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不是京都的京派韵味 |
正文 | 且不说天府之国,沃野千里,物华天宝,只这:“锦江近百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已教人客枕难眠了! 前后数次去过成都,大都是出差,故匆匆而过,印象多停留在麻辣的口感上。零八年又去过一回,应该是“五一”假日。因为喜爱这地方,便多了几日盘桓,几个朋友约定,在这儿购买一处住宅,便于退休后休闲养老。及至回到乌鲁木齐,已是五月十二日上午,刚下飞机,听闻汶川地震,震源波及成都,于是打消了兴兴的念头,生了悻悻的心情。毕竟喜爱是一回事,但确确实实让家人惊恐了一回。因为喜爱,又心生不忍,决计为它做点什么。无论出于何种心里,原本打算买房的几个朋友毫不吝啬地捐了款,献了血。揪心之余,略觉宽慰些。 时隔八年,又一次来到成都。游峨眉,上九寨,吟草堂古诗,看浣花溪流,读武侯《出师表》,赏青羊宫,看翠竹榕树,逛宽窄巷子,尝锦里小吃。一处处就像钓者抛下的诱饵,深深的被诱惑。看着平淡如水的城市闲生活,顿生一种如水的依恋,一种在阳光里街灯影旁的依恋。 成都的气候爽气宜人,冬天没有北方的漫天飞雪;夏天也不同南京的闷热难耐;秋天不比西北凛冽。到了春季,花期尤长,更胜江南。城市的四季水分较多,女子与花也就显得特别的温润可人。浑不似乌鲁木齐,过了冬天,看不到春天。才退了棉衣,就穿衬衣。在乌鲁木齐看不到的花草,成都尽有。成都的花,少说也有几百种。肥硕的芙蓉,瘦的梅花,纤细的兰花,绯红的夹竹桃,黄的迎春花,粉的海棠花,白的玉兰华,高达数丈,随处可见,贱的像北方冬天里的雪花。乌鲁木齐也有花,毕竟有限,多是因果而得花,算不得浪漫。叫得响的名字是桃花、杏花、梨花。如果槐花、榆钱也算得上,大抵是粗鄙的,没有那么的柔细纤巧和高贵。 城市景点有专线车,可以乘坐到工部草堂。草堂的遗迹和大多数地方一样,难免有人为雕琢的痕迹,但并不妨游人凭栏吊古,不妨游人读碑,不妨青年男女游春,不妨诗人感怀。草堂对面有百花潭,那边景致极好。杜工部曾经描述:“万里桥西一草堂,百花潭水即沧浪”。一潭水清澈的可爱,水浅处有鱼游清晰可见。总有许多人坐在潭边看鸟、赏花,观景。水鸟很大,可能是绿头鸭,苍鹭、也许是白鹭。时而一跃而起,时而浮水滑行,或嬉戏,或觅食,或幼禽习飞。堤边几十株垂柳的柳稍轻拂水面,经风一吹,飘忽不定,摇曳着美丽的波纹。无风时,白云杨柳倒影池潭,清晰可鉴。蓝绿白三色相间,景随人移,变换无踪。以我粗眉窄眶下眯缝的双眼,短秃稀疏的睫毛,如何装得下一潭这样的风情万种。不知是我看她的来龙去脉,还是她看我这个匆匆过客。不必理会,且坐在堤边石上,躲避在喧嚣的城市一隅,闲看暮霭与斜阳,不是也有一种快意的时尚么! 一个宽窄巷子的两条长街,牵人心肠的满城旗营故址,甚至引人梦游,又何逊于京都韵味。轻雨过后,空气清新,如水洗雨淋过的京派韵味落座在这里,更浓、更甚。街面古朴的壁灯,龙堂客栈精美的门头,梧桐树下的老茶馆,精美别致的小吃,真有些古色古香呢!这些古色古香的老宅院颇有讲究,眼见的空中有园,园中有屋,屋中有院,院中有树,树上有天,天上有月。这种京派的院落文化,如何融合进成都的吊楼庭院已属稀罕。又有谁记得起它,当年平叛准格尔部串扰西藏的旗营满城呢?一条宽窄巷子有多少故事,斑驳陆离的青砖屋瓦,青石板上的足印,泛着几百年的记忆,印痕。民族的,家族的,风流的,骄纵的,缠绵的,凄凉的,有多少兴亡事,淹没在逼仄的街上一声声吆喝里,一曲川剧幽婉的唱词里,一杯清茶里,甚至是一碗麻辣味里。 走累了,你可以到茶馆里坐一坐,歇一歇。茶馆与成都不可或缺,或临江,或花木树下,或闹市里弄。一把竹椅,一张木桌,一个铜壶 ,一杯盖碗茶。你可以坐在那里悠闲的欣赏自然,或读书、或看报、或聊天,都很惬意。茶馆是个好去处,就像我坐在茶馆里无意间知道的锦里一样。锦里长廊,原本就是茶馆里文人雅士茶客们无中生有的“龙门阵”。但偏偏就有好事者接受了这个提议,它的妙处就在于,有心人将三国文化影响力凝聚成生活的民俗市井,与隔壁的武侯祠互为印证。把凝重的历史复活在锦里长街,流淌出鲜活的时代气息。复古也罢,嫁接也罢,总能让人体会到时光流转的前世今生。那些古物旧梦,去了的,谁也无法挽留。剩下的一双空空素手,和按下快门过后,一张值得记忆的照片。 成都纵然有千般的诱惑,我唯恐说不尽,只取一二景,喝了几杯茶,吸了几支烟,费了许多功夫,觉得还是写不好。只有搁笔沉思、回味,慢慢地等着我的灵魂跟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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