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文人,不全是相轻 |
正文 | 人非草木,在阅读别人的文章,诗词,影视综艺时,一般都会有所反应,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感受流露出来。 “不错”,“可以”,不管是发自内心,还是表面应付,它是我们听到最多的话了。 “很好!”赞同地说。 “还行。”保留地说。 “世无英雄,徒使竖子成名”。无可奈何地说。 “此老乃野狐精也。”酸溜溜地说。 …… 同是一篇文章,之所以有不同的感受、评价,源于人们的文化层次,欣赏水平,人品情操和眼界视野。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看一篇文章,一般来说,分成两处;一些人用欣赏的眼光,看到的都是他的长处,好处,即使没有他原先想像的那样,但也不至于太为反感,大加鞭达。 一些人则是用挑剔的心态去看。这也不好,那也不行;即使完美如名家、名人的名作,他们也要从鸡蛋里挑出几块骨头,以满足他们自以为的过人之处。尤其是对那些不如自己,或旗鼓相当的人,在他们眼中,不批得你一无是处,是决不罢休的。 “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这是杜甫对李白的称颂,是诗圣与诗仙结成的伟大友谊。 “贤俊作曲子么?三变曰:诋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晏)殊虽作曲子,不曾道采线庸拈伴伊坐”。这是文人词宗与俚俗词家的精彩对话。 晏(殊)云:每得句书墙壁间,或经年未偿强对,且如:“无可奈何花落去”,至今未能对也。王(琪)应声曰:“似曾相认燕归来”。自此辟置馆职,遂跻侍从矣。这是已成名的伯乐给千里马的赏识青睐。 金陵怀古,诸公寄调桂枝香者三十余家,唯王介甫(王安石)为绝唱。东坡见之,叹曰:此老乃野狐精也。这是文坛上领袖人物对自己劲敌的确切评价。 对于那些以欣赏目光看待别人的,或结为朋友,或辟置馆职,或尊为劲敌。 对于那些妄加评论,力诋别人者,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相传,王安石在书房作诗,刚得两句: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即被皇帝招去议事。大学士苏轼看后心想:菊花敢与秋霜鏖战,至死焦干枯烂,并不落瓣,诗中岂不乱道!于是便续诗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后,王安石不动声色地把苏贬到黄州任团练使,亲眼看见落瓣之菊的苏轼方知自己的不足失误。 宋有刘季高侍郎,因读歌词力诋柳氏(柳永),旁若无人者。有老宦者闻之,默然而起,徐取纸笔,跪于季高之前,请曰:子以柳词为不佳者,盍自为一篇示我乎?刘默无以应。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曹丕《典论?论文》曰: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以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曰:家有敝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也。 1972年,我的一篇文章在《青海日报·理论与实践》专栏发表。我报道组麾下的林某在招待朋友王某时夸耀了几句,王某是写诗的,鼻子一哼说:这也叫文章! 在一次我给我的小报通讯员讲课时说: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他不但要有扎实简约地文字功底,还得有多变、喜闻乐见的风格形式。新闻工作者不但要了解当前形势和任务,更主要的是要有新闻的敏感性,预见性,知道一个月,两个月以至更长以后需要什么理论,什么文章;早早写出投稿,待字编辑手旁。需要时,就象是他想睡觉了你给他递上了一个枕头似的,那有不刊用之理。在阶级社会里,报纸是阶级斗争的工具,它为冲锋陷阵者摇旗呐喊,加油助威,为每一重大变革去吐故纳新,舆论导向。我们决不能小看和低估了我们工作的重要性和意义。再说,这不叫文章的文章也不是谁都写得出来,在报纸上能以发表的。 林彪倒台,他在第五次反围剿时鼓吹御敌于国门之外,与整体比我强大的敌人打阵地战,消耗战的《认短促突击》受到批判,我在辅导员学习班上,以毛主席的主要的是游击战,集中于敌几倍甚至十倍优势兵力的歼灭战,以及诱敌深入等战略战术论著,边学习原著,边讲解批判,不到一个星期两篇辅导材料急就。青海没有军事家。继先前的连着两天都有我的文章发表,到同一天,同一报纸,以笔名、真名并发两篇,占三分之二版面。 这下,小有名气了。 一天,那位嗤之以鼻说这也叫文章的那个诗人,带话给我,请我为他的一组短诗吹嘘一下。呀!这不叫文章的文章居然也成了文章,而且还可以借它去抬高自己。 文革中,面对针锋的各派,我曾形象的把我的态度表明:手提一把锹,看着顺眼、赞同的,就往这山头上添几锹土,看着胡闹、来气的,就从那山头上挖下几锹土;骑墙,随风,那不是我的个性、风格! 我实在佩服这位诗人屈得尊,变得脸,好意思。我有点不能从命,一是我恭维不起他的人品,二是我确实不懂诗,难为吹捧。我对带信的人说:你告诉他,人夸不如自夸。自夸能夸到地方,夸到绝好,拍到最痒处;不是俗话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么!嗯,他正好也姓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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