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再书江南,画桥烟柳愁肠断。 |
正文 | 谁的瘦马肆无忌惮的踏过青石小巷,留下伊人空恋的一再等候? 谁的琵琶漏低吟浅唱过枯黄过往,唱尽良人未归的青鸟素笺? 谁的诗行总缺半阙序言独描蒹葭影,等西风换回塞北的雀雁鸣? 再书江南,怎堪惹情思愁肠断? 落笔江南,怎堪打翻三更烛火? 初逢堆烟旁,乌篷船划破苏杭水才懂的惆怅。 长篙短棹竟同满目葳蕤的白荷清浅从容的勾勒一番诗情画意, 水下的红鲤白鲫也临摹这一番须臾无常之景。 江南摆渡的蜡红衣衫的少女, 不知渡来了多少新人旧客? 谁浅描黛眉上演一场又一场京城旧话,不顾她衣袖瘦了几回? 青石板苔垢一路绽放,熟悉的街道巷陌, 我的油纸伞途径不到戴望舒的路过, 纵使叩响布满铜锈的门环也觅不到影踪。 时光终究是太满当,抽不得罅隙容我望断回忆容身的村落。 时光,剥蚀了浮夸的琉璃屋檐,像三月攀登的故事,像一段逸墨留香的岁月。 故事里老牛耕地的希望呢喃在忙于收割的农人的眼角眉稍上, 岁月中孩童的欢声笑语荡漾在春暖花开的妆容中, 故事里蝴蝶翩然起舞的清欢我在岁月里似曾相识。 可惜我当时只顾着匆遽的背上行囊, 未将这一瓢清浅用心雕刻进眸子里。 现在也只能在回忆里空笔勾画。 袅袅炊烟宕开了一缕缕希望,唤醒了第一声鸡鸣。 又缓缓遛进了篱笆,然后躲进村落后的薄雾里。 寻一径绿地放飞轻灵的纸鸢,叙叙春天里长堤上的故事。 当来年长堤吐蕊时,邀上清水翠山,共折一枝桃花醉一醉春风也无妨。 趁此时,望一望空手弹琵琶的淡妆女子, 那古香古色的哀怨遗忘了江南的情愁。疾书而写的青鸟笺的归期只是一纸妄言。 隐落在风里的眼泪晕染了脸畔的胭脂,连春日也不忍再凝眸一眼。 生怕扰了她心底旧匿的悲伤。 我只好把双眸望向三更烛火,夜凉如水般微凉, 案台也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也仿若在描写这一汀烟雨般迷蒙无力。 庭院前。 谁又在独唱诗经中的句章,谁又在勾勒葳蕤蒹葭影, 谁又涉水而上望一望归人的模样? 我只是浮华掠影外的过客, 静观云鸟变,独赏烟霞落的一栗过客。 天涯边的滚滚黄沙,纵使用尽狼毫水墨, 也难破解这一副生死难猜的画。塞北的雀燕载不动许多思念, 也变倦在半途栖居山崖。 天涯咫尺的情愫也便日日匍匐在江南匆匆行人的竹仗芒鞋上, 沦落成一场镜花水月的花事。 日久,亦无人相问这一地还未风干的苍凉。 也罢。也罢。江上渔埠水村也未必是沉静不动的。 西风仍旧拍打着这一草一木,一瓦一檐, 唯独忘了长堤边那一曲琵琶漏。 等来年江南雨季莅临,再瞧一瞧黛瓦白墙, 望一望青石小巷,品一品旧壶新茶,听一听京城旧话, 读一读平平仄仄平未完的诗行。 悄然将江南惹人肝肠寸断的情思藏于额头下,等时光慢慢遗忘。 狂踏沙场的瘦马,温婉悱恻的琵琶,题序未完的七言绝句, 且栖居于这多情的江南吧! 那搁浅了多少等候的苏杭, 我的江南,多想亲眼目睹你清新的的容颜, 和那一段段画桥烟柳愁肠断的故事。 苏沐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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