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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刘大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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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个,顾名思义,个子大,1米9几的个头。写得一手好字。如今人们都兴用电脑,电脑是越用越精,字倒是写得越来越难看了,单位里刚分来的大学生,看人真不错,一表人才,可一见那写的字,曲里拐弯整个一天书。每逢上级来检查写个横幅、标语什么可难坏了办公室主任,环顾一圈这个乡政府,没有一个字可以拿得出手的。一日,办公室主任踱步到了刘大个的办公室,抬头望见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字体刚正飘逸,不禁赞到“好字!好字!”,刘大个慌忙摆手,哪里,哪里!谢谢主任夸奖。主任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这是你写的?”,“是呀,让您见笑了”,主任一脸的疑云立马转睛。从此,只要写个标语、横幅什么的,办公室主任总要钦点:“让刘大个写”,这时候刘大个总要小心翼翼地把纸墨笔砚从抽屉里拿出来,眉梢上扬,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有一段时间刘大个担任乡里的科技干事,分管温室大棚,每天早晨点名签到以后,他就奔赴到他的“责任田”里去了,天热了看看大棚的棉被掀起来了没有?通风了没有?天冷了看看门关了没?秋天到了,责任田“丰收”了,销路却成了问题,缺肥状态下生长起来的蒜苗跟韭菜一样细,连乡里的维族老乡看了都撇嘴。主管科技的副乡长发了话:“每个干部10公斤,1公斤两块钱,从工资里扣”。干部们心里不乐意了,但明里谁也不敢嚷嚷,只是见了刘大个总要嘟囔几句:“好你个刘大个,种的啥蒜苗,我剥起来都嫌费劲!”,“肥料要是上足了能长成那样吗?”刘大个反击,大家伙也就都不吭气了,心里都明白,乡里的责任大棚,是为了应付上面关于温室大棚科技兴农的要求,舍不得投,长成这般也算是对得起人了。第二年,又到了分蒜苗的时候,迟迟不见分苗到人,有人不禁奇怪了,问刘大个“刘大个,今年不分蒜苗了吗?”,“早卖完了!”刘大个自豪地说,原来,刘大个自己借了农民的驴车把乡办鸡场的鸡粪都用上了,蒜苗长得又粗又壮,价钱还稍低,市场上供不应求。

乡里的干部隔三岔五就要值班,值班纪律要求很严,不准脱岗、睡岗。这使整个夜晚显得漫长而枯燥,于是就掀起了打牌热。每逢刘大个值班,看到其他同事在打牌他总要凑过去跃跃欲试的样子,旁边就有人调侃:“刘大个,今天你老婆给你留了几块钱!”大家都知道刘大个是出了名的妻管炎,老婆总是把他家的钱管得很严,而他偏偏又好这个。平时在老婆的高压态势下,省下的两个吃饭钱总会在他的臭手气下无影无踪,常常是回家的车费也没有。其实也并不是他牌运不佳,主要是他眼睛只往上看,不往下瞧,以至于每次别人把牌换掉或是把他桌子上压的钱拿走他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出牌、出牌”,其他的人佯装无事,继续出牌。一次问我借两元的车费,我实在不好意思,给他拿了10元。这是我初见刘大个时的印象:字写得好,喜欢打牌,但牌技却很烂。

后来,时间长了,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传奇故事:刘大个是名军转干部,在部队时因为喜欢爬格子,时间久了也有了一些收获。刚参加工作那会儿,秘书比较缺,人们很快发现他是一个写材料的好手,于是坐直升机般调到了县直部门,却因性格耿直,得罪了领导又“发配”到了乡里,辗转多个单位。一次,有幸看到了他的宝贝,发表过的文章全部整整齐齐地裁剪好夹在笔记本里,看了看还真有不少,基本都是部队性质的报刊。好奇地问:“为什么现在不写了?”,他看了看我,想了想才回答说:“老了呗!”“老了?”其实刘大个并不老,也就刚三十,不过工龄倒不短,有十几年了,单位每次推荐干部时,例行公事总要把资格老的几个干部都挂上,是重点的推荐对象,但推荐归推荐,任前公示一直都是遥遥无期。

又是年底了,新一轮干部推荐开始了,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在台上发话了:今年为了便于集中票数,根据你们乡人员的实际情况,只能推荐三名男干部一名女干部,因为有比刘大个资历更老的干部,领导找刘大个谈话:“不要灰心,干好工作是根本,机会还是有的”,刘大个诺诺地从乡长办公室出来,闷葫芦一个,见了谁也不说话。

星期一党建办主任拿着一份文件站到了刘大个的办公室门口:刘大个瞥了一眼,“关于后备干部培训班的通知”,主任说:“我指示过领导,领导说让你去!”,“是吗?”刘大个慌忙起身,不迭地拿起那个文件读起来。刚刚看了两行,便一再躬身,一连说地说着谢谢,路过我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感觉他的脚步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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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4 10:2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