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印象·南昌之食堂感味 |
正文 | 印象·南昌之食堂感味 从开学来南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一连一个星期这座城市都是一副阴阴的画面,即使今天有红红的玫瑰,似火的热情,可阴天就是阴天,南昌的天气丝毫不给这个外来的节日和同样外来的我一点面子。何况,在这样一个只属于两个人得节日,单身的我并无面子可言。 照例是听完了听力,然后向“面铺”进发。我喜欢叫食堂里那个卖面的窗口“面铺”。终年不变【至少我从去年夏天来时到现在没变过】的卖面女郎,在窗口守着三到四大锅不同口味的面条,不是面铺是什么。何况,这样子的称呼,总有种亲切的北方故乡的感觉。 我端着一碗面坐在靠近过道的一个桌角,吃几口面,抬起头看看周围的人。我喜欢这样边吃饭便抬起头向四周围看,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偶然瞥到过一句话,似是这样说的——-饭桌上,最可以显露一个人的真性情。于是便习惯了这样子的习惯。那种感觉,仿若一个画家在欣赏一幅作品,而那作品还是一副动景描摹。 他也端着一碗面,只是没有坐下来,来回的打量着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座位。我冲他招了招手,他便坐在了我的对面。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似乎亮了一下,而他自己也像是被什么怔了一下,可随即便又回归于自然。可他终还是半侧着坐在我的对面,一只手肘支在桌子上,另一只则托起盛面的碗,尽量的将碗中的面快速扒进口中,然后便放下碗,迅即离开。从他坐下到放下碗离开,自始至终,我都未曾敢抬头细打量她,哪怕是悄然的一瞥。我怕,怕触及到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他应该是在学校的工地上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打工的吧。学校里经常有这样子的人,在食堂里我便曾不止一次的遇见过。大抵都是他那样子的打扮,旧而微破的棉衣往身上一裹,双手因为寒冷而互伸入袖口,头上一顶黑色或灰色的毛线帽,与这周围衣着光鲜,花花绿绿的年轻大学生们,很自然的对比。于是,每每他们所在的地方,周围常常是形成一个空圈,便不会再有年轻人,即使食堂在拥挤,再难觅,谁也不会作向那一个明明就在那里的空位子。也许,他也这样子被“冷落”惯了吧。所以当我招呼他坐在旁边时,会那样的不自然,甚而惊错?我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可我想,就像是我回家后,爸爸妈妈待我如同贵宾一样的不适感吧,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开玩笑或者是发脾气,他们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甚至嗫嚅着,瑟缩着。 可是,这显然是不公平的。当我们逐渐长大,逐渐趋于现代化;当他们正在老去,一步步濒临死亡;当我们对物质的追崇已取代儿时对母亲的依赖;当昔日的欢声笑语转为如今两个老人守着偌大的一间空房子,盼着我们遥不知何日的归期。凭什么,曾经肉体经历苦难的是他们,最终,心灵的凄凉也是他们?! 三食堂卖北方烤饼的妇人,有个年景大约5岁得小孙子,我常常看见他怀抱着小孙子,倚在窗口的小木椅上,头发纷乱而夹杂着银白,可脸上写满着倦意的皱纹里却雕刻着爱与慈祥。她常常是在晚上在那里静坐着,有段时间,我常从网站工作返回宿舍,于是便常会经过她那里,然后讨两个饼充饥,而她,也依然那样一如的静坐着。 我有时会想,当那个小孩儿长大的时候,她会不会也像今天的老伯,嗫嚅着,瑟缩着,再不敢将他揽入怀中。 龙应台总说,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便是你站在道路的一头,看着他们向另一头走去,转而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而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是啊,不必追。 于是两代人之间便真的在岁月的流逝与经年光阴的雕琢里, 渐行渐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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