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不能飞的鸟儿 |
正文 | 不能飞的鸟儿 文/青海 我一直认为鸟儿是一个有灵性的动物,它是飞翔在天空的精灵,是五彩缤纷的自然界里的一抹亮丽的色彩。然而,也不尽然。我楼下西边的路上常聚集着这样的一些人,手里提着一只或两只笼子,上面搭着一块棉布,里面装着一两只,通常是一只娇小的鸟儿,谓之遛鸟。如今这年月,遛狗、遛猫、遛蜥蜴的什么都有,说不上新奇。这鸟却也长得可怜,灰色的羽毛匍匐在娇小的躯体上,整个身子蜷缩在铁笼里面的一角,耷拉着脑袋,偶尔抬起头鸣叫一两声,以显示它还是个活物。 每个温暖的冬日的午后,当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和脸上时,这群人就踱着方步,溜溜达达地一个个走出来,手里提着他们的宠物。这让我想起了,清朝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或者或民国那些玩物丧志的遗老遗少们,他们平日里闲得无聊时,就爱在热闹的场所如集市、茶馆等地,遛鸟或斗蛐蛐,以彰显他们所谓的情趣雅致。只是,苦了那些可怜的鸟儿,一个小小的笼子,便隔了两个世界。梁实秋先生曾经这样形容牢笼里的鸟儿:如同它的苦闷,大概是仅次于粘在胶纸上的苍蝇,它的快乐,大概是仅优于在标本室里住着罢? 无论如何,我对鸟儿的印象还是绝好的。我曾经无数次写到老家的树林,老家路边的大树上栖息着一种鸟儿,这种鸟在北方也极为常见——喜鹊,在我们老家又称“野雀”。它身体硕大、臃肿,黑白相间的羽毛,长着长长的尾翼,叫声有些单调、但颇为响亮、清脆。北方的农村最常见的树莫过于白杨树了,冬季来临时,几乎所有可见的漂亮鸟儿都飞得无影无踪了,唯有那些黑白相间的大鸟,于光秃秃的树干中跳来跳去。这鸟的胆子着实很大,有些不怕人,常常于干硬的土路上或雪后的麦苗地里觅食,人走进了只是跳跳闪闪,并不着急着飞走。又有时,高踞枝头,临风顾盼,单看他的形体觉得它像一个文雅的儒士,但你看它锐利的眼睛又觉得它是一个桀骜不驯的斗士,以至于我无法形容它带给我的震撼。它就站在那里,不彷徨,不悲哀,不回顾,用难以名状的沉静藐视着眼前的一切。 当然,还有燕子,那是春天的使者,是春暖花开的时节的象征。它一袭黑色的燕尾服在春雨中撒播春的爱恋,让你陡然心存敬意。乔吉在《天净沙?即事》写道:“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丰丰韵韵”;史达祖更是在《双双燕?咏燕》中写到:“还相雕梁藻井,又软语商量不定。飘然快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我格外喜欢燕子,喜欢它欢快的叫声,喜欢它锐利的眼睛。 我老家的屋檐底下就曾住着一窝燕子,不知多少个春天的早晨,婉转悦耳的叫声总把我从梦境中唤起。一两只燕子在房前的电线上,或者树杈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它们的叫声非常有节奏,有固定的音律,像在唱一首情歌,这让我总怀疑是否是两个年轻的恋人在谈情说爱。它们的翅膀轻灵、柔软,像黑色的闪电,又像离弦的飞箭,我想,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俊俏的鸟儿了。 然而,近二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我远离了家乡,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生活,不容易见到那么多的鸟了。每次看到笼中的鸟儿闪烁着的乌黑的眼,我就觉得格外的凄凉,不忍再看下去。于每个漆黑的夜里,我总是梦见一双凄凄的眼神望着我,一种惶恐、无助的气息在夜的上空蔓延,使这个冬日的夜晚更加的寒冷。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