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梦想的国度(2)---不一样的人生 |
正文 | 文/方烟雨每个人走的路不一样,生活的轨迹也不一样,创造的人生也不一样。 ————题引 轻薄的时光机,守着孤单的摩天轮,不知疲惫地在落红深处,辗转流离,互相追逐。岁月犹如白驹过隙,年华渐逝却百般无奈;所有的生活在柴米油盐里,精打细算成磨难还得笑着过。 只是,那年清冷的春风给凛冽的二月也曾带来过希望的流光,而现在却不经意间就把那个雷神转世的传说,开始遗忘了。繁琐的劳作,总让人们忘了生活的乐趣,苟且的生存状态,同粉嫩的桃花儿一样总在流苏样的三月,悄悄走来,像个轻盈的少女,在希望里翩翩起舞,最后又会在沉重里迅速衰老,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漫长无期地守望,期待。 在桔园劳作歇息的间隙,刘成柱让六岁的四儿子把老黄牛牵去水塘里喝水,而他自己则赤着脚,挽着裤腿儿,坐在用破布鞋当垫子的土埂子上,正好可以趁势靠着手臂粗的树干抽支烟卷儿休息。此时正三月了,桔树儿开始冒出嫩芽儿,灿若粉面的桃花儿夹杂在光秃的桔树中间,份外夺目,扑鼻的香味,缠绵着这个季节的暧昧,让所有的空气那么惬意,那么舒适安逸,刘成柱居然疲惫得打起了盹。 80年代初,党的11届三中全会以后,农村进行生产改革制度,将农田实行按人口分产到户,各家自劳自得,每年固定上交公余粮作为国家土地补贴。此举政策一出,各小队不再吃大窝饭,对于人口多的家庭,分到田地后,自是喜事一桩;而对人丁稀少的人家,当然是愁眉不展。以前按工分吃饭,人人都有工分拿,老的小的都能按排不同的事情做,至少不会饿死。可是现在,这么少的田地,又没有合适的劳动力怎么能养活人呢?还要每年定期上交公余粮,这无遗比登天还难。于是,在这重重的思想压力之下,偷机玩巧的人就多了起来。 “刘书记,刘书记,你行行好吧,你就看在我们家这么贫穷的份上,你就帮个忙,给我们家多分点儿田地吧。”村里的刘猴子一直缠着刘成柱,各种好话,软话,哀求着,各类可怜的手段表演着,甚至还在半夜时分,偷偷的从他们家用蛇皮袋子密封的木格子窗户下,硬是割了个口,塞进了半包红糖来。在生活贫苦,物质匮乏的那个年代,半袋红糖对于有五个孩子的刘成柱来说,无遗相当于现在的几斤猪肉般珍贵了,可是正直的刘成柱,毅然决然地将刘猴子的此举行贿行为,扼杀在萌芽状态中了。 当时的大队上识字的人不多,而刘成柱正是那个时期上过六年学的高材生,会得一手好算盘,于是在分田到户那么一个大改革中,大队因缺少会计为由,把刘成柱给暂时收编去做了会计。因为刘成柱在此次改革中,做到账目明朗,细节工整,屡次提出各种有效的建议,并配合着公社领导解决了许多改革中出现的各类疑难问题,在他任职会计的短短三个月后,就被破格提名为大队书记,他是唯一一名没有任何后台关系进入大队部的人,也是唯一一名升职最快的书记。可是在他认为自己是绝对公平公正地分田地给各家各户时,刘猴子却把糖塞给送进了他们家,这是一个最致命的侮辱,对于耿直的刘成柱来说,那半包红糖就像一把利剑,在羞辱着他的自尊,良心,还有他高傲的灵魂。 结果,刘猴子理所当然地被刘成柱在大队部通报批评,而且为了以敬效尤,显示自已和大队部的“公平”,刘猴子家被分了几块最为贫脊的田地。当刘猴子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时,刘成柱的正直彻底地惹恼了他,而且这个仇恨一直缠绕着两家,从小事的吵吵拌拌到大事的暴跳如雷,这些不和的纠葛始终是根深蒂固地植在两家人心中,不可磨灭。 刘成柱神速又离奇的当上书记,总被村人戏说是生了个雷神转世的儿子,在护佑着。每次村人拿这事笑话他,他都不屑争论,他自己非常清楚,一个小小的书记也还算是埋没了他的能力的。那些羡慕他走仕途运的人,只会整天在他背后拿这些乌合之事来瞎胡闹,明显的嫉妒,为什么非不承认,而要扯到什么雷神转世呢?可笑的世人,无知的村民,刘成柱想起都觉得让人不可思议。只是,他一直相信,他会用真正的能力来让村民接纳他,赞许他的。于是,他在职其间,恪尽职守,认真负责,揭尽全力实心实意地为村民办好每一件事。 两年的书记生涯,风平浪静,他以为,即使不会被世人所记载,不会被歌功颂德,也不至于被扣上“带头”这顶沉重的大帽子吧,可是事实是他被扣上了,而且还被搞下台了。举报刘成柱的人正是刘猴子,理由就是刘成柱丈着自己是大队书记,却明显超生。其实,全国强制性计划生育是82年12月底正式实施,刘成柱的四儿子是80年初,五儿子是81年尾,按道理都算不上超生,可是放眼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哪个家庭有生四个到五个孩子的。再加上,刘成柱所管辖的大队计划生育水平年年在镇里是倒数,自然而然,镇里对他不满的人多了起来,村民眼红他家人丁兴旺的人,也多了起来。最终,他在刘猴子的一句“带头”超生里败下了阵来。 哪知,他这认为没错的一步,最后还是落得个满盘皆输。至少,在30年后,他的儿子也会因为他就此事而退出政界,而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的“正直”来,换句话来说,如果当时的刘成柱,嘴放甜点,和上级下属村民关系搞好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灰溜溜地结束了自己短暂的政治生涯呢? “爸,爸,老黄牛喝饱了,你还犁地不?”个头瘦小的刘波怯怯地站在刘成柱面前,从鼻子里哼出几句话,眼皮耷拉地低着头,两只小手捏着过于宽松的旧棉衣服的衣角,缠过来,绕过去,一直不敢大声叫唤,也没有擅自离开,可以看出他是很惧怕父亲的。 刘成柱在四儿子好几声弱弱的呼唤声中,才从刘猴子阴险的嘴脸里纠结着醒来,他挣扎着坐正,然后用左手拿开档住脸的破草帽,把右手伸起来,看了看已经熄了的烟卷儿后,又随手把烟头往地上用力摁了下去,像是发泄怨气一样。 “没事了,你现在回去带着涛子收猪粪去,收不到两大框,别想吃晚饭了。”刘成柱语气平静却又严厉的吩咐着四儿子,带上弟弟去做事。这样的语气是不容置疑,且没有商量余地的,刘波并没有想要明显地去作反抗的架式,他只是在听完父亲的话后,在转身时,用极不情愿的眼神,偷偷地白了一眼这个他现在无能为力去抗拒的人。 拿着粪框和粪粑的时侯,刘波看着村头自家桔园上的桃花开得正艳,忽然学着大人的语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意味深长地对着不懂事的弟弟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想去摘桃花,不想收猪粪。”弟弟放下粪粑往桔园边跑去,边回答着。 http://www。qyej520。com/html/。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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