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校园里的劳动往事 |
正文 | 在假日,隔窗望着风雨洗礼后静默的校园,短暂生涯里千里之外的各个校园及发生在那里的关于劳动的记忆似乎都被催醒了,无论恓惶或者有趣,都如初夏的雨在脑海里泛滥起来...... 在本村上到小学三年级。一、二年级的班主任是本村的一位姑娘,虽长得貌美如花,教学却是严苛有加。所以劳动课就像体育课一样深受我们偏爱。学校是大集体时期遗留下来的建筑——一条40几度的斜路通往半山腰中一个设有水泥主席台可供召开千人大会的黄泥土坪,两边各是一溜一层的泥砖瓦房。左边靠山的两三间被用作我们的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那时依然物资匮乏,在乡村冬天只能靠燃烧枯枝落叶取暖。所以劳动课老师就让我们到后山的油茶林里去捡枯枝,并说冬天给我们烤火用(后来好像也没烤上几次火,倒是有几次放学路上不小心赶上老师的弟弟正用箩筐挑着枯枝往家里送 )。年幼的孩子从来不关心将来,只管欢呼雀跃地往山上跑去,把捡来、折来的枯枝由一小把一小把整理成一小捆一小捆,下课了就整齐地堆放到老师办公室的角落里。相对于绷紧神经在打骂声中学知识,我们当然愿意在劳动课上自由谈话、唱歌、爬树折枯枝......虽然那些枯枝并没有拯救冬天我们被冻疮侵袭的手和脚 。 四年级转到了邻村的完全小学。冬天还是一样的冷,但老师再没有安排我们去捡柴。也许是因为学习任务繁重些了的缘故,劳动课全被文化课占据;体育课有时也不能尽情玩耍,而被用来完成大扫除。这时老师基本把劳动任务安排在了课外:比如每人放学后去挖几株荆棘第二天早上拖到学校来,栽到校区和附近农家分界的地方——现在家乡那些坐在高墙圈住的教学楼里的小学生和初中生怕是很难想象这样纯生态的“校墙”了吧?四到六年级还有一项难以忘怀的劳动任务就是“勤工俭学”。具体的任务是夏季每人要到山上采够多少斤的“铁干子”。这个新鲜事物估计就是家乡山上原生态的铁矿吧。当然深层的我们是采不到的,只能在那时似乎连灌木都比较稀少的裸露的山头上顺着雨水流出的沟坎痕迹寻找。你会陆续发现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还附有很多泥沙杂质的铁块。幸运点的是能发现一排仅露出一点边角在地表的,待你用手指或小锄头把两边的泥土抠开,却发现它绝大部分都藏在地面以下,有时有巴掌大,有时是像铁锹一样又厚又重的一大片——那种发现的乐趣估计跟考古发掘工作者类似吧。 放学后总是在山头搜寻到天近薄暮了才匆忙朝家赶。这时父母是绝不会责骂的,还得相帮着用蛇皮袋装了,在自家池塘边清洗“干净”。其实“铁干子”是永远也洗不干净的,只不过把它的铁的黑色用水兑出来,掩盖在它杂质斑驳的表面而已。铺开在晒谷场上晾干,全成黑色一体,就可以拿到学校称重上交了。这几个夏天,“勤工俭学”成了家长和学生共同的任务,估计后来也成了他们共同的回忆吧。 及至上了初中、高中乃至大学,似乎所有的劳动课都成了千篇一律的搞卫生,频繁而机械重复,评分标准非常严格。以致于后来毕业前在衡阳第一职业中专实习带班时,我也是如此严格要求我的学生:反复用清水擦洗教室玻璃,最后再用面巾纸擦干使之通彻透亮——其实我打心眼里跟那些不以为然的小家伙们一样质疑这种行为的意义。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回家乡“支援教育建设工作“后,在母校一呆就是七年,在离别之前的一年里,我们每位教师不但为新教学楼各捐资一百(不要少看这数字,那时财政困难,发工资都没准数;这也是学区强制要求的,并把我们捐资一百元者隽名于新教学楼的照壁之上),而且利用课余时间穿上解放鞋带上帆布手套为校园操场和道路的“硬化”做了整整两个月的义工......也许现在家乡的中学建设得更加美丽时尚了,彼时的同事也听说大都调往更好的校园,但这段同甘共苦的艰难岁月却连同曾经的校园镌刻在了我们心里,多少年都会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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