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很认真地说出两个字:爱情 |
正文 | 现在,我很认真地说出两个字:爱情……然后慎重地在后面加上省略号,意味悠长。 于是,趁着午后的阳光,我独坐在书房略显狭窄的电脑桌前,记忆就在我的指尖慢慢敲打出来——偶尔的停顿,触目可及的是我亲手种下的一盆名叫“黑美人”的墨绿色植物,就这样,关于爱情的文字慢慢流淌…… 我是家里的老大,自小就知道自己没有漂亮的容貌、姣好的身材,就连穿着,也是捡妈妈穿旧的衣裳。如果哪次妈妈为我新做了一件衣服,我要一个人在家穿上很多回,才敢出门。所以,我是一只略显内向的丑小鸭,正因为这样,我很规矩,从来就是默默地帮助妈妈照顾家里,然后努力读书。那时候,我给所有认识我的人的感觉,除了勤劳、懂事、听话,就是文静、羞涩了。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安安静静地活着,听从父母的安排,包括爱情与婚姻。 直到我遇见他,那一年,我18岁,刚好师范毕业。 那一天,去同学家里玩,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乡村唯一的一辆公共汽车早就走掉了。想着第二天还要上课,我的心里很是着急。这时候,同学的姐姐突然想起来,说看见有辆装米的货车停在粮站,应该呆会会出去。同学一听,立马拉着我和另外一个同学直奔粮站…… 这是一栋只有两层楼的旧式的房子,因为天气冷,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静静的。我随着同学走进了一间如收发室之类的小屋子里,屋子里很多人,男男女女,围在一起烤火炉,很是热闹。我们三个姑娘就这样并排着站在众人面前,我有点局促不安,同学说着想搭顺风车出去的事,我的眼睛不敢随意接住别人的目光,只好望着他们身后的小窗户……后来我知道,此时,一双热情的眼睛正凝望着我,他希望搭顺风车的女孩就是我,他觉得我是当中最漂亮的姑娘。可是,当时,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从粮站出来,我们吃着早餐,一会儿,有人叫:走了。于是,我们顺着公路小跑着一段路,才看见那辆大大的货车,终于停住脚。还没有缓过起来,从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你搭我们的车子吗? 嗯,我微微转过头,可是并不敢看着他的脸,大概看见他穿着一件黑夹克上衣。 哦,那上车吧。他打开车门,我坐上车,发现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心里不由释怀。可是,等他们全部都上了车,我在发现,小小的车厢里除了我还有三个男人,而坐我身边的小男孩已经换成刚才问我话的“黑夹克”了,心里不由暗暗打退堂鼓了,想起这一路要和三个男人挤在一起,除了羞涩,还有戒备。这种感觉令我如坐针毡。 车子开动了,我除了简单的寒暄就是沉默地望着窗外,并且决计不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的心也逐渐放松了警惕,他们也似乎很善解人意地不再打扰我了。心里不免窃喜。 想着想着,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的心又提了起来,看看窗外,是一片荒凉的山头,不由害怕起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想干什么呀…… 我回过头故意装作很大方地大声问道:怎么啦? “车子坏了,”黑夹克说着,从我脚下抽出一根铁棍子,便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他们打开车子前盖,在琢磨着什么。趁这个时候,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司机是个胖胖地小伙子,那个和我说了几句话的“黑夹克”倒是挺精神的一个大男孩,相貌俊朗,约二十四五岁…… 他们弄了好一会儿,才上了车。我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 “修好了吗?”我主动问道。 “好了。”黑夹克说。 司机又开车了,我又打算转脸过去不理会他们。 “你是艳的同学?”司机突然问我,“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呀,”我笑了,“我们是师范同学。” “哦,文化人。”司机笑了。 我也跟着傻笑,目光越过“黑夹克”望着司机说话:“今天真麻烦你。” “我们也顺路,别客气。”“黑夹克”接茬了。 他一说话,我的眼睛就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因为离得比较近,我连转脸都胖会碰到他的脸。于是我只好往后仰起一点,但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在哪里教书?”“黑夹克”又问。 我觉得他有点缠人了,但又不好意思不回答,这样让我很是尴尬:“在青城小学。” “哦,我知道,在一个小山坡上。”“黑夹克”说,“你家里是哪里呢?” “这个不太好说。”我的确有点为难了。 “家在哪里有什么不好说的呢?”“黑夹克”有点生气了。 我想了想,说:“在广东。” “广东为什么到这里来了?”他追问。 “我父母在广东,我还在这里。” 终于快下车了,我如释重负。就在我拉开车门的一瞬间,“黑夹克”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顿了顿,出于本能知道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名字,于是我想起读师范时的一个常用的笔名:晓枫,就这样脱口而出:“衷晓枫” “黑夹克”望着我,重复了一次:“衷晓枫” “对。”我假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于是跳下了车。 望着他们的车子远去,我的心却感觉到了一点点失落,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学校后的第三天,兼任学校收发员的我收到了一封署有“钟小芬”的明信片,可是我们学校并没有类似的名字,唯一姓钟的也是个男老师。想起几天前的事情,我敢肯定是写给我这个“衷晓枫”的。上面龙飞凤舞就几个字:“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了你,如果愿意,我愿做你的朋友。” 看得我脸红耳赤。 接下去,我又收到同样署名的信件,里面说得是我们在车上相识的事情,还有他的大概情况介绍。并且把他的联系方式写得很清楚。看着看着,我却糊涂了,因为并不知道是司机写的,还是“黑夹克”写的了,虽然留了名字,可是我也不知他们谁叫什么呀。如果是司机写的那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是“黑夹克”写的,长我六、七岁,那也未免太大了些吧。我想。 再过一两天,我正在上课,校长大声叫我去他办公室听电话,我屁颠屁颠跑过去,一听: “你跑得太快了吧?”对方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我一愣,是“黑夹克”的声音。 “嗯,有点远。”我说,喘了口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亏你想得出来,给个假名给我,害得我好惨。”他说,很轻松的声音。 后来我才知道,他打电话到我们学校,校长说没有“钟小芬”这个人,于是他找了个女同事冒充县妇联的,叫校长提供我们学校师范女生的名字,校长老老实实地提供了4个名字,他就一眼挑了我的名字,谁知,一接电话,果然就没有错了。 就这样,他几乎每天已给电话打过来,我知道他其实只比我长三岁,也知道他曾经当过兵等等,聊着聊着,我发现他其实是个挺善感的、细心的大男孩,在心里渐渐有了好感。于是,每天,接他电话也成了我的一种盼望了。 可是,十几天之后,我就要去广东了,他知道,说要来送我,我也没有让他来,我心里也是有点伤感的。我更不敢告诉他我去了之后就随父母在那边,不回来了。 后来,我在广东找到单位,没有再回去。半年之后的暑假,回老家看望校长,他告诉我,说有个男孩子打了十几个电话来找我,可是谁都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听着,我知道是他,心里挺内疚的。但是想起自己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工作,我和他怎么可能呢?于是狠下心来,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又过了大半年的一个夜晚,在异乡特别孤单无助的我拿起电话逐个拨打自己仅有的几个号码,都没有人接听,看到他的电话号码那几个数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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