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曾经的小白楼 |
| 正文 | 小白楼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苏联援建的，小白楼下面三层办公，顶层原是会议大厅，后来成了我们这些人的住所。如果没有新单位的招兵买马，如果那时居住条件好一点，我们也可能聚不到一起，也可能发生不了这么多的故事。 那时都青春，都单身，青春和单身两个很容易走火的名词碰在一起，是很容易起化学反应的。已婚和未婚的单身混住在一起，房屋之间的隔墙都是柳条芭外糊了一层泥，隔音效果极差，谁屋里有个风吹草动，大家都一清二楚，况且，个个独具“秽眼”。所以谈恋爱的单身都格外小心，领女友到宿舍要趁周日，否则，一人谈恋爱，大家跟着激动。一个唐山籍的仁兄，妻子来探亲，不知是粗心大意还是不太在乎，不到九点就上床休息了，而且屋灯大开，这下让门窗外缝隙的“秽眼”们免费观看了一场原版的三级片。 食与色是人之性情，连两千多年前的孟老夫子都理解，何况是新时代？有的东西在此不便详述，怕吃官司。如果有一天我斗胆用书面语言把这些表达出来，当年的诸位不要对号入座，就当我是胡说八道。 现在就说吃。那时单位的食堂不靠点儿，自己做又懒的费事，所以下班后为嘴发愁，常掂着饭盆四处寻找。春节后刚上班那几天是单身们最幸福的时刻，打着拜年的旗号到同事家里蹭饭，说不上丰盛，但有酒有菜。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出去采访或开会，既是工作所需，也是胃口所需，所以单身们积极性颇高。要不就自己摊钱合伙改善伙食，工资低，只能偶尔为之。还有一招，找借口去同事家蹭饭，这招也两说着，遇到痛快的还好，不痛快的随便找个借口就拒之门外，如此只能厚着脸皮硬蹭。记得是1991年正月末，我们四个单身在大门口遇见推车下班的李兄，说明了蹭饭的意思，李兄客气地以家里没有准备为由推辞，说以后好好准备请弟兄们，可架不住四张决心蹭饭的嘴，我们说不用那么复杂，简单凑合吃点就行。无奈的李兄只好把我们领进了家。 见丈夫带来四个不速之客，李夫人的脸立马晴转多云，对于李夫人的表情我们视而不见，吃饭时我们没话找话地说了一些拜年的客套话，其实都过了二月二，还拜哪门子年？吃了人家嘴短嘛。对于老婆的脸色，李兄等老婆进厨房后小声安慰我们别跟女人一般见识。看得出他有点惧内。我们边吃边点头表示理解。女人不情愿，可碍于情面，却也顾大局，饭菜做的还不错。如果没有意外，吃完走人就相安无事了。可临出门时同来的一位仁兄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他似乎颇有歉意地对嫂夫人说：本来俺不想来，李哥愣愿意让俺来家坐坐，找麻烦啦嫂子。我们刚出门，李兄夫妻就乒乒乓乓打了起来。现在想来，觉得挺对不住李兄的。没办法，都是为了一张嘴。 二十世纪初，小白楼寿终正寝，一起热闹的日子随小白楼变成了记忆。没有多少伤感，只是怀恋，既有颇具意象的小白楼，也有那曾经同甘共苦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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