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想雪(散文) |
正文 | 想雪 赵富 出差在袓囯东南方的江西,免不了常思念在袓国东北方的家乡黑龙江。想念急了,便天天观看天气预报。思想家乡的风,家乡的霜,家乡的雨,家乡的雪,家乡的人,并常从家乡的天气特点与其它城市的气温环境相比较,来进行自我安慰思念的焦虑心态,也算是缓解心情的一剂“调合剂”吧。 是晚秋和早冬的接替日子,正值北京进行着党的十八大,天气预报传来消息,黑龙江鹤岗下了场罕见的大雪,也是今年第一场雪,更是近年来少见的一场大雪,平圴积雪有三四十厘米厚。鹤岗我去过一次,是个漫山漫岗的煤城,离我家乡并不算太远,开车也就六七个小时吧。我上网搜索大庆地区的天气形势,果真也证实这几天是有普遍大雪的。我又打电话给远在家乡的爱人,想对照一下家乡是否也下雪?她告诉说,现外边正下着雨加雪,边下边化,边化边冻,树枝掛上冰溜子,冰溜子又给树枝压得弯弯的,象似玉树挺立在楼前,很有一番景致。此时,我的心绪早就随着爱人的描叙,飞到遥远的家乡飞雪之中,并与激动的柔雪之泪水,走到日夜想念的亲人身旁。 窗外,是我现所在的上饶早冬,还没有一丁点冬天的痕迹和征兆。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城中的丰溪河又涨水了;街道旁、山上的树叶还是那么绿,宾馆院子里果树上的柚子还是缀在枝条上。而在千里之外我的家乡,却是冰天雪地,正正堂堂地走进冬天的世界了。天气预报提示我,在上饶的天气气温12℃—19℃的时候,家乡的百湖却早就已罩上-4℃—10℃的天气温度了。以往波光鳞鳞的百湖碧水,一夜间凝固了一池冰玉,就象雪是凝固的水一样的坦然。人在他乡,往往一遇到这个气温差距的时候,心里的落差便泛涌起陈旧的“雪事”,一番番亲亲的滋味,时强时弱地侵袭着我本来就扛不住如此折腾的脆弱感情。 雪,对于家乡的大自然来说,是大地田野的常客,就象家里一个重要成员似的。在“冻人”时节,定时溜溜达达飞落到家里,就象南方的水一样平常随便。而这大自然赐给家乡大地的恩惠,却是乡亲们谈论起家乡一个独特的骄傲资本。走到街上,当一位江西老俵问我:“现在你们家那都下大雪了?”我便非常自豪地跟他回答:“这是我们黑龙江的主打名片;雪,冰,雪雕,冰雕,是哈尔滨的一大景观。”老俵早知道哈尔滨的冰灯,但从没去过哈尔滨。他跟我说:“今冬一定去哈尔滨看冰灯。”看江西老俵那表情,就象北方人没有到过江西的庐山、三青山一样新奇。可对方却没有发现,他越是痴情哈尔滨的大雪和冰灯,而却越是勾起我对家乡雪的想念之情。似乎傾刻间,雪融入我的内心世界,无尽的思绪之河顿刻停止流淌,凝固定格于遥远的家乡雪的境界里。 我生在雪乡,长在雪乡。不过,一小是什么时间认识雪的?当打开记忆的储存,真的还没有一点文字记载,只是一片空白。就象打小是什么时间喊第一声娘似的,尽管让我努力的回忆也是记不清楚的事一样。但是,对雪的浓浓乡情,就象似对母亲的浓浓亲情一样,是永生永远不会忘记的。有的时候,是想母亲还是想雪,二者混合在一起,真的不好分清晰。 童年时,母亲说雪是一朵花。起初对花的认识中,脑子里只有小园子里的季季草花、扫术梅花、九月菊花等花的轮廓,还有对在野地里生长的婆婆丁花、浸麻菜花、马兰花、鸡鸭菜花的认象。但当时对于母亲所说的雪也是花,还是不太理解的。世界上的大自然的花,大多都生长在土壤里,怒放在温暖中,而只有雪花却生长、淀放在天空中,且又在寒冷的冬天怒放降临,有点象梅花一样独特。后来上学了,从老师那里我才知道,雪花是六角的花瓣组成。在整个小学的阶段里,每到冬天,我就和伙伴们到外边欣赏雪花的形状及寻找雪花的意境。细嫩的小手,捧着一枚雪花,数之瓣叶,傾刻六角的水滴便融入手中。只见滿眼舞蹈的雪花,晶莹美丽,飘飘洒洒,轻盈纯洁,奇妙万千,正如先人所说:草木之花多五出,度雪花六出呀。 打小,我就知道母亲是个“雪医”。母亲不识字,不懂医,但可她对雪的妙用知识很源博。她经常与我们讲,雪水能解毒,能治瘟疫。有时,我们的手脚冻了,母亲就上外撮一盆子雪,坐在火盆上化成雪水,在冻伤处洗几遍便好了,比卫生所的冻药膏还好使。母亲还告诉我们,经常用雪水洗澡能健美,对皮肤保鲜很有益处;同时,又能促进血液循环,减小疾病,增强体质;长期饮用洁净的雪水,对益寿延年也很有帮助;在后来读科学资料中验证,母亲说的还都正确。雪花是空气中污染物质的清洗器、调解器。大气中的尘埃、煤粒、矿物质等固体杂质是雪形成的最基本条件,如果空气中水汽、温度等气象要素达到一定条件时,水汽就会在这些固体杂质周围凝结成雪花。每当一场大雪过后,空气就显得格外清新和干净,人也很少得感冒等疾病。这些知识,母亲是不会讲出来的,但从朴素的道理和丰富的实践上,她老人家已经向我们诠释了她对雪的硏究和及其实践知识。 古今诗人们都说,雪花是从唐朝迎风怒放地走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花是从宋朝中不可言说地走来,“归鸿声断残云碧,背窗雪落炉烟直”。我不懂雪花从什么唐朝或宋朝中咋来的,但我只知道雪是我生命的伙伴和童年的组成部分。一到冬天,老天爷一旦下起雪花,漫天遍野便是孩子们的极乐世界。打雪仗、堆雪人、雪爬犁、滾雪山、踢冰球等童趣,便是我们那个时代贫乏的游戏中最最丰富的玩的形式之一。所以,越是到了老年,越是看到雪花,越是想起陈年的白雪和童年的雪事。 那时的雪很大,相比现在的雪要大得多。没脾气时,丝丝文文,在天空中慢条斯理地扭着;脾气一来,脸色一变,风便拧着雪花,咨意地狂舞起来。有的时候,雪的花片很薄、很单、很小;有的时候,雪的花片象棉花套,粘粘的、软软的、串串的。那时大雪封门是常有的事,记得一次早晨起来上学,推不开门,是一夜的大雪把门封住了。父亲一点点推开缝,把铁铣顺出后一点点把雪挖开,然后人出去再到外边清出个道,方能开门出院。大雪,把本来就很矮的屋子压得更低了,鸡架没了,狗窝没了,猪圈还露一小块盖,连大房子只剩窗户了,象是两只眼睛呆呆地瞅着大雪。上学的路上,大雪凛子一道道横在路上,足有一人高,我和伙伴们象是在雪山上爬行,胶皮棉鞋壳里灌饱了雪。每在这个时候,我们便想起老师教的龙梅和玉荣“风雪护羊群”的故事,从幼小的心灵里涌出一定要向小英雄学习的情丝。其它,那个时候的单纯思想,就象雪花一样纯洁,至到老年还经常回忆起童年的单纯、纯洁、美好的记忆。 雪花是美丽、圣洁的象征,连“梅须逊雪三分白”呢;雪花又是丰收的征兆,俗语说“瑞雪兆丰年”。雪花,象棉絮似的,给大地铺盖一层棉被,捂得严严实实,一丁点都不露缝。父亲常讲,冬雪捂上大地,即能保住土壤的水份,阻止寒风剌了干土壤,待春风融化又给土壤层积蓄了很多水份,这对预防春旱很有益处的。大雪,虽然给人们日常生活带来些不便,但它却给社会带来的“益处”且远远超出给人们带来的少许“不便”。每当冬雪少的时候,人们又象盼“春雨贵如油”一样盼“冬雪贵如油”。记得2011年的冬天,一个冬天没有落下几枚雪花,大地只能赤裸裸地晒开胸怀任寒风虐待,痴情地苦等着雪花情人的降临。但等来的是,2012年早春一场一连几天的雪加雨的补偿。有点象今年早冬的一场雪的情景,雪边下边化,雪边化边冻,不管是乡村或城市,都是玉的世界。特别是袒露黑色胸怀的大地,着实地吸足了一冬的亏欠,给庄家人也缓解了旱情。为此,我也作首小诗,留下当时的记忆:《早春的雪》 [题记:继一个冬天没下场大雪之后,于2012年3月29日,大庆的早春,喜降第一场雨夹雪,即雪即雨,大道铺满雪,雪下边流着水;小区柳树枝挂上冰溜子,有的压弯了,有的压折了。据资料记载,雪之大,时间之长,也是近十年来罕见的。] 冬雪困了/香香地睡个懒觉/等醒来时伸个懒腰/早春的风/却早已送走/冰冷寒气的冬季 冬雪负情了/亏欠了很多情债/愧对了大地阔广的爱/百湖的冬天/裸露着胸膛/痴情的等你激吻蹂躏 冬雪哭泣了/久违恋人的泪花/舔弯了门前柳树的枝条/又深深地藏到/雪和水织成的棉被里/溢到松软大道的辙痕上/去滋润着干渴的泥土心底 在平常的日子里,对于雪,对于雪花,有了她,不觉得新奇,但一旦没了她,却是想念。于是,我得出一个“冰冷”的结论:想雪,是我的心曲;而纯洁的梦境,又是雪花的心曲;而雪花织出的雪原,又是家乡大地的心曲。此时,我又想起江西老表在问我北方下大雪时的情景而我反问的话:“你们这里下雪是咋模样?”他描叙道:“雪花很小、很少,飘到房子高就化了,有的也落在草丛中,但是存不住,小风一吹也就升天了。”是的,如果说南方的雪,太妩媚太温心太轻盈了,象一个体态窈窕的少女,来去翩然悄然;那么,我的北大荒的雪,就太醇厚太多情太豪爽,似一个奔放靓仔排山倒海地涌来堆去,去帮寻找着那遥远童年的牵挂,还有那惊醒心底的久远爱情的童话。 雪花,当我走进你的诗境时,我便想起了一个伟人的大气磅礴的诗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雪花,当我走进你的歌韵时,耳畔便响起甜美的歌声:“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雪花,当我走进你雨的精灵、云的化生、春的使者之意境时,我则用心爱的雪花写下冰清玉洁的诗园,为那份对雪花的爱情,而去忠诚地守候我们共同飘雪的美好日子。 想雪,想念家乡的雪,更想念雪中的亲人。 2012-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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