息区。看着赛场上激烈的比赛,我也被感染了,努力为本校篮球队加油。 这个学校的篮球队可不是盖的,据说在这一届篮球队中有很多优秀的队员,校队的实力也比往届强得多。而其变强的主要功劳是属于火梨的欢喜冤家—小甲,是小甲凭着出色的人际关系把他们给拉拢进来。小甲是火梨的青梅竹马,两人打打闹闹到现在还保持着暧昧,谁都不愿捅破那层纸。小甲自然不是他的真名,是火梨给他取的外号。 “小乙,小乙,加油!!”火梨的嗓门不愧是出了名的大,我耳朵挺可怜的。我惊疑问“小乙,谁?”“啊,是那个……”她还没说完,场上又掀起一阵风暴,我们球队又进一球,不过我的注意力不在那上,而在那个对我们这边露出笑容的男生,那个笑容灿若朝阳。我不知道我的沉沦已经开始了。我不知道那个笑容是为了谁,我也不会如此自恋以为那是为了我而微笑的。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谁笑,因为笑容与他形影不离。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柏舟。 后来我问火梨为什么要叫他小乙。她说,小甲无论在什么方面都做第一,成绩,体育方面总得到第一,人又无比的臭美,而偏偏他的父母给他起“尤雅”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配,所以就给他起个简单的名字咯。而小乙那家伙,不要看他一副无害样,总是傻笑,但他也挺有心机,做什么都得第二,他奇怪的程度可以和小甲相比了,他们是同类。不过小乙就是有一样比小甲强,那就是他唱的歌十分好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认识了柏舟,或许是因为他在学校里挺出名,不知不觉中他的名字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只是从那天开始生根发芽。他和尤雅是好朋友,所以他和火梨也是很熟。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目光早已锁定在他身上,难以自拔。本来不怎么喜欢参加活动的我,也不断的参与其中,大部分原因是火梨。她精力之旺盛,我自叹不如。而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多收藏某人的笑容。这是连火梨也不知道的事。 不知不觉过了两年,在这两年当中,大事发生不少,小事也不曾间断。比如说世界的某个国家有爆发了战争,或者学校的校长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辞掉了,零星之如此,并不是小小的脑袋所能完全容纳。我只是想保存好自己身旁的事。有些人注定要活得轰轰烈烈,有些人也只是甘于平淡。 我并不乞求上帝丢一块金子给我,我只是期盼我喜欢的生活能够维持下去。 火梨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某人吸引我的注意,她总是没事就拉我去跟尤雅他们一起混,我知道她想促成我和他的好事。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我和小乙之间依旧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只能在暗中偷偷注意着他。 他对火梨很好,对我也好,或者说他对谁都是很好的。他总是脸上挂着笑容,温暖的笑容,那笑容是真是假,我真的很难辨认。 我不是圣人,尤其是当看到他和那个美丽女孩在一起时,我会嫉妒,却也无可奈何。那个女孩是他女朋友,不过脾气不怎么好,虽然长得真的比旁人都好看。在她面前,小乙就像一只绵羊似的,处处忍让,即使被她骂,他还是一副笑脸。 听说是那个女孩追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追男隔层纱。 人人都有胆怯心理,我害怕被别人看穿我的伪装,赤裸裸的感觉令人厌恶。所以我宁愿像旁人一样静静的看着他们,关心他们,并且祝福他们。即使心像被根针扎似的疼,但我也不想拔掉,只有这种疼痛才能让我感觉到我的确是一个真实的存在,而不是梦中的玩偶。 生活不出一些哀伤的插曲,不能称之为生活。后来小乙和他的女朋友分了,原因是什么无人知晓。在他们分手之后,据说那个女孩因为伤心而去了别的地方,但是在途中出了车祸,不幸离开人世。 没有鞋穿的人在没有见到没有腿的人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幸的。其实,我是幸福的,至少我还能看到他的微笑。 我常常找机会和小乙走在一起,他们分手我一点也不窃喜,因为小乙的脸上不曾出现过悲伤的神色,依旧是温暖的笑容,而那样的笑容竟让我觉得刺眼。是因为我不是“很好”的朋友,还是因为他真的没有心,才一直那样的笑着,无论怎样的理由,都让我气愤。大概是因为我想得到的更多,才气愤。 那个人和白底蓝印的熊宝宝一样,到处都是真心,到处也没有心。 之后的一年依旧过得平淡,但有些东西不同了。渐渐的,旁边的人大都感觉到了我对小乙的不同寻常的感情。小乙应该也是知道的,我想。甚至我有时觉得他对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在这一年里,火梨和尤雅真正的走到一起了。他们无比的幸福,只差打个横幅挂在天边。或许我也不曾察觉到内心闪过一丝窃喜,我坚决否定是那种感觉。 那一天,天气真的非常好。小乙轻轻地靠在树干上,双手随意插在上衣口袋里,一只腿曲着,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切神情。他是个神秘而且似乎很忧伤的人,但他的微笑笑如芳草,让人心如夕阳,像夕阳那样温暖平静,甚至有点淡淡的感慨,有点微微的悸动,很舒服的感觉。 我终于把在我肚子里酝酿三年的话向他表明了,我忍不住了,我不想维持现状,我想得到更多更多的东西,这就是人的欲望。他在听完我的话后不再笑了,取代的是一抹淡然,不知我站了多久之后他只是像平常一样揉揉我的头。我在这一刻忍不住了,我努力让眼里的晶莹暗淡,问着为什么拒绝我。他只是摇摇头,真是狡猾的家伙。“是不是还是那个原因,那个让你和你女朋友分手的原因?”。 他只是怔了一下,抬头看变化无常的云,露出了我从来都不曾看过的一抹忧伤。 那一天,他和她分手的那一天,我正好路过他们的教室。那时已经很晚了,很多人都走了,走廊里空旷幽静。尖锐刺耳音调划破空气。并不是有意偷听,而是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其实也就她一个人在喊叫,其中的一句让我停下脚步“你是不是喜欢上火梨了?”,尖锐夹杂凄惨。隐藏在残阳里的脸模糊不清,小乙并没有说任何话,反倒是她跑了出去,我眼前同时浮现那张令我自卑又羡慕的笑脸。心微微抽痛,笑着看着他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着,玻璃上的笑是那么惨白。 那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停留在柏舟的口中,因为谁都不会去在乎了。 从此,我一见到他都会刻意回避,或者假装和从前一样,但真的是回不到从前了。我上课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有时也会翘课,或者半夜在被子里泪流满面,我明白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是不能平复回来。火梨也只是无奈的安慰我,甚至还去找过小乙谈话,不过在她回来时脸上的郁闷我就知道没什么好结果。 我从来都不喜欢强迫别人,若要让自己在乎的人难受,那我会生不如死,所以我宁愿放弃。我是想放弃,或许只有放弃才能减少疼痛,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真的放弃。唯一的一次爱恋,在发芽时被彻底的埋藏。 时光匆匆,我也到了毕业的年龄。在毕业晚会上,小乙上台唱了一首歌,我一直都知道他唱的歌是那么的好听,好听到令我想哭,听完后我只能逃离现场。我明白,这首歌是为我而唱的。 我知道,我依旧还是一个人。 (四) 坐在办公室里,在我神游之中又过了一天。反正明天就不用再坐在这里了,想到这,我不禁莞尔。今早一来,就收到了人事部门的通知,说是由于上面人手不够,需要从我们这里调一个人过去,人选就是我,意思就是升职了。 “小楚,恭喜啊”“我在这里呆了几年了,都腻死了,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啊”“去去,你个懒鬼也想升职,那么猪也会爬树了。”升职,这种事,我倒没有想过,本人挺喜欢现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敢过多奢求。因为奢望过多,失望也会增加。不过,当我听到我升职的消息时,那种感觉也是不赖的。 掏出手机,按照纸条上的数字慢慢地输入。不久,那边想起了久违的声音“若零,是你吗……”我拿着手机,透过窗,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笑了。 我依旧坐在咖啡屋的窗边,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并在其中一杯加了许多的糖,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很喜欢喝甜咖啡。 当他出现时,出乎意料地,我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他的面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变的还有他的笑容。时隔几年,刚开始我们之间还存在一些尴尬,但毕竟是多年的朋友,我们之间还是有共同话题的。要不是有那件事阻隔在我们之间,我们真的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或许在他的内心还对我存在愧疚,他说“那一天,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我笑道“唉,那么久之后才对我说,也太过分了吧”,他摇头苦笑“大小姐,那也请您老人家给我个机会吧。那时你都不曾理过我。”“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吗?”说不好奇才骗人。“啊,那是因为……”。 现在,其实不论什么原因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这些年来束缚自己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而今,当我解脱束缚回归自由的那一刻,我向前迈进了一步。 站在咖啡屋的门口,回望着窗边那个人,这一眼或许是最后一眼。我毫不犹豫的向对面一个人影走去,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我。 当我靠近时,他抬起头,在阳光的阴影里,他笑了,笑如芳草,生如夏花,灿若朝阳。他的一切和“他”是那么的相像。相像到令我心微微抽痛,但是同时也感到幸福满足。 重复着这一个月来每天的动作,我笑着对他伸出右手,他温柔的回握我的手,透过温暖的手心,淡淡的幸福在飘荡。这是“他”从来都不曾给与我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没有变。并将永远持续下去,直到心的破碎或者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不能从这悲哀的命运中逃脱出去,我也不想。我终究是一只任命运捉弄的人偶,我不想斩断与那边联系的线,线断,将会令我无法适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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