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停水以后 |
正文 | 昨天,一场突如其来,罕见的暴风雪,袭击了这个不大的小村。早晨,人们出来扫雪,那雪把门都堵得严严实实,房屋,道路,覆盖着皑皑的白雪,雪面在晨阳的映射下,刺人的眼,有点睁不开。 最麻烦的事情就是水管,那唯一的水管冻坏了,好像是地下水管冻上了,用热水浇,用火烧都化不通,来不及备水的人家,忧心忡忡,头一天,一两家断水,第二天,有更多人家断水,人们四处寻找水源,终于,在离村子约二里路的一家豆腐坊里找到水源,他家是新搬来的。 那豆腐坊隐藏在一片高大的槐树林中,平常,我们的村子,每天早晨,四五点钟,就听叫卖豆腐的吆喝“豆腐——新来的豆腐——”那声音有点垮,没有普通话那么直白,但他那音调也很好听,象听着一种怪异的音乐,那卖豆腐的,就是豆腐坊的主人。 自来水管冻坏了,缺水,挑水的人们纷至沓来,挑着水桶,水桶的撞击声,此起彼伏。每天只是下午四点到六点有水,但是,挑水的人多,每天早起,就有人挑着空水桶排队,豆腐坊外面,夹着芦苇的帐子,院子也不小,那桶排的满满的。 做豆腐的老头姓王,每天下午四点,他准时来开水管。他身材干瘦,皮肤黑里透红,脸上布满皱纹,经常扎着个蓝色围裙,走路时,有点蹒跚,人们知道,他就是早起卖豆腐的老王头。这几天,人们也不见他卖豆腐。 他家的水管很细,只有小拇指那么粗细,挑水的人们在外面排队,他目无表情,给大伙开完水管,就忙自己的了,他从大门口掐了一把干柴,小心的迈过积水结冰的冰面,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有个女儿,身材苗条,皮肤白皙,那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象黑金鱼的尾巴,走起路来甩来甩去,两只眼睛,清澈透明,象美丽的清潭。 她拎着水桶出来接水,那刚接了桶底水的人赶忙抽出水管,让她先接,她却低头摆手,笑着推让,也自觉地到后面排队去了,然后,和谁家的闺女媳妇唠嗑,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你们那水管冻了,没有水了,这场寒流太大了” 她两手插进袖子里,脸也冻得发白,两脚在地上不停地跺着,可嘴角却挂着笑意。 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抢着说: “太冷了,水管冻坏了,多亏你们家还有水” 小姑娘把扁担压在自己肩上,那勾与水桶的高度几乎和她的个子持平。 她笑着问小姑娘:“怎么,那么远,你能挑多少水呀”显然,她不相信小姑娘能挑一担水,走那么远。 小姑娘不屑一顾地回答:“没事,我多歇几歇吧” “要不让你家大人来” “他们都没时间,上班忙,等他们挑水,我们就得吃炒米了,哈哈” 冬天的小北风又冷又刺人,几天过去了,人们不再拘谨,好像自己的水管一样,有说有笑,豆腐老王,依旧不说话,也不和大伙寒暄,每天准时下午四点,打开水龙头,那水哗哗地流着,象流进人们的心里。 只是他那漂亮的女儿,活泼而又热情,她不光有一副亮丽的身材,美丽的面孔,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大人们总是高昂着头,有的沉默,有的抽烟,排着队,爱串门的女孩子,把水桶丢在院子里排队,到豆腐老王家里坐着。他的女儿热情地让座,又去捅旺火炉,屋里暖融融的,她没什么招待客人,只好笑着让大伙吃豆腐,又觉得不妥,她那胳膊抬起,挡住抿着的嘴,哧哧地笑。 她给大伙倒热水,大伙说不渴,挑水的人们逐渐多起来,后来,村子里的水管修好了,人们和豆腐老王,和他家的女儿成了莫逆之交,他家的豆腐坊,也越来也红火起来。 2012-1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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