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被耽误了的爱情 |
正文 | 被耽误了的爱情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很爱她,爱的很深,恨不得抱住她亲个够。可是我自惭形秽,加之她又是“小资”家庭出身,我两朝夕相处了两年,却过着不越雷池半步的日子。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同在一个三线建设工地,我是广播室记者兼编辑,她是播音员。那回我写了篇通讯《艰苦奋斗的精神满山川》,播出以后在工地产生强烈反响。我当时就有种怪诞心理,是她播的好,不是我写的好。 她长得和她的名字一样好(那时是不能随便说女人漂亮的)。普及样板戏那阵,我和她一行三人,深入民工连队教唱段,民工们都争着看播音员啥摸样。我俩在县城时就认识了。那次,县上在向阳中学开运动会,她是大会播音员,我去采访,和她在一起吃过饭。她给我留下了很神秘的印象。后来有人给我介绍过她做女朋友,我竟觉得自己是“癞蛤蟆”。 我没有想到能和她在一起工作。 我很谨慎的和她相处。 在当时那种女子“素面无粉黛”的大环境里,她太有一番姿色了。偏偏她的播音又有声有色的,为工地广播室增得了不少荣誉,以至于她成了广播室的代名词。一次,指挥部开会,我早已到场,而主持会的领导却问“广播室的人咋还没有来?”我心里觉得既好笑又有种自豪的味道——是她让领导重视了我们所从事的工作。 我摸不来她到底对我有意无意。那年我被留在工地过“革命化春节”,她回工地时,给我带来当时很令人眼馋的食品,如鸡呀鱼呀的慰问我。我很拘谨的吃着,说些新年新打算的话题,她忽的笑了,说“你这人太那个啥了。怪道来紧忙谈不上个女朋友……”我越发的不自然了,就说她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我走了,身后却飘来她爽朗的笑声。 她曾经说我不象个文人。我知道自己长得五大三粗,难找她这样的女朋友。而我是个共产党员,却不敢在政治上要求太低。她出身于城镇小资产阶级家庭,她的名字也象资产阶级化了的。有时暗暗地想着她,回味她的笑声,却想的直摇头。 一天晚上,离工地三四里地的街镇放映《智取威虎山》。中央电台的新闻联播转播一毕,她就来邀我跟她一起去看电影。我哪来这份胆量,就推脱说天黑、山路,不好去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当时穿的那身军装,高兴的说,“你带了帽徽领章,咱挡车去。”说着她就进了房子,取她保存着的我的那副帽徽领章。啊呀,她给我戴领章时,那漂亮的脸蛋几乎贴住了我的脸,那异性的香味第一次灌满了我的心胸。 可是我仍无非分之心。 我不明白,我后来就成了斗私批修的重点对象,要在指挥部机关召开的全体干部会上公开“讲用”。我挖空心思的罗列了自己平时的一些言行,讲的很实在。完了,她竟激动地对我说,“你讲的太好了。那神态,就象是讲课;那稿子,也象是一篇动人的通讯。她合了双手接着说,“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大家热烈的向你鼓掌。我祝贺你的成功”他伸出手要和我握呢!这次斗私批修会以后,我们广播室决心把红色电波送往每个连队。我带领两个民工翻山越岭的架线,每回她都要跟着去,冰天雪地的跟我们跑,那精神分外感人。我怜香惜玉的把我那顶军用毛皮帽摘下来戴在她的头上,并放下了耳帘。我那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量,在她那冻得红红的脸蛋上轻轻地摁了摁。她抿着嘴儿笑了,是很甜的那种。 事后她帮我洗架线时弄脏了的那身衣服时又出了事。 那天早上“天天读”,学的是斗私批修的语录。主任让我联系实际“讲用”。我纳闷,才斗私批修几天,我又有啥私和修了呢?她也帮着夸我,说我在架线中可出了力……。啊,我没有想到,后来主任找我谈了次话,他说我跟她的关系不正常,并且列举了好些事例。我和她一起吃鸡呀鱼呀的,我和她一起看电影,我摸了人家的脸蛋,她给我洗衣服(包括内裤 )……主任怀疑她不是个正派的女青年。批评我那次斗私怕丑,批修怕痛,很不彻底。 我被下放到民工连当指导员;而她呢,我从此就不知道音讯了! 我终生的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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