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你的影子最高大 |
正文 | 你的影子最高大 一 滴滴滴······任务栏右侧企鹅图标不停地跳动着。往日向来冷清的同学群里,今天为何如此热闹。双击打开了聊天窗口,里面炸开了锅,我惊讶地看到一个久别了已近乎淡忘的名字,昔日学友周效忠。 “德兴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你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他了吗?” “看了企业家周报了吗,那里也有他的报道诶” “他捐助了50个大学生” “没想到自幼父母就把他抛弃了” “他被一个孤寡老人抱养的” “宠儿有出息了” “他昨天在节目访谈里还作了一首诗” “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不上进的人呢,连书都不要读了” “他没钱读书了” “他为什么不勤工俭学,申请助学贷款呢?” “那他今天不一样活的很好嘛” “他结婚了吗?” “求他” “谁呀,周晓忠是谁?” ······ 我迅速踱向报亭,激动地翻找着,手竟忍不住颤抖起来。看着这个久别多年的朋友,心中抑制不住澎湃的兴奋。记者不断地询问,他讲述着坎坷的经历,他的创业之路,他成功的经验,看到那一段,我的眼睛却模糊了,那是对他人格的肯定和难忘旧日的友情。孝忠如数家珍的一小段即兴诗在报章上连同刊载着,我不曾想到依然有人记得这首我十几年前作下送别他的诗。 记者问:请问,您少年时有什么值得你一生珍藏的事物吗? 周孝忠:真的很多很多事物无法一时详述的······学业中途赴前程,做事不等敢追梦,虽然生的泼皮身,不似我等寄生人,英雄不暇众人议,草莽孤身走单骑,长风破浪会有时,回首笑看昨日行······ 二 一个令你在忧虑慌张中释然的人,一想起他我脑海中就呈现一幅画面;穿着一件破了几个小洞的褪色T衫,外套一件半新的蓝色运动休闲上衣,敞开的外衣随风飘逸,握着黑色旅行皮箱的手柄,不慌不忙,很是淡定,炯炯的双眼透射出对生活的渴求和惊喜的期待。凸出的两面颧骨拱起,挤压嘴角划出一条优雅的曲线。大学里朋友长相大多记不清,唯独他的这张笑脸。被他的异乎寻常虽身处绝境却好像已能预知美好未来的自信所撼动。那坚定信念和与众不同超乎常人的胆识。甚至让我觉得忧虑不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思想曾多次指使我回避他。我怕那种大胆和超前的思想会影响我的成绩,我会拿不到奖学金,成绩一落千丈,被同学耻笑。他呢,成绩平平,肩上全然没有一副担子。要是被他拉进沟里,我的前途呢。我胆怯的上完四年大学。他好像是我人生中或是大学生涯中一个不经意的中途访客,憨实的微笑真诚而可爱,如同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却每每给人无限安逸和平静。友善的搂肩露出短了一截没有指甲的小指。每每被人奚落,他只是腼腆地自语。他说不想读书了,我又吃惊于他的淡定,不读书这么事关人生的大事,却能反复在我面前多次提及。我没有多少理睬他,以为是开个玩笑,不然也只是说说大话罢了,但是回想起那段往事,我却隐隐觉得那分明是不舍的告别,他随和腼腆的性格和邋遢的习惯下却有着丰富的精神世界。我遥想寻找我们的初次情景,最后一次在车站离别······打篮球······。商场购物······晚自习······上课签到······食堂就餐······,,那年我考塌了······他奶奶去世······搬新书·····军训······。。开学了·····。开心地拿到大学入取通知书。 三 校园里生机盎然,一片热闹景象,新颖的空气直扑鼻腔,刺激着每一根神经,跨过生活区的小桥,绿化带两边种植着挺拔高耸的棕榈树和茂密的灌木,河岸两边是暗绿葱郁的垂柳,九月的炎热尚未消散,一片碧蓝的天空丝毫掩盖不了骄阳的热情,校园广场烈日下暴晒的那一对对大一新生队伍,传来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口号,“1!2!3!4!1,!2!3。······4!”教官不时投来严厉的目光,过来纠正那疲软斜歪的身姿。 “收腹!挺胸!” 额头上滑下豆大的汗珠,涨红的脸颊上,满脸的燥热,背脊也湿溚溚吸住了绿色的军外套,久立的双腿酸胀发麻。 “立正!稍息,到梧桐下面休息。”教官说。 “呼——-” 一群新生懒洋洋地歪倒在林荫地里,我不住地松着酸麻的肩膀,扭动着脖子。瞥见身边一个身材中等,皮肤略显黝黑的新同学,一副漠然又有些呆气。只是身姿笔挺,并没有因教官的一声教令而“回到原型”。见他依然笔直腰板,我莫名又勉强拉直了弯曲了脊柱,略略松了松肩膀,一屁股坐下。 “呼!咕咚咕咚```````”畅快地渴饮着。 “你不累吗,坐吧”我见他稍息站立着,又没有多少言语便搭讪起来。 “水要不要?”他只是友善笑了笑,没有多少话语。 “要点水吗?” “我有” 他跑过去从花坛草丛里拾起一瓶水,又跑回来,一屁股坐在旁边。咕咕大口大口一气喝完了,甜蜜的像是掺了密似的。“啊·····”落下擎着的右手,捏得干瘪空塑料瓶咯咯响,又抿了抿嘴唇侧向我。“去装点水”,他一把夺过我的水瓶,嗦的一屁股坐起,抓着两只空瓶,往饮水机跑过去。我于是乏力地揉起来了小腿。 “喝!”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唤, 他递过满满一瓶水,我欣喜地接过他手中盛满了的水瓶。 “谢谢!”又喝了半瓶,仿佛有了一种久别的兄弟真情的甘甜,觉得一瞬间的神清气爽。 “太热了,怎么非要这几天军训呢!” “傍晚太阳落山,就凉快了。” “嗯,再洗个凉水澡,去生活区逛一逛,呵呵!” “你姓什么” “周敬忠” “我是王海刚” “你好你好”他面颊倏然掠过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握住我的手。 “你好”我摆了摆。 彼此通红的亮脸上淋漓着汗水,却似两个劫后逢生的战友,惺惺相惜,感慨万分。我手中觉得异样,仔细一看才知道他右手小指被截掉了小半截。好奇地正想发问,他用眼一瞟,有孩子般的笑了笑,好像暗示没什么奇怪的,不要问了。摞下袖子,拿着水瓶又咕咕喝了几口。从这时我就与他认识了。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谁给他取了个“宠儿”的小名。 四 柔和的春风拂过盛开的桃花,飘逸的柳树漂洗着她的柔发,池塘上的荷花又一朵朵绽放,粉色的樱花随风荡漾的时候,一条长龙随着auldlangsyne幽美旋律从教学楼鱼贯而出过广场,又慢悠悠随着队伍踩过花坛的凹凸卵石路,身边熙熙攘攘的学生,唧唧呱呱谈论着游戏。玄幻小说的精彩情节,或是开着僵硬的玩笑,拥挤着穿过“求实桥”以后就进入了生活区。 “吃饭还是先去寝室?” “去寝室。现在食堂人太多了”········ 从214的寝室里转出来,他啃着一只香蕉,串进寝室来“吃饭去了。” 有时也就被他打扰烦了“你自己不会去吃饭吗”我恶狠狠地回答。 他又回去寝室一手啃留了疤的廉价水果,一手高高地攀着上铺的扶栏两眼茫然地盯着同学玩电脑游戏。有时就干吃泡面了。 “…。走…。走……吃饭去…。” “等等我······”孝忠突然从214寝室窜出,“等等我······吃饭也不等我·····。” 他一溜烟赶上来,与我走在一排“吃饭也不叫我······不够意思······” 一群室友就结伴径直往食堂去了。我于是惯例地要叫他。那时我听孝忠说他父母常年在外面做生意,从小是外婆抚养长大的。常常说在那边没有农村好,社区里没人和他玩篮球的,不像农村里有那么多伙伴了可以一同嬉闹。在家里宅得慌。相识了一段时间我对他更了解了,也从他室友口中得知不少关于他的情况。大二那学期他就更忙了,因为要补课,又要重修,和晚上的公选课冲突了还得请假,除了白天的必修课上就很少有时间聚在一起。 “海涛,敬忠呢?”我进他寝室问道。 室友们埋头玩着棋牌、竞技游戏,摆弄乐器,看武侠小说,或带着耳塞看伦理片。 “晚上他很晚才回的”。 我把课堂笔记本放在他桌上,他说他要看。可是没有可以放的空间。座椅上圆形凹印正好摆上一个篮球,靠背上撂着一件陈旧的白汗衫,书架上东倒西歪放着破旧的教科书和一包水果,床沿边耷拉下牛仔裤的一只裤筒。底格放着一只泡面的洋瓷方口大碗,桌子上乱七八糟堆放着各类书籍报刊杂志。 “还挺用功的”我拿起一本店铺经营的书翻了翻说道。 “宠儿什么都看,笨的人就是这样,书翻破了还挂科”海涛接过话来。 “他在哪里?” “图书馆啃书呢” “他妹的!上次看过头了,寝室门都锁了,真不知道他怎么飞进来的。”海通打完一盘扭过头,舒展着伸了伸懒腰。 “操!幸亏执勤老师没来查房。” 我想这就是他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前进的乌龟精神,没想到时隔这些年,他的坚持能实现如此巨大的成绩。起步晚并不可怕,背景条件更不是关键。我惊讶于他的毅力、开朗和天真。一次,我带着好奇地问他: “孝忠,那天晚上是怎么进来的?” “我去图书馆里,我恨不得把那里的书都看一遍” “你小时候父母不给你卖书看” 他顿了顿,思想游离片刻,又注视着我。 “你看,你看,可有意思了。” “你怎么不看教科书呢” “教科书上太枯燥了。” “能考好么?” “我一定能过的,你不觉得四年时间都浪费在考试上太可惜了吗?” “晚自习去了,要签到哩?” “好的,班委,”他挂下电话,风一般跑回寝室,腋下夹着他的“课外书”从杂乱的书堆里随手抓起两本。 “明天不上那课” “明天不上就不能看嘛” 我无法理解他的兴趣,但他说的不无道理。无处不在的好奇。好奇到沉醉,忘却了时间,晚自习后他又溜进图书馆。有一次他真的入迷了,海涛说他是飞进来的,当然是戏谑。 “我是攀爬水管到三楼的”他附在我耳边轻语。 “奶奶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咯咯····”他附在我耳边告诉我,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牛逼”我将信将疑,只是翘着大拇指逗了逗。 “呵呵·····”他昂首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算得什么” 五 成功不是一次选择,成功是一段挫折。没想到能结交这样一个差生,时间的推移,他的学业情况,生活在我心中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他成绩差,生活邋遢,却又着相反的精神世界。这句话是他留给我终生的财富。我不记得第一次听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但他一定是我学业受挫,心中倍感懊恼。沮丧之时。我也常因他学习成绩的名次低下,对他有些轻视和傲慢。心想,这样一个成绩一般的人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大二上学期考塌的成绩给我不少压力,也少有言语。 “成绩考的不好,还伤心呢。”他的言语一针见血。 我疲软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成绩?”,我有些慌乱地辩护,我怕被这差生朋友嘲笑,他却看的明白。 “海刚,成功不是一次选择,成功是一段挫折”,他显出一股哲人的气质,我更不屑了,心想你还是教教自己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但其实他话语却终能给我平静,事后觉得是包涵了些哲理的。 六 “海刚,你奶奶还在吗?” “在” “真好”他臂上佩挂着百花。 “你要坚强”。 话音未落,他跑开上前去推一辆满载座椅的手拉二轮车,直到桥上。我迟疑片刻,慢步跟了上去。 “这么慢”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内疚地跑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我不如你呀,心里暗暗思忖。晚间散步的时候,凉亭里总有情侣依偎在一起,或迎面碰到穿着短裙、丝袜的同学。往常他也老是诡秘地附耳过来,一手遮着嘴角,提醒我,咯咯的一整坏笑。坏笑,笑新青年太摩登,或是自己out了。我想那些私家轿车接来送去的“少爷小姐”衣食穿戴,哪里是你这个“乡巴佬三毛”能比的呢。但我也被他这股淘气的坏笑逗乐得更加。这回他默然了。 “我不读了,”孝忠有些随意地从嘴角吐出几个字来。 “不读了?!”我先暗暗吃了一惊,又看看的淡定的脸色“有本事你下学期别来呀,嘿嘿·······” “我要做生意去了”他快速的应答上来。 我卡住的幽默显得有些尴尬。 “真的嘛?” “熬两年,拿了文凭再走” 他低头不语。 “我的手不是天生的” “啊,那···那是····”我惊讶于他主动关注了他的缺憾,无意再撩起他的伤痛。 “怎么的,你小时候太馋了,连小指都吃”我玩笑着安慰他。 “呵呵”他挤出些许笑容。 “菜刀割的,疼的哇哇哭叫。那天奶奶去教堂了,留我在家里,她死前还说起这事,其实不怪她。”他说着,语音踉跄一下跑了调。 “她————死的时候,还——要说这事” “我——是看着她闭上眼睛的,那不怪他” “那——-不怪他,我自己要做饭的” 我有些慌乱,因为确是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样哭过了,连忙宽慰着说“你奶奶可真好,天底下也少有你这么好的奶奶了”我小心拍拍他的肩。摸到他宽大肩膀上突起的肋骨。褪色的汗衫滑溜溜的,秀出他高大而消瘦的身材。 傍晚天色渐渐暗淡,校园里亮起一盏盏昏黄的路灯。 许久孝忠才恢复回男子汉的洪亮。“阿海,我不读了,要做生意去了” “文凭拿了再走嘛,”我又这样回答他。 “我要走了” 有沉默良久,他开口说“阿海,我们班的语文数你最好了,送我首诗,我好作纪念” 傍晚我正当有了诗兴,一路走着,揣摩着,终于东拼西凑随口哼上了几句“学业中途赴前程,做事不等敢追梦······虽然生的泼皮身,不似我等寄生人······英雄不暇众人议,草莽孤身走单骑······长风破浪会有时,回首笑看昨日行。” 他呜咽了,强忍着,不再作声。路边散步的学生情侣在暝色中时而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好像沉醉在诗境中,更可能是沉静在他相依为命的奶奶离去的沉痛中吧。我默默陪他走完余下的校园道路。他真的不读了吗,我并不当真。 七 暑假前夕的一场篮球我们打的淋漓尽致。他也异常活跃,下午我自去整理行李了。期末考结束,学生一个个稀稀拉拉地离开了学校,校园里冷清了许多,我们也打算尽早收拾回家。 收拾完了,我检查完行李,便给他打了个电话。“go了go了”我催他到“快点,不等你了” “等等我!” 等他携带皮箱、袋子,气喘吁吁地赶上我们,已是快走出生活区大门了。 “走这么快,也不等我······”他汗流浃背,面颊泛红,披着一件没有真理好衣领的半新蓝色仿制耐克运动上衣,透着一股汗臭。 “你不去洗洗” “嘿嘿···”傻笑“你在不在意?” “不在意” ”你不在意就够了”他提上早准备好的箱子与我们一同步出宽敞的学校自动伸缩大门。 拖着箱子,提着包裹等候在公交站台上,一群人在拥挤的站台挤得水泄不通,偶尔驶来一辆208公交,早有一群人围堵上了车门。 “你回家要多久?”他整理着衣领问道。 “做动车,5个小时” “到家不是天都黑了” “父母会来接的” “你呢?” “一个小时左右” “哦” “宠儿,你这次挂了几门,妈的,评的这么快,暑假也不叫人好好过,挂了一门,加上上学期的了,还要重修两门,大三有的受了”站在一边穿着时髦短袖的王海涛凑过来问道。 “三。。。。”他含糊的嘀咕着。 “哈哈,宠儿挂了两门,两盏红灯挂你奶奶家里去,”说着傻笑着加大了嗓门“海刚,你挂了几门?”我正不知如何回答上来,忽然听见夹在中间的孝忠提高了嗓门愤愤咕哝着“海刚会挂吗!”这一句坚定有力,清晰而响亮。我想他早就厌恶了。 “你妹,这么强悍!”海涛犀利的言辞后又扭过头去冲着后边的女生露洁问道。 “你挂了几门,没挂。” “真的吗?” “有病呀”露洁姗姗又不屑地侧过脸去。 “胡勇挂了四门,宠儿你今年没垫底呀” 嘟的一声,305公交松了一口气停在身旁,两边人群蚂蚁般地汇集过来。 “走了”我侧脸朝他嚷了一声提着箱子急忙跨上台阶挤进车厢里去。 “拜拜————”他有力地挥舞了两下手臂。 超载的车厢里,空气浑浊,寸步难移,辟一声一撮人向前倾倒,前挤后拥,死拽着扶杆才没有跌倒,我瞅了瞅窗外,他依旧稳稳站着,穿着一件破了几个小洞的旧衫,腮微红,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一手提着一只黑色的皮箱。车子越行越远,拐过一个十字路就再也望不见了。这个暑假是最后一次见他。新学年开始后直到拍毕业照都没再看见他的身影了。 八 此刻我心潮澎湃,又惊又喜,他竟然丑小鸭变成天鹅了,谁能想到他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谁还能那样戏谑的叫他的小名宠儿呢。久久凝视着那张报纸上的黑白照。他露着憨实腼腆的微笑,在为他的成功感到惊喜的同时我却又有一丝遗憾掠过心头。当年的优秀班干部,年年拿着奖学金的我有做了些什么呢。“他说要帮助读不起书的贫困大学生,要把家乡绿化,池塘水太脏了,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光着膀子毫无顾虑扑通跳下去。他就是那压不死碾不碎硬邦邦的一颗铜豌豆,我曾今怯懦地活着,像一个没有指南针迷路的小孩。我转了一圈,终于灰溜溜地回到了起点。夕阳照在疲惫的驼背上,寻觅着,必须有一根拐杖才能继续拖着我前行。夕阳是否来的太快,当年我的路可是最有前景和期盼的。我回过神又看看报纸,他,他却能在波涛汹涌中,漆黑的夜幕下,正当我们酣甜入睡时,紧靠着那一束灯塔发射的光线,不服输地前行。还有多少人在灯红酒绿中痴笑那个不入流挣扎的孤影,世上总有这样一种人,像卞和献璞一样,一而再,再而三不放弃对真理的探索,和内心的执着。不经意间引领着迷惘的我们打开新的思路和天地,被他唤醒,他是我们的普通朋友,却能给我们的精神无限激励。使我们穿过压抑的水泥高墙置身于漫山沁人心脾的花草中。 这个不经意的人生过客,却几乎将他忘记,报纸有些模糊,眼睛发胀,来到书桌前揭开发黄的毕业照,我依然寻不见他的身影,窗外射进来屡屡夕阳霞光。橘红的浑圆的夕阳挂在西边。我剪下他的肖像贴在上面,暗暗自语:恭喜你,我的朋友。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