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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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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新年伊始是年,旧年结束是夕,这年夕呢,咱老百姓叫过年。这不,又要过年了。

进入腊月,我就扳着指头盼过年了。炒米、灶糖、爆米花,积雪、火塘、还有爷爷的神话。这年哪,也加快了脚步,她知晓我的心呢。零星几声炮竹,便是腊月二十四了,扫扬尘、祭灶官,过小年哩。

过了小年,看得见大年了,家家户户更加忙活、紧张了。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又杀鸡,二十八搓麻花,二十九罐坛酒,年三十除夕,一家人围坐着碰杯换盏大团圆。大年初一清早,着红着青的我和小伙伴们,怀揣花花绿绿的压岁钱,见人撅着屁股乱作揖儿。

有得吃有得穿,一觉睡到日上杆。这就是过年。可爷爷讲,年和夕先前是两只贪婪的怪物。年在岁旦出行抢掠,夕在岁末偷食牛羊。人们怕的就是过年,恨的就是年夕。被年夕搅得苦不堪言人们,想过许多的办法来防御,无奈年的个子大,夕的肚子圆,一个打不败,一个吃不够。后来家家挂了红灯笼,年才吓破了胆。夕因贪酒,烈酒醉了,敲着锣鼓抛入长江。从此年夕敛迹,世道太平。所以啊,每逢过年,灯笼是要挂的,锣鼓是要敲的。

纵然正值隆冬,几分萧瑟、几分凋零,年货却充实。酥果、雪枣、兰花根,娃娃们兜里鼓鼓的。腊鱼、香肠、黄花菜,娘的案头沉甸甸。淘米水浸泡的老竹笋,就要送去佘老伯家开铡哩。临行,娘拉了我的手:佘字晦气,改口赚字,利市!

叫一声赚老伯仔,尝一片白花花的笋片儿,过年的来龙去脉便从赚老伯的老花镜里流进我心里了。这过年的称谓,先秦时称上日、元日、献岁;两汉时叫三朝、正旦、正日;南北时是元辰、元日、岁朝;唐宋元明时是元旦、岁日、新正;到了清朝始称元旦。

哟,不就是过年么,这么多的称谓。后来呢?

1912年孙中山在南京任临时大总统,废旧历推阳历,年虽提前,亦称元旦。38年后,新中国成立,这年啊,回归了她的本位,定名春节。说来说去,还是咱老百姓来的贴切,过年!

増岁了,也长知识了,我喜滋滋地说与父亲,父亲说还有还有,这过年,蒙古人叫白节,正月就是白月,吉祥如意哩。回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叫古尔邦节,也不过是称谓上的变化。苗族、侗族、瑶族的春节,和咱们的习俗一样。

呵,这过年啊,不仅藏着悠久的历史,也碰撞出了璀璨的文化。

是的是的,左张飞右秦琼,门神是要挂的。上吉祥下如意,对联不可少。奶奶的窗花,娘的福字,姐姐的花围脖,还有我的新年梦。叩一个响头,领一份压岁钱,压邪驱祟。作一个长揖,领受一声祝福,新年快乐。不高深、不伪装,这年啊,的确奇妙无比。守着旧岁迎新年,一夜岁连双,五更分二天。那一盏不灭的长明灯,从此燃在每一个中国人心里。

迎年要早,送年要迟。所以这年,腊月二十四清晨迎,正月初五下午送。迎年说过,再说过年。初一拜父母,拜过父母吃年糕,年年高升哩。初二拜岳母,归宁节了,好酒一对,夫妇成双,双喜临门。初三会朋友,话友情、化积怨,保重又平安。初四迎司命,清灶台,理神位,灶王爷又要下凡了。初五接财神,吃折罗(所有剩余菜肴大杂烩),倒穷尘,开门大发财·····

是不是初五送了年,就完了呢?这倒不是,在咱们监利,年小月半大,正月十五,吃过团子,还有通宵的灯会哩。那个精彩,没有亲历,谁又道得出?

一年又一年,压岁钱、新棉袄都成记忆了,这年成了简单的传统节日,变成人生成长的一个个小符号。小时候的那份上心,现在全推给父辈了。本末一倒置,年味儿变了,不再充实,空虚了。虽然生活天天阳光,一年一年一页一页,谁又曾留下点滴时间去回味?

人啊,山水栽培、五谷饲养、年做陪伴,更少不了父母的给予恩赐。抓一把就有的年,并不是挥霍不尽的土。漫不经心、宠辱不惊年味儿,咋的就在不经意的瞬间,蒸发殆尽了呢?

唉!好多的年我们都很无知,因为有印象的每一个年我们都很小,拨浪鼓、糖葫芦,冲天炮早已不是最爱了。这些年,长大了、懂事了,工作了,心就被时间的尘埃挡住了,再也没有时间去搽了!去时匆匆、来也匆匆的年,纵然囊括了那么多挚爱和美好,一下子就风化了。

故土、父母、乡亲、石子路和斑驳的老屋,那些年总算过去,水东流不回头。但,竹有节树有轮,年还在啊!这年呢,既是送往也是迎新,无论你如何惨淡,如何孤立,在这世界上如何苦苦挣扎,过年时,总有人记挂,总有人念叨,只要你凝想,只要你细听······

可不是么?过年了,我娘喊我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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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31 14:4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