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晨光里的木吉 |
正文 | ? 木吉,就像一个沉睡的女子,她的美丽,是那种清新脱俗,妩媚而不失阳光的天生丽质。她的美丽,是那种优雅而温润的平和自然。 我从照片中看了无数次,醉了好几回,待我醒来,魂,始终没能跟上来。后来发现,走丢了。若果想了解她,走进她、唤醒她,那你就需要去找一条小溪,沿着边缘,朝上游或者下游走一走,慢慢的,直到灵魂一缕缕附着在肉体上。 就这样我来了,在六月天。这个大自然绿色的肺,不由我张开嘴巴深深地呼吸,呼唤、寻找,一个勾魂摄魄的地方,木吉湿地。 昆仑山与天山交汇处,是中国的西极之地。西边的慕士塔格峰、公格尔峰和公格尔九别峰的冰雪,随着躁动的空气,把不安分,一股脑的表现在脸上。看似坚硬冷峻的外表,内心却深藏着柔情。柔情化作石缝间隙渗出的小水滴,汇成涓涓细流,从低凹处形成水泡。当水泡刚刚冒出,又迅速飘走了,散了,碎了,没有了。 不必着急,仔细观察,并不是真的没有了踪迹。再看时,不小心又从别的缝隙或者地底下发出轻匀的声音。汩汩的声响中,积攒成晶莹剔透的水珠,积聚成溪流。溪流沿着河谷弯来弯去,遇到山石大的障碍,似乎并不在意,也不介意,继续绕来绕去,愈绕愈多,俞弯愈大。填满沟壑间沉睡的火山口,又从火山口溢出彩色的泉流,一路欢快的流淌。当泉流汇聚到低洼处,就形成了水面平静澄澈的冰川湖。 一个湖,又怎么能承载得下许多骚动的情思呢!于是两个、三个,一个又一个湖出现,一汪一汪的水滩出现。湖面澄澈,倒映白云悠悠。而湖底纯净的水并不甘寂寞,在湖底下涌动着,不断地涌动,最后成了泉水。泉水从另一处泉眼冒了出来,从沙土中渗了出来,渗透了整个木吉五色砂砾覆盖的草甸土上。 土地阴湿了一片又一片,像得到了传染似的,滋养着扎在砂砾地下的枯草根、养活了清风吹来的草籽、菜籽,化开了鸟儿衔来的树种、果核。也不论大小,也不论名头,也不问什么来由,一味地催生出嫩芽。太阳出来后,稍稍给了一点光亮,一些温暖,像赞美的诗歌。于是,唱开了苜蓿、小苔草、马兰草、陵陵菜,一应的花草。树木在湿润的空气中轻飘飘的孽生,分枝繁衍,生长、疯长。到后来,争先恐后的拥挤着,相互抢占空间。 开花的似乎有马兰,好像开紫色小花。菊花开金黄色,还有苜蓿,开白色和紫色的小花。一说到苜蓿,就想到“天马衔来苜蓿花,故人献上葡萄酒”,马衔苜蓿人啖酒的西域情结,呼啦啦的情绪上了心头。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美景,不醉都难。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牧人洁白的毡房上也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一阵奶茶飘香,在空气中氤氲开来。回头白雪皑皑的山峰脚下,芳草萋萋,遍地花香,已被阳光涂抹成一幅五彩斑斓的画。 圈羊的栅栏刚一打开,如雪的羊群四散开来,叫声、嘈杂声,不一时,消弭于草丛里。马背上的牧人哒哒的马蹄声,踢醒了蓝绿色的河流缓缓流淌。 游隼在天空划过一道阴影,在头顶的天空时而盘旋,时而翱翔。仿佛在向人们宣示:草原是我的家!猎隼张开利爪,稳稳地站在树的顶端,睁着视角敏锐的眼睛,做搏击前的最后思考。苍鷺、黑鹳警惕的保持着距离,游走在漂浮着的一堆堆水草、蒲草和草甸上觅食。斑头雁、赤麻鸭、针尾鸭、绿头鸭在湖里戏水,和游鱼追逐竞技。牛鹂鸟享受着牛背上独特的那份安然,还有面貌熟悉而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唧唧咂咂,在灌木丛中跳来跳去,惹得我的思绪也是跳来跳去。究竟云在天上还是在水中,牛在云上还是地上,那些光和影,雪和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都变得忽闪忽闪的跳跃跌宕。 晨光里的木吉,像披着迷离的彩衣,我想,这梦幻一样的景致,只会出现在梦里,而眼前这一切,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突然感觉,前世不知道需要做多少好事,结多少善缘,才能在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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