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临溪河畔故人来 |
正文 | 临溪河畔故人来 文/刘元兵 五颜六色的夏天,就像小雨后的彩虹。而绿色蒲江之夏,是那么静谧,葱茏,秀丽和多姿。离别蒲江十八年的我,从成都的“东进”区域来到“西控”地区的临溪河畔的西来古镇,赶赴一场文学大餐。我这颗接近甲子、有点疲惫的心在绿色蒲江的美景中,在临溪河的浪花中,再次被激荡起来。 从成雅高速公路寿安站下后,直奔西来镇的农家乐。心底留下那“寿卧”路狭窄水泥路面的印象已经被标准的沥青路面所取代。两旁的低矮的农舍都变成了规整的小洋楼,家家户户门前院坝都停放着几辆轿车;田地间长满绿色的柑橘已经挂满了鹅蛋大小的青涩果子,毛绒绒的猕猴桃挂满枝头,为保护水果的皮肤和鲜美的品质,辛劳的农人给它穿上的红色的美容外套,期待成熟的时节卖个好价钱。我知道,耙耙柑和猕猴桃是蒲江农民致富奔小康的摇钱树。 很快到了西来古镇的农家乐。车未停稳,就有熟悉的声音向我飘来。“刘局,你好,你还认得到我不?” 眼前给我热情招呼的女士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了不尴尬,自己赶紧启动搜索引擎,在记忆的大海里搜索着眼前这几个熟悉的女士。最终还是没有搜索到一点点有用的信息只好告歉:“实在是对不起,想不起来了啊!” “哟喂,你认不到我们了蛮?我们可是认的到你啊,你在邮政局工作的时候,我们都晓得你做了很多事情啊。”熟悉而又亲切的蒲江话,让我一下子就有了归家的感觉。 还是作协李主席上前给我解了围。啊,几个亲切的人,熟悉的面容让我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八年前。 1994年4月,我离开家乡,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与蒲江的山水结下了不解之缘,打拼十年后,我离开了这片已经融入了我的青春和汗水,并深爱上的土地。 画面一下子就从搜索引擎里呈现出来了。蓦然回首,飞逝的十年,来时三十而立,离开已经是人到中年,我把青春和热血挥洒在了这片土地。我还记得,我们帮扶过的白云乡困难户,为他修建的瓦房和她迎娶的新娘;还记得,长秋山上,我们帮助修建的公路和村委会办公室,村民设的酒宴;还记得,那悠悠学子拿到录取通知书时的灿烂笑脸;还记得,我帮助过的困难学生,报效祖国的豪言。在蒲江,我挥洒了汗水,收获了爱情和幸福;在蒲江,我牺牲了青春,但我赢得了尊重;在蒲江,我默默耕耘,收获了事业的辉煌。我感叹,人生得意在蒲江啊! “想起来了吧,刘局!”文质冰冰的英子把我从思绪中唤醒。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以前我们一起合作过,还一起耍过。实在是不好意思,岁月无情,我已经老了,你们还依然有着青春靓丽的容颜。”我回应道。 “我们也老了,今天因为文学我们重逢,我们都是来参加《驿站》分享会的啊!来向你这个文学的先锋学习的!”英子说。 与党校老校长等老朋友进行简短的交流之后,我们就开始了《驿站》的分享。 蒲江的亲人们没有忘记我这个从蒲江驿站离开的故友。专门为我的《驿站》举办这场盛大的分享活动。县人大、县文联、县教育局等单位都有人参加活动。分享会上,朋友们阅读、点评、诵读让我再次回味驿站带来的快乐,还有朋友现场的诗文,让我这个已经远离蒲土的故人,心中再次燃起对第二故乡的爱恋之情。 分享会后,喜悦的心情驱使我,想去西来古镇走走看看。火热的盛夏,文友们有着一颗火热的心,热情的文友杨艳、威杰、亚群等执意要陪我等逛古镇。 走在曾经常来常往的西来古镇,既亲切又陌生。那巷子和街道的宽窄没有变化,让我熟悉。曾经的交通要道寿卧路,如今已经被宽阔的围城路取代,成了小镇的中心干道。而打造过的古镇,街道、墙面那些近年粉饰的痕迹又让我陌生,幸好那市级保护的文风塔历经风雨,风韵依然,静静矗立在临溪河畔;那紧紧依偎的夫妻树还默默注视着江水静流,好像越裹越紧,情深意浓。 手拿一把竹扇,走在古镇的街道,火热的阳光洒在黑白相间的头顶,我全然不顾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的发尖,胡汉山似的大步流星的丈量着这片熟悉的街道,可惜已经见不到一个熟悉的人了。只得将目光在几乎一个模样的铺面上扫描,想寻找我离开时的邮局,听说我要找邮局,亚群丈着自己是西来本土人执意要给我引路。她说“小时候,我经常去镇上的邮局给远方的父亲寄信,也经常坐在家门口等待那响着铃铛的绿色邮车的到来,因为邮递员会给我送来父亲的汇款单和信。这是母亲和全家人的希望!” 可是几经探寻,已经到了小街的尽头,还是没有找到邮局,只好回过头来,找到一个守在旅游品铺子上的大爷打听。“哎呀,你们找邮局啊,邮局早就搬了,老邮局就是旁边那个要出租的铺子啊!”大爷依然咂吧着嘴里的叶子烟,慢悠悠的吐出几个烟圈来。 来到老邮局门口,已经面目全非。粉饰后的老邮局紧闭的大门上贴着出租的告示,曾经人来人往的烟火气,淹没在改造后的古镇神韵之中。带着黯然神伤的心情在此留下一张记忆的照片。这个小小的邮局曾经来过国家邮政局和省局的领导考察邮政改革;我曾经将一封由成都大学寄来蒲江四大队地址不详的录取通知书,从这里出发寻找到望眼欲穿的小姑娘;这里也是成都市最后一个撤销“摇把子”电话的支局。哎呀,太多的记忆弥漫着我的心际。 临溪河水哗哗地从古镇流过,有几艘游船停在码头,收票的汉子不听地吆喝“上船了,看风景啊!”岸边游逛的游客,不顾汉子的吆喝,却纷纷来到夫妻树和兄弟树旁留影,将自己的情感定格在临溪河畔。露天茶座上光着脚板翘着二郎腿的茶客,悠闲地揭开盖碗,“呼呼”吹去热气,将满脸胡须的嘴埋进小小的茶碗里,一口起来,呼出一口大气,然后仰靠在竹椅上,成了一道古镇的风景。 小镇很小,却是样样齐全。川剧大舞台、游船、茶座、琳琅满目的小商品,还有古筝的特产清脆李、蔬菜等还是能够激起游客的购买欲。特别是在残疾人创业的小商品铺子上,挤满了带着爱心的游人。铺子里一位妇女正在忙碌着打理香条。她爱人是一个残疾人,一家人的生计除了政府的补贴就全靠她高超的手艺挣钱了。她手里不停地忙活着,几乎没有时间抬头望望我。她说:我们不要光靠政府,还是要自己展劲,自己的生活才过得安逸。 我买了一个竹编包,离开了这个铺子,回到停车的地方。这里是西来粮站。四层的灰砂砖楼房与圆拱形的一排仓库房,苍凉地矗立在繁华落尽的地方。两个老年男子坐在竹椅子上,拿着蒲扇,专注地收取停车费。由于亚群的关系,给我们免了。我在想,如今国家开始重视粮食生产和收储了,古老的粮站会否再次热闹起来? 原生态的古镇,没有太多的商业味道,没有趋之若鹜的游客,只有千年的历史文化古韵,还有热情的蒲江友人。来这里散散步,吃吃茶,吹吹风,听听哗哗的水声,是一种最佳旅行选择。 西来,一座适合慢生活的禅茶小镇! 离开西来古镇返程,很快就上了成新蒲快速通道,但我的记忆依然还留在临溪河畔的古镇深巷。与文友别离,就有了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悲凉之感了。 二〇二二年六月二十八日写于赵家沟竹韵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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