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深夜来客 |
正文 | “快**开门,快**开门(此地惯用的口头语,有损健康,故略去。以下均同,如有此爱好者,任由添加,剂量不限。)” 夜里十一点多钟,我正要睡觉,忽然听到有人在工作组驻地大门外大喊大叫,大声敲门。组里的李科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肯定是老痞。”我随口问了一句,“谁呀?”。门外立即答应一声,“你大爷,快开门。” 果然是老痞,他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老痞”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光头剃得铮亮,门牙缺了个豁口,满脸都是横肉,身体健壮得像头老公牛,就是没一句正经话。在村里,“老痞”是防火员,一人挣三个人的工资,整天骑个摩托车漫山遍野跑,地里的活计却一样也没耽误。地收拾的干干净净,果树管理的井井有条,每年的收成都不错。“活儿都是我们老啜干的,可把老娘们累蹭了。”不知道“老痞”说得是不是实话,反正在他嘴里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你是谁大爷呀?”我笑着对已经坐在土炕上的老痞说。 “大爷个球,大哥。”老地痞毫不在意,称呼对他来说,就是个**。 “大哥也对呀,我也五十来岁了,比你也就小十多岁。”我装作很认真地说。 “老盖真没蒙人。”老地痞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大惊小怪地说起了刚才遇到的事。 “县里领导的车刚过去,把妇女主任她爷们抓住了。那个败家玩意,竟干扯淡事,烧**垃圾干啥。”妇女主任爷们是一个有性格的人,常常是想干啥就干啥,谁也管不着。防火抓的正紧的时候竟然在路边烧垃圾,而且撒路灯似的点了七八堆,我打电话让老痞去管管,没想到先让县里的领导碰上了。 我给老痞拿了一灌杏仁露,老家伙一边喝,一边放下防火的事,拉起了家史。 “我年轻那时候,在供销社上班,杀猪、卖肉、打糕点,半年也不回家一次,急得老啜抱孩子找我去。” “那时候,跟我好的有十多个,哪**有空回家。” “早上起来,先杀猪。肥肉卖净了,排骨五毛钱一斤没人买,我晚上就背着去干媳妇家。” 老地痞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在空中飞舞,人在瞬间回到了过去,却又恋恋不舍地翻了回来。 “乡里、县城也有,不信你去问。现在被骟了,不行了,都不联系了。” “那会儿,有个大地主叫李勤,文化大革命抄家的时候,光大洋就驮走三驴驮子,真他妈有钱,我他妈的没法比。”老地痞说起了老财主,他的故事我还真听老年人说过。 “一个财大气粗的玩意,不是个好东西。街上唱戏,戏班子里有双胞胎姐妹,长得那叫好看。老财主一下子就看上了,托人去说。答应睡一宿觉,给三担小米。三担小米,九百斤,闹着玩呢!话说出去了,就有扯淡人去说合。一次不行,两次不行,第三次答应了。老财主那个美,三担米睡两个大美人,这辈子没白攒钱。”老地痞越说越兴奋,下面的故事可能有点少儿不宜。 “那天晚上,散了戏。小姐俩卸了妆,一阵子梳洗打扮,抹着红嘴唇就大大方方去了。到了财主家,老财主正等着呢!姐俩说,不早了,上炕脱衣裳睡吧!老财主巴不得早点上炕呢!”老地痞说到这,点着了一颗烟,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下面的精彩片段。 “你猜怎么着?姐俩利索地脱光衣裳,象两团雪白的棉花一样把老财主夹在中间,一人抓一个胳膊压一条大腿,就呼呼睡着了。一整宿,老财主被姐俩挟持得连翻身都翻不动,三角眼盯了一夜的房笆。没想到呀,没想到呀,两个昆角,练过功夫。人是来了,没办着啥事呀!第二天,老财主白给人家三担小米,急得大病一场,差点见阎王。你说冤不冤,该不该?”老痞把故事讲完了,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好像他自己经历过似的,真象喝了陈年老酒一样回味无穷。 过了半天,老痞终于放下了这个故事,看见我桌子上摆一块鹅卵石,就说,“老盖,你弄块鹅卵石干**用呀!”我说,这是艺术品,还能防身。他又看见屋里放着一箱北京二窝头,“那是好玩意,你还真有好酒。” 临走,我说,拿瓶酒吧,我们也不喝。“拿那**玩意干啥,我家里有的是。”送老痞出了大门,我们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他打着手电,还得走二三里山路才能到家。 (2012年5月6日工作组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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