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分手不出恶声 |
正文 | 二十多年未见的初中同学从远方来,携妻带女。她召集同城的朋友为其接风洗尘,席间大家调笑取乐,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同学呵呵的乐:“你还是那么清靓啊,带着一丝侠气与灵气,当初怎么就没想着把你追到手呢?” “她腿长,跑得快,你追不上的!” “什么啊,你那时小屁孩一个,懂什么啊懂?” 同学妻是北方女人,爽朗大方,并不介意,微笑着看他们胡侃玩笑。 那份清纯与美好荡漾在每个人心里,氤氲在温暖的席间。 “两小无猜”的情谊,如少时玩的过家家,与爱情无关。夫君亦是后来的同学,相识于青春年少,情思萌动之时。多年的夫妻生活,年轻时也曾如胶似漆甜美如蜜担心情深不寿;也曾撒泼耍赖摔盆砸碗痛恨后悔不迭;还曾经历城内城外山花野草弄香惹眼招摇诱惑。 随年事增长,岁月沉淀,那份浓烈如酒的爱恋淡了,那种心痛若裂的怨恨少了。不再为一句话而醋意大发,也不再为一件事而歇斯底里。更多的是相依相伴相濡以沫的温暖。爬楼梯时常赖他,我爬不上楼了,你背我!你以后老年痴呆,看我不牵你回家你怎么办。彼此的心态与健康,孩子,家人朋友,一切都得共同面对,一切都已水乳交融,流淌在心间的,已是一分醇厚绵长的亲情。 尽管许多女孩子情窦初开时都有一个梦想,应该找个年长自己的男人做丈夫,可是当想到夫君是同学朋友加爱人的身份,该是很美满的事情吧?即使即使,有一天恩断情绝劳燕分飞,也该好聚好散,不致口出恶言,毁损有加,头破血流吧? 莺是她的朋友,夫君同样是同学朋友加爱人,莺结婚时让很多朋友羡慕,无论是经济条件还是工作环境都较他们优越。这些年夫妻事业都小有所成,女儿学业优秀,爱好广泛,积极健康,在朋友们看来,莺有一个快乐幸福的家。 这一两年间,不知怎么莺的那位同学朋友加爱人却心已另有所属。至于具体的真实的缘起,婚姻生活出现不和谐的细枝末节,外人或许无从知道。但她知道,莺绝对是忠实的妻子,爱家的女人。 自从知道丈夫有了外心,莺就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 莺是学文科的,古人从《怨歌行》到《白头吟》,从“恩情中道绝”到“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对爱情要求高,对感情有原则的总是女人。可在莺这里,谁在决绝,谁在不舍?生死契阔,与子成说,那一刻,她以为会天长地久,但最终,冷月长夜只影单。自从结了婚,家就是她的信仰。对这个家对这段情,她是真真割舍不下啊。 可即使低到尘埃,他也离意坚决。所有的坦诚与沟通,所有的哀求与不舍,均于事无补。 夜色在莺身边浓了又淡。哭了,痛了,累了。决定了,放手吧。 谁料,急切要求离异的夫君却一纸诉状,将莺告上公堂。看到法庭传票,看到诉讼缘由,不惠不淑的捏造,不明不白的诋毁,龇牙咧嘴,破纸穿心而来。 至亲至疏夫妻!寒,彻骨的寒!喂,我们讲点道理好不好?不是说无爱亦无恨了吗?何至于口出恶言,再行相伤? 道理?魏晋名士都说“礼岂为我辈设?”世上有许多有情有义,俯仰无愧的好男儿,就不能有无情无义,势利凉薄的登徒子?什么道德,什么情义,什么真爱,什么责任,说说而已。 莺说,爱情事小,人格事大,哪怕撕扯到底,死缠到疯,她得应战。 胡兰成之负张爱玲,孤傲的心伤到谷底,后来再有人说起,张爱玲回应:休提起,免得出恶声。 那就套用张爱玲的一句话吧:短的是爱情,长的是人生。转身,不妨优雅一些;一定分手,何妨绅士一点,不出恶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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