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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仙山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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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海内西经》:“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昆仑山常代指仙山、仙境或极高处。被世人誉为世界工程奇迹的喀喇昆仑公路,即中巴公路就跨越了昆仑山脉。

行走由新疆通向巴基斯坦的中巴公路,更像是行走天路仙境。绵延的山脉鲜红的地质奇观,应该是帕米尔高原上最美的注脚,它映衬着远处的雪山、山麓草甸以及褐色的山峦,勾勒出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

帕米尔高原,古称葱岭。若论山脉海拔,帕米尔高原才是真正的“世界屋脊”

海拔7719米的公格尔峰,海拔7530米的公格尔九别峰和7546米高的慕士塔格峰,三个独立的雪峰,仿佛屋脊上蹲立的瑞兽,孤傲不群,与雪原寂寥中又显现出不同的气度风范。

克州是中国距离海岸最远的地方,却是距离冰川最近的地方。雪域冰川就像建筑在干旱区内的水塔,既能调节旱海荒漠的湿度,又有取之不尽的水源,也是众多内陆河必不可少的源头。素有“万山之祖,万水之源”之美称。

风轻轻一吹,把我送到了5月美好的时光路口,帕米尔高原上绵延不绝山脉融汇成了河流,从不同山峰的不同方向,分别形成了蜿蜒而去的洪扎河、吉尔特河、红其拉甫河、塔什库尔干河。而慕士塔格峰的冰雪汇聚在山脚下形成湖泊,这个湖泊就是喀拉库勒湖。

喀拉库勒湖是典型的高山湖泊,处于海拔3680米的高原之上。喀拉库勒湖静如处子,纤尘不染,呈现出一片神秘的幽深。约莫十余平方公里的面积,盛放着三十多米深的雪山圣水,因湖水深邃幽黯,故名“喀拉库勒”。

此时正值水鸟繁殖期,有成千上万只水鸟、野鸭款款游弋,成对天鹅戏水湖上,赏心悦目。

巍峨高耸的慕士塔格峰显得冷峻高古,坦荡清白。而喀拉库勒湖却是柔美温顺的,与世无争。山峰与湖泊之间的草甸,为山水划出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当你低头时,仿佛慕士塔格峰一头扎进了湖里面,水中的慕士塔格峰越发美艳。与清冷中含着柔韧,野性中有几分羞怯。而喀拉库勒湖则多了一份棱角凌厉。在我看来,山即是水,水即是山,山水莫辨。

突然想起一宗公案:宋代吉州青山惟政禅师说:“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乃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人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体歇处,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不容我多想,水无定势,也无永恒,无法停留在一瞬间。哪怕是受小小的外力作用,也会改变方向,形成诸多河汊。弯弯绕绕,时隐时现迂回穿行。或明流或暗渠,当流经到高原草场的时候,浸润到牛毛般绒细的枝叶,沐阳而生,随风而张,一如临湖而妆容的山中女子,扑哧一声笑成灿烂而细密的花。

这片山水,被柯尔克孜人和塔吉克人看成是庇护他们灵魂的神山圣水。对于游人,足以让人讶异,以为人间仙境,惊世骇俗。对于旅人来说,是长长旅途上的一个驿站,需要借此休息和思索。我不知道这丝绸之路,当年艰难跋涉到此的唐玄奘,会不会因美景而误了西天取经的行程。或者说,会不会历经劫难辗转到此,借以洗去满身疲惫和大漠风尘,重新规划人生蓝图呢?

沿着古人的轨迹继续前行,便有了千年际会的偶然。路途上只是偶然遇见赶着牦牛的柯尔克孜族牧人,一人一骑踽踽独行。那些黑色的牦牛,在峡谷草甸上,边走边啃噬青草,显得十分悠闲和散漫。毫不吝啬地享受着大自然的赐予。

我总以为,高原上游牧的原住民,他们是生活中的孤独者和贫穷者,可是,我明明听见悠扬的牧歌声,有一份恬淡和幸福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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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2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