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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双生
正文

“你这个贱人!你要是再不和周少分手,你就别想再在这个学校里呆下去!”眼前这群小太妹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穿着很朋克的衣服,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戴着各种晶亮的首饰,她们在我走进这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叫嚣着冲出来,堵住了我的路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惊奇。

马上就是黄昏了,我有些焦躁地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得和她们快点解决。巷子两边是古老的墙,爬满了苔藓类植物,阴冷的气息散播来来。

所以我没有说话,静静站着,默默地注视着一群小太妹里面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一个,中规中矩的穿着黑色的校服,金色的扣子扣到最上面,露出里面白色的领口,暗红色的丝带在领口处打了个好看的丝带结,黑色的百褶裙整洁的样子,还有黑色的小皮鞋,漆黑的头发垂顺在肩上,衬着她苍白却姣好的脸庞,瘦弱得仿佛一朵百合,她温润的如同麋鹿眼睛一般漆黑的眼睛,贝壳一般整齐而干净的牙齿摇着小巧好看的嘴唇,仿佛很不知所措的在看着这一出好戏。

我如她一直在注视着我一样注视着她,她用白皙的手指搭在肩上双肩书包的带子上,沉默的看着我。

她不属于这里,可是她偏就在这里。

“贱人!你一直不说话算是什么?”一个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的小太妹走上前来,她伸出一只手挑起了我的下巴,“你他妈傻了吗?在周少面前巧笑嫣然,能说善道的样子呢?”

我把视线收到她脸上,我衷心的感谢她早死的语文老师教会了她巧笑嫣然这个词,我抬高了头,露出牙齿冲她笑,她看着我怪诞的笑容愣了一下,我说:“我想说……”我的手从她挑着我下巴的那只手下面游走过去,然后冷笑着,把她的手臂紧紧抓住,用了最简单的一招就把她摔倒在地上。

我看着躺在地上,脸上还未来得及收起洋洋得意的表情的她面前,我继续说:“我想说,首先,我不叫贱人,我的名字叫做冷忻,我希望你记住了,然后你最好在我说完话之前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否则我会一样把你的另外一只手废掉。”我满意的看着她皱起的眉,硬是忍住呻吟,我笑笑,我转身看着那群还没有会过神来的小太妹,我继续说:“你们要找的贱人,应该是我的孪生妹妹冷悠,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也别招惹她,周少,她玩玩会还你们的,但是要是你们像今天这样去堵住了她……”我笑笑,目光从她们脸上扫过去,我说:“我刚刚做的你们是看见的,今天如果是她站在这里,你们现在都和那个躺在地上的一样了,甚至,更惨。”我的目光停在了那个校服女生脸上,她同样是淡然的表情,看着我。

我冲她笑着,我说:“你说对吧?冷悠。”

小太妹们转身看着校服女孩,恍然。突然离她最近的一个喊了一声:“这个贱人骗了我们!她说她是冷忻……”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尖叫着倒在地上了,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妆容,模糊了的还有她并不是十分美好的脸庞。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被打倒的,如同没有人看清悠是怎么出手的一样。

这是断然的,我和她出手相比,我注重了招式,而她更注重速度。这个招式是她对付她最不屑的对手惯用的,原始而迅速,直接而粗暴。

当初我们毕业考试的时候,她就是用这一招,打断了教练的鼻梁骨,然后我冲上去把教练一招摔倒,反扣了他的双手,下一个瞬间悠白皙的手指就扣在教练咽喉上,只要她一用力,教练就永远只能是我们的教练了。

没有人知道她瘦弱的身体里哪里来的那么恐怖的力量,就像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体里哪里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而又恐怖的招式。

她站在那个倒在地上,脸上还在突突流血的小太妹面前,裙裾未动,仿佛还是刚才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除了她脸上挂上的邪气的笑容。

她笑着看着这一群人:“忻说的,当然没有骗你们。她已经介绍过我的名字了,不过你们恐怕也早就知道了吧?我想,这个事情现在应该已经解决完了吧?还是你们希望我再解决一遍?”她把脚抬起来,黑色的小皮鞋踩在了那个地上的女生脸上,然后低头笑眯眯的问地上那个女生:“你说呢?”

女生痛苦的呻吟着,她脸色在慢慢的变化,加大了力道:“问你话呢?没有听到么?”脸上还是淡然的微笑,只有我知道,如果这个女生还不回答她的问题,那么下一秒,她会把这个女生的鼻梁骨彻底打碎。女生识相的叫道:“不希望了,不希望了!”声音模糊而痛苦,我看见悠的脸恢复了寂静而没有表情的样子。

然后她转身离开。我也穿过她们向悠走去。经过那群人时我说:“那边躺着的那个,是左臂脱臼,这边这个,鼻梁骨断裂,快点送医院还能少点痛苦。”然后没有再理睬她们。等快走出巷子才听见我打倒在地上的女生发出了嚎哭声,然后人群这才骚动起来。

我笑笑,对悠说:“你下手越来越狠了。”她转头看着我,用她和我一样的脸庞,和我一样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我,她说:“你戳穿我了我的谎言,所以今天一点都不好玩,不过我亲爱的姐姐,我是不会冲你发脾气的啊。”

她安静的笑着,在逐渐变暗的光线里的她仿佛一个天使,又似乎是一个恶魔,她咧开了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仿佛一只贪婪的野兽一般看待着这个世间。

夜幕彻底地降了下来,身后那条爬满了青苔的巷子渐行渐远,日光拖着最后绮丽的尾翼消失了,巨大的天幕变作了暗夜的归属,散发出了夜的味道。我们一起虔诚的膜拜这个阴冷的世界。

我们祷告,让这个世界,归于黑暗吧。

永远的归于黑暗吧。这个肮脏的世界。

果然如我所说的,周少很快就被悠还回来了。

我摊开报纸,首页的大标题下面就是周少恐惧却英俊的脸,他的胸膛血肉模糊,心脏被生生的掏走了。他曾经让多少女生痴迷的眼,终于瞪大了,丑陋了,仿佛腥臭的气息都蔓延开了。我盯着他不甘的眼睛,不愿意再停留什么。

即使我看过了那么多死亡,还是被这样血腥的死法恶心到了。一看就是她惯用的手法,直接,物理性的攻击,人类无法相信的恐怖。

我回过头冲楼上喊:“周少死了。”

她慢慢的推开我们的房间门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秀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她淡淡的说:“我说过了,不要随便乱对姐姐你动手动脚,是他不听话。”

我愕然,不听话?她把周少当做了什么?一个玩具么?还是一条宠物。不听话就要消失么?再说,两张相同的脸庞放在一个普通的人类面前难免犯错。跟何况我和她的相像程度就几乎是复制粘贴的同样面貌。她看着我突然变得失望的表情,有些不高兴的把纤细的手搭在二楼的围栏上,然后冲我明媚的一笑:“姐姐,我是真的不喜欢你现在这个表情。”

然后下一秒,她就来到了我的面前,花瓣一般美好的脸上散发出了阴冷的气息:“你为什么不夸奖我呢?”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恍惚间是快乐,又难过,她迷茫地盯着我:“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姐姐啊,姐姐,你为什么不夸奖我了呢?”她凑近我的脸,她眼里是大片的风雪,淹没了她眼里的本不多的清澈与明朗。

我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手指抚过她的眉,眼,与我如此相像的脸庞,与我一般残忍嗜血的恶魔的灵魂。然后用唇,凑近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是的,她是我亲爱的妹妹,我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小小王,也是我最隐秘感情,她是我的爱人,我深爱的情人。我们的世界里,默认着这被人世间排斥的情感,我们在一起,从出生就在一起,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然后深爱着对方。我们将为它而疯狂,然后最终没落。

即使知道最后会没落,也一直坚持着。维护我们世界里的安宁,然后无论时间的生活下去。

我知道我们于他们来说,都是失败的试验品。可是我们于这个世界,这个实验来说,绝对是最成功的一对诞生。

虽然从母亲的子宫里开始,就注定我们是试验品。但是并没有打击我们活下来的信心。是的,我们活了下来,具有了人类不曾想象的智慧。

我想,他们最失败的地方在于,不该用人来做这个毁灭性的试验。

在生存面前,人都是自私而贪婪的。我也曾在子宫里努力想要吞噬悠,她也一样,可是我们做不到,因为我们的相像,我们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共同继承了他们赋予我们的能力。我们一同竞争着,从彼此竞争到彼此认识,然后相爱。

是的,我们那个时候就相爱。那只是一种兽类纯粹的吸引,一种自己对自己的吸引,一种同类的吸引。

然后与他们竞争生存的机会。

他们未曾想过吧,他们研究的力量会毁灭他们,他们培育的试验品会毁灭他们。

我和悠自出生就具有那种毁灭性的速度,在实验室里就发现我们是无法控制的,大概是他们低估了自己的智慧,他们开发出了完整的人脑,那些人类所具有却未曾发掘的潜能,在我们还是未成型的胎儿的时候就被激发出来了,拥有了。

他们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恐怖力量,他们低估了自己,低估了人类自己。

可是在我们五个月大的时候他们还是在脑电波上发现了这一丝异常,即使只是一点点倪端,也足够震惊。

于是,在我们快要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一方面对我们的能力进行破坏封杀的同时,一边在制定计划在我们出生的一瞬间杀死我们,他们要保留我们完整的基因,然后再做研究。

或许这才是最大的错误。这样的机密怎么能在我们面前说起呢?他们以为,我们如同普通胎儿一样,脑子未曾完全发育完全,无法识别信息,可是忘了,我们是如何成功的试验品,对于他们又是如何可怖的存在。

即使只是普通的五六个月的胎儿,也不可以忽视它们的智慧啊。更何况是我们这样异类的存在。

所以他们死了。在他们准备杀死我们的一瞬间被悠的拳头射穿了脑袋,我们在鲜血中为生存奋战,用我们的发明者的鲜血做我们献世的圣礼,为他们智慧的结晶做洗礼。

记不清那场战斗了,纯粹的物理的厮杀,尽管我们出生的时候就拥有十多岁儿童的身体可是在面对那些大人的高科技的时候我们仍是有些吃力,只记得最后我们一次一次地用手撕开那些人的身体,杀出了一条血腥的路。然后从海里逃脱。

他们试图过追杀,可是我们入海就长出了鳃,鳍,水性再好的人怎么能与人鱼匹敌?我们逃了出来,然后一直相依为命。

融入了人类社会,融入了一个新的家庭,

养我们的是一个高职官员,他和他的妻子无法生育,号召上级的所谓扶持孤儿的政策,把我么从孤儿院里带了出来。如果没有我们一直好好的活在这个家庭里,给他带来荣誉。可惜这个好色的男人从未把我们当作女儿对待,他不应该喝醉酒的,那个晚上,在他闯入我们的房间的时候被我甩倒在地上,然后悠把手从他过于肥胖而导致了愚笨的脑袋里穿了过去。同样的还有那个把我们当不要钱的丫头使唤的所谓“妈妈”。

警察查不出什么,也只好把这个案件一直放着,对外界宣称他们出行意外死亡。也怪不得他们,悠布置过的凶杀现场完美到没有半点破绽,凭借人来的智慧,如何解开这样离奇的案件呢?

遗产被我们继承了。本来只是他们对外界做样子的遗诏,最后真的变成了现实。

人真实种自以为是的物种,自以为是,只会被我们这类神一般的存在更好的利用他们余下的价值。

我曾经告诉她,我说:“悠,我只爱过你一个。”

这句话是真的,但是真实的条件是在遇见那个男生之前的漫长岁月。

我不敢告诉悠我对一个普通的人类动心,是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是我背叛了我给她的誓言。

怎么能离弃?怎么能爱上其它的人?怎么可以!我也曾痛苦的问自己,告诉自己自己永远只是一个异类,我只应该和悠在一起,一直和悠在一起。

可是当爱情来的时候,谁又能说得清楚?

我骗了悠,我告诉她我依旧爱着她,未曾改变。她抱着我的腿对我说:“我的心告诉我你爱上了其它人,虽然你未曾改变对我的爱。”然后她闪电一般的出手,直向我的心脏。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吻着她风雪弥漫的眼睛,轻轻的说:“没有,我从未没有爱上其它的人,人类,不配我们的爱。”她扬起脸,坚定的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知道姐姐爱上了其它人,我就会把他或者她杀了,然后把它吃了,姐姐就会一直爱我了。”

我抚摸着她的头,心里一阵疼痛。这个冷漠的孩子,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冷漠的孩子啊,她小小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的爱啊。我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吻着她与我相同的脸,没有看见她眼里一抹阴冷的光一闪而过。

我以为我骗过了她,我错了。

这是我犯过的最大的错,带来的是我们无限的生命的最终。

也是带给我的另一个爱人的最终伤害。

我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静默的少年身上有一种我迷恋的宁静,我喜欢他搂着我在天台上远方说我们的未来,他有一双让人着迷的眼睛,时而冷漠时而温柔,他搂着我许我一生不离,我恐惧着悠的发现,我不敢告诉他他爱上了如何一个恶魔,我怕失去他的爱。

来自一个人类的誓言,让恶魔失去了本性。

欺骗,背叛,这注定是我和悠的最终。

少年来自一个纸醉金迷的城市,他从那个恐怖的地方逃了出来,带了一身伤痕,还有晦涩的记忆与不堪入目的曾经。他清秀的眉眼还有清瘦的身体,悲伤的眼神。

可是眼神里不仅是悲伤,还有肮脏。

我被他的安静吸引,因为他的肮脏和他在一起。

我们都是被这个时代制造出来的失败的试验品,他的身上埋藏了太多肮脏的秘密,他仿佛是恶魔披上了天使的羽翼,我看穿了他眼里的脏,然后被他吸引了。

为他不惜背叛我最爱的亲人。

他总不多说话,他觉得那是一种恐怖的仪式,他宁愿用最原始的肉体或者文字表述,他说,因为那些人都是如此的痛苦,如此恐怖的存在,我好像异类,无处藏身,我仿佛随时都能听到他们在谈论我的过往,那些可耻而痛苦的记忆,那些肮脏的曾经。

他用漆黑的眼睛看着我,他说:“忻,我会和你在一起,和你说话,爱上你,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一样,有无法言喻过去,一样的痛苦中生存,同样的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滚打,同样的骄傲还有……”他顿住了,我笑着,接着说:“同样的肮脏却不顾一切的眼神。”他看着我,眼里是不解:“忻,我们的不顾一切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们这样不顾一切是为了什么啊?”我转身看着天台外面的天空,喧嚣的蓝色纯粹的颜色,要是我也那么纯粹多好啊。我扬起嘴角,欢快的回答他:“为了生存啊,为了一直活下去,为了与一切争夺活下去的机会啊。”我转身的一瞬间,眼泪落了下来,我们注定是一样的人,为了生存不惜出卖一切。

爱情,身体,甚至心。无论是什么。

只要可以活下去的,都要坚持下去啊,都要不顾一切的去出卖,去尝试。我们在这个时间滚打,变得强势,变得无毒不侵,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

在这肮脏,排斥异类的世间活下去。

依偎在他怀里的我,没有看见他眼里迟疑却渐渐成型的恶魔的光芒,猩红的模糊。

悠说,如果有一天,我知道姐姐爱上了其它人,我就会把他或者她杀了,然后把它吃了,姐姐就会一直爱我了。然后她的眼里模糊的渴望的光又点燃,她接着说,然后我也会把姐姐杀了,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

我沉默,有一个属于我们的秘密我未曾告诉悠,我不想告诉她,也恐惧有一天这个秘密的实现。

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一直爱着悠,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要我把它说出来的。

没有想过那一天的到来。

可是就是那么快,那么快就到来了。

我们不知道是多少岁的生日。

过了不知道多少个生日,都是和悠一起度过的。我们一起做菜一起过生日。纪念多少年前的我们一同生存了下来。

然而今年不一样。

我还未曾闻到血腥的味道,也未曾预见离崩的生命。

回到家的时候蛋糕已经买好了。我和悠不在一个学校,主要是不希望引起很多关注,那容易引起很多血光之灾,一般悠回家都很慢,很难得回来得早。

可是今天她居然很早就回来了,把蛋糕买好了,还做了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我刚在换鞋子,悠就迎了出来。

很难得看见她那么乖巧的样子。难得地在不生气的挂上了笑容,拉着我坐到了桌子面前,她说:“忻,生日快乐!”我笑,刮了下她的鼻子:“说吧,是不是你做了什么错事?怎么这么乖?”我起身要到储物间拿红酒,她按住了我的手,她低着头,漆黑的发丝盖住了苍白的脸庞,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问:“怎么了?”

她抬起了头,说:“我们今天别喝酒了,先尝尝我做的菜吧。”

她把一碗肉羹推到我的面前,“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一定要吃完啊。”微笑的样子让人无限疼惜,我没有多加思考,早就习惯了她突然而来的灵感或者其它,低下头吃了起来。

鲜美的味道,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悠有这样的手艺,我抬起头看悠,她也在吃肉羹,脸上有一种迷醉的快感,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只是从何而来我却不知道。

夜幕已经慢慢的降临下来。巨大的饭厅里没有光,我们习惯了在黑暗里吃饭,一直在黑暗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特别恐惧黑暗。将近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园,皎白的月光从两面巨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在月光下的盛宴,仿佛一场寂寞的祭祀。

我看向悠,月光下的她仿佛一个天使,可是她浑然不知我的恐惧,我忍住恐惧,站起身走向楼上,我对她说:“悠,我想先去休息,我有点不舒服。”她抬起了一直在吃饭的头,看着我,咧开嘴笑了,她阴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冷忻,你背叛了我!”我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你…”她哼哼冷笑着,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吃的,是谁的肉吗?”

我还是没有说话,胃里翻江倒海快要吐出来了。

我转过身,对她说:“现在我知道了。”

我终于知道最初觉得不对的是什么,悠是从来不会去碰动物的肉的,她甚至拒绝去吃动物的肉,她说过,要是还有一种肉她会吃,那只能是她的仇敌的肉。这样的悠,怎么会去做肉羹给我吃呢?

当初她说那话时花瓣般娇艳美丽的脸上狠毒的表情我还记得,我强忍着胃里的恶心,扭曲的脸看着悠。

她没有理会我,只是走向厨房,推出了餐车,餐车上巨大的银色盘子里,是少年的头。

被硬生生拉扯脱离了身体,还有四肢,被肢解得不堪入目。在月光下悠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她说:“姐姐,我早就说过了,你不能爱上其它人,如果有,我会杀了他!”

我疼惜的看着那张我爱的面孔,他冰冷了,安静的在盘子里,他不再会告诉我,爱我了。

我笑了,我说:“是的,我背叛了你。”

悠颤抖着:“为了一个人类背叛我!你知道吗?他没有真的爱过你,他只是爱上了你和他一样是个异类,他在我的威胁下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们缠绵的情语!”悠的神情变得疯狂,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她疯狂的说着:“他早就想离开你了!他怕我杀了他,他以为我要他离开你,可是我要他一直在你身边,他说的那些话,只是怕我杀了他,他叫我告诉你,他这样也只是为了生存,可是我爱你,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啊,为了你我可以不要生存的权利,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是最爱你的!你知不知道!”

我安静地走到悠面前,我抱起了少年的头颅,亲吻他冰冷的嘴唇,凝固的血液,没有生命力的他。他果然是和我一样的人,为了生存不惜出卖一切,无论是爱情抑或是其它。

可是你看,无论你怎么出卖,你还是因为我死了。

我感到了心房一阵刺痛,仿佛被硬生生撕裂开来的感觉……手里的头颅滚在了地上,我不敢相信地低头看那只森白的手,正插在我的左边胸膛里,那是悠的手。

我看向她,她盯着我,说:“姐姐,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啊。”她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神情,那种迷乱而痛苦的表情。

我感到我胸膛里那颗跳动的东西被活生生拉扯出来了,我的心,在悠的手里,还在跳动着,鲜红的颜色,仿佛在讥笑我们的爱情。

然后悠也倒了下去,我最后看到了她脸上惊恐的表情。

一定如同我的一般痛楚而绝望,她看向我,然后倒在我的旁边。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抱紧了她,这是我们的最终。

月光洒了下来,照亮了这一片关于爱情的惨剧。

血一点点渗透了地毯,一地血红的月光。

我和悠曾被命名为双生。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相同的智慧和能力的相同,还因为我们几乎是连在一起的生命。

无论是她死了或者我死了,对方都活不下去。

体味对方的痛苦,一同赴死亡之巅。

他们当初发现了这个奇妙的牵制,也记录了下来。我在查询关于我们的种种的时候发现的,虽然只是少少一笔。

大概这只是双胞胎之间的一种奇妙的电波吧,只不过我们的大多数潜能被激发出来的时候也被进一步激化。他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是属于一种生命的变异或者一种咒符。

可是是真实的存在于我和悠之间。

所以他们命名我们为,双生。像双生花一样,一棵花上开两株,一起生长,不离不弃的生命。

一株死亡,另一株也不会活下去。

类似于人类的生死相随的爱情。

我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里流了下来。

这双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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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0:4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