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日子9——刘萧靖梁-经典散文范文赏析-四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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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的日子9——刘萧靖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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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2013月1月7日

今不谈上班以前的事，每天我们弯的铜管都不一样，昨弯的铜管还没我小拇指粗，虽说弯的不费力，可我的手照样还不是成了鹅掌，今弯的铜管有我中指粗细，总计那样的铜管今我们要弯3500根，需要弯三道工序，弯第一道工序那娃我不认识，只是混个面熟而已，弯第二道工序的是杨涛，我弯第三道工序。

一早上班后，大家各干各活，各回各位，我们这边弯铜管的区域，算是最热闹的，除了一个质检的阿姨外，全是男生，刚来那天有三十几人，可就在昨天，王小宁、郭元甲他们等十来人，被调去二楼的流水线了，今就剩二十多人。我们正对面是烧焊区域，有二三十个人，看样子全是一些结了婚的少妇，也有那么极个别妙龄少女。只要我们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那些少妇，有时候在抬头的瞬间，那些少妇也在注视着我们，至于注视谁？我们就不得而知，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我们这边弯铜管的男生，像我那样拼命撞击扶手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乏其人，李柱就是其中一个，他体型彪悍、身材魁梧，他手上有的是劲，可他再怎么用力，也没有像我那样“玩”成鹅掌，我们所有的男生在弯铜管时，撞击手动弯管机的扶手，机器因为碰撞就会发出“哐当、哐当”的清脆响声，一开始我们还听不习惯，觉得特烦人，工作都不安心，反倒让人分心，慢慢的我们就习惯了，乐在其中，那“哐当”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和其他机器发出的声音混为一体，共同组成了车间内特有的嘈杂声。

我和杨涛一块弯铜管，要是身边没有一个说话的人，那要是在车间工作个十几年，非把人憋疯不可，杨涛在我旁边，他弯第二道工序，我紧接着弯第三道工序，我和他到一块，就有说不完的废话和聊不完的天，他和我一样，也是臭味相投。刚开始，都是各干各的活，互不干扰，和平共处，干着干着寂寞无聊开始慢慢涌上心头，瞌睡随之而来，眼前却时不时的经过一个少妇，个子不是很高，披头散发，金发但不知道是不是碧眼，上身穿件和我们一样的白色工作服，下身和我们有本质上的区别，穿条紧身牛仔裤，外加一双五六厘米鞋跟的高跟鞋，拉个铁架，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过来过去的，好像故意在给我们显身材似的，那女的那副穿戴，以及打扮，让每一个看见的男生都觉得挺有气质的，只不过她穿高跟鞋在车间来回走动，让人看着有些反胃。

整个一天，我和杨涛，还有那个混的面熟那娃，我们三都在弯那3500根铜管，本来弯的挺无聊的，只要那个拉铁架的女的经过我们面前，杨涛准能抬头注视那么几秒，偶尔那个女的看了杨涛一眼，杨涛那个兴奋样，就像天上掉了个大元宝，被他捡了一样，满脸堆着笑，转过头，身子向我这边靠拢，给我炫耀他的望穿秋水，所带来的意外收获，于是我和他弯铜管的工作就开始不无聊了，关键是我和他找到了聊天的话题，杨涛的眼睛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少女，以及少妇的一切动态，尤其是那个黄发女的动态。既然聊都聊了，我和杨涛不知道那黄发女的名字，就起名叫她“铁架女”，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我们在车间无聊犯困时的无稽之谈。

另外，我和杨涛嘴上虽然没有闲着，但做为来工厂打工的人员，我和他手上也没有闲着，聊天归聊天，总不能偷懒消磨时间，为了解决犯困的问题，我和他将弯铜管的速度，调得时快时慢，在速度方面，他是弯的比我快，因为他弯的第二道工序，只需将一根七八十厘米长的铜管，放在手动弯管机上，弯三十多度就行，不怎么费力，而我弯的第三道工序，需要将他弯成三十多度的铜管，重新放在手动弯管机上，摆正放好，弯九十多度才行，最后我将弯好的铜管拿下，理正放进提前准备好的大托箱里，我的速度不慢才怪。我们弯铜管的弧度，直接影响弯铜管的速度，眼看着杨涛弯了四五十根铜管，已远远领先于我，给我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同时，弯第一道工序那娃，他弯得弧度也是九十多度，以杨涛弯铜管的速度，把他前边那娃逼的措手不及。

我弯铜管的弧度本来就大，另外还要码好摆齐，一眨眼的功夫，我右手边已经堆了将近六七十根铜管，由于我的双手一直在隐隐作痛，弯铜管的速度自然就赶不上了，我看杨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忙中偷闲，还不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周围那些让他惦记得女的，于是，我就麻烦杨涛先停下他手中的活，来帮忙干下我这边的活，我再怎么叫他，他都不愿来弯我这边的铜管，我得想个法子，灵机一动，方法来了，我得和他比赛，看他也是个逞能的主，我先得给他测测他弯管的速度，就是将规定的铜管，在规定的时间内弯完，刚开始我和他看挂在墙上的时钟，以此来判断时间，可后来，那钟表被质检的阿姨冷不防遮住了，我和杨涛又改用他的手机来定时，就这样几个来回，我和他弯铜管的速度几乎保持一致，也没有积压的铜管，倒是我俩把前面那娃逼得都没招了。

今我的手还疼，我再也不练铁沙掌了，能少出力就出力，即使再怎么省力，每天都要弯几千根铜管，今的3500根铜管，整整弯了一整天。累了一天，晚上下班时，我没心思抢座位，回去时自然就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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