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葬礼上的眼泪 |
正文 | 老公的姑丈不幸辞世! 老公说:我们都属于娘家侄儿与侄媳妇,属于近亲,于情于理还是出于世俗礼节,去奔伤时,都必须放声大哭。 我强烈反应:“这是我干不来,让我洋装大哭,打死我也不会。” 他看我意志坚定,生气得用眼睛直白我。 去奔伤的路上,我逗着宝儿玩,我压根就不悲伤,这位仅见了几次面的姑父,喊过几声姑父的人,他的长眠根本触碰不到我的伤痛,我闻着一路的春暖花开,心情格外的轻松。 二十分钟的路程,到了,我见人微笑点头,突然意识到,这个场合不适合笑,我收起笑容,冲着穿着白孝衣的人点头。 别人都哇哇地哭,我却平静似水,为了掩饰不自在的自己,我打量着周围。卖花圈的人该发财了吧!一字形的花圈摆了长长的的一排,五种颜色汇集一起,倒显得夺目。音响里播放着佛教音乐,传递着与季节不符的忧伤,那些专门请来的乐器手,脸憋的通红吹着手中的萨克斯或唢呐,悲伤顺着乐器缓缓流淌,我不禁暗想,这么时尚的乐器,竟然用在了葬礼上。 大门正中央,一个醒目的字,“奠”所有来者,三拜三叩,入乡随俗,我在脱俗这会儿也逃不过世俗礼节,学着别人的样子,生疏的三拜三跪三叩。 行礼完毕,我走进了灵堂内。 逝者的身躯直直的躺着,显得高大挺拔,面容腊黄露着安详,曾经,他也是英俊槐武,身板硬朗吧?好端端的一个人咋就没有了呼吸,在他停止呼吸前,他承受了多少痛苦挣扎,血如灯油,慢慢熬干,生命殆尽。 这一幕似曾相识,唤醒我内心深处里、几年前的痛苦一暮,他(儿子的爸爸)就是这样在我面前,病倒,挣扎,痛苦,死去。我面容上的肌肉开始抽搐,心跟着不受控制的擅抖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别人的眼泪早干了,我的泪水还在泛滥,我冲进厕所里放声的哭,别人一定疑惑了,逝者在这里,你跑厕所里哭啥,我怪怪的举动让我自己深感尴尬,到最后,连我看他们的眼睛,我都觉得难为情了。 也许,他们也能猜到,我的痛哭,仅为了自己曾经心中的痛苦。 我为自己的失态深感抱歉,当我再次叩拜逝者时,心,更加真诚了。 殡仪馆里,一个若大的荧屏上,出现了逝者的名字,他的名字将是在人世间最后一次的出现,也是通向天国的首次班车。 遗体告别室里,播音员用她最为沧桑的声音:“遗体告别仪式开始,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默哀三分钟,最后,双脚并拢,为亲人送行。” 在场的每一个人,饱含热泪,呜咽不止,逝者的儿孙后代更是放声痛哭。 遗体告别室与火化炉只隔了一个过道,当遗体告别室的门打开,工作人员试图去推遗体车,逝者的家人都紧紧的抓住遗体车不放,哭声极为哀伤,工作人员安慰的说:“你们看视频看视频。” 遗体推走了,门关上了,视频上开始现出从这个门到火化炉门那个窄的可怜的过道,遗体缓缓的经过,进入了火化室。 经过那个过道,短的不到一分钟,这将是他在人世间最后一次的身影。 哭声再次进入高潮,无论多少眼泪,哪怕汇集成河,也挽留不了逝者已去的身影,他将走的很远很远,远得永世不能相见。 我再次想到了,“人在亲人的欢呼中降世,也在亲人的无比悲痛中离开。” 人的一生,就好比唐僧西天取经路,跋山涉水,历尽艰险,不同的是,唐僧最后修成正果,成为佛仙。而人,最终是灵魂上天,肉身化灰。 烟消云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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