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年樱花飘落,我们默守如期的别离 |
正文 | 六月又至,随着高考的临近,各种毕业也将陆续登场,演绎又一批莘莘学子的悲欢离情。闲暇之余从过往文字中剪辑整理出这几段来,以表对那段充满激情也最美好的青涩时光的缅怀及对即将毕业的同学们的些许抚慰。 ——题记 四月伊始,江南的雨季已姗姗而来。 当为期一个月的实习被匆忙划上句号,当初为人师的激情被离别的泪雨浇成灰烬,一路沉默的我们心中的幽思犹如车窗外稠密的细雨——三十天酿就的师生情尚且如此难以割舍,那三年同窗之谊一朝难再续时又将怎样让人神伤? 重返阔别的师院,日子变得忙碌而有序,体育达标、填写各类表格、毕业考试都陆续完成。我们依然会在每个傍晚时分去绿草如茵的广场散步,依然会在课余疯狂地结伙去“挤”图书馆,可那晚毕业纪念册的散发却还是一下子黯淡了每张假装灿烂的笑脸。一直小心回避的离愁正朝我们步步紧逼。 不禁回想起前两届毕业生的离校之期。 那时我们还住在教学楼对面10栋的513室,楼前就是送别两届学哥学姐的水泥路。94级的学哥们住在我们后面的25栋,隔着一个长方形栽满高大水桐树的院子和我们遥相对望。离校还有半个月,那种浓浓的伤感便在院子里制造了一个强大的氛围。每天晚上我都要站在窗前做一项工作:记录他们从窗口往楼下扔啤酒瓶发出的声响。我记得最低记录是1,最高记录是11。当时我们还酸酸地发愁:“学哥们可以扔啤酒瓶,我们以后扔什么呢?”“扔香水瓶。”于是大家一阵轻笑。尤其最后三天,只要我们下课回到宿舍楼,他们便开始阵容强大的“演奏”。中午把铁桶、饭盒、脸盆、口杯……所有能敲出响声的东西都摆到小阳台上来进行经久不息的“长鸣”。到了晚上,他们更是来劲儿,不光把中午的“乐器”全派上用场,还不时摔两个开水瓶、啤酒瓶,甚至把能摇动的木床有节奏地撞到墙上发出闷响以充当鼓点……我们躺在床上,瞪眼看着窗帘上水桐树枝摇曳的影子,心中没有一点怨气,带着“我们以后会怎样”的玄想不时还幽幽地叹息几声。 他们离校那天是周末,我们破例没有睡懒觉,而是早早洗漱完毕便伏在楼前的栏杆上看楼下的车辆和人群。我们还是那么轻笑着,但每只下望的眼睛里却掩饰不住淡淡的悲伤。我默默地倚在栏杆前,以一种虔诚而庄严的心情注视着那些或哭或笑的学哥学姐们,心里涌动着潮湿的什么东西。第一辆汽车开动了,学姐们都相拥着低下了头,只有几位学哥笑着朝车后还未走的同窗挥手道别。在转弯处的一刹那,一位学哥抬头向楼上的我们挥了挥手,我竟也闪电似的伸手朝他们挥动。当汽车消失时,我才察觉到自己竟然流泪了,只好在室友们惊诧的目光中不好意思地笑着将它擦去。 95级毕业生离校时就显得冷静多了,当然也可能由于学校事先进行了思想干预,他们没有制造任何音响,几乎是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走向了离别。但那种浮动的感伤还是感染了我们,我们照样在楼上目送了他们。“我们以后会怎样呢?”这个问题第二次在这样的场合中被我们的目光默然传递。 我们究竟会怎样呢?留校时间已不到一个月的我们仍然无法说清楚。老狼把“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这句歌词唱得那么无奈,那么忧伤。但要走就走吧,把心情放平静一点。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去走。最好的方式应如《东京爱情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一样,平静地微笑着道别之后,齐声发令:“向后转!”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实习归校,我收到了一批因一次不成功的投稿而带来的读者来信。同寝室的姐妹们一致推荐我选择与一封七页纸来信的作者进行联系——只是那时谁也不曾料想,毕业前夕的这番偶然的举动后来会对我的人生轨迹产生如何深重的影响。 …… 新公寓旁花坛里那棵高大的樱花树早已繁花落尽,但日益繁盛的绿叶正预演着另一季节的美好。我们时常流连于树下,默守如期的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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