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梦里乡情 |
正文 | 梦里那盏暗如萤火的灯还亮在那里,灯下的贫穷如旧,灯下的情景依然是和谐温馨:疾走的针线在母亲的手里上下翻飞,那双双布鞋置放在坑边,承载着母亲深情的期望,父亲一如既往的吸着烟,烟雾绕绕,哄睡了一排汗迹痕痕的小脑袋。 梦里又回到了家乡,那个贫穷而又富足的家乡。 仿佛闻到了千里之外早春时的茎子花香,仿佛听到葫芦河哗哗地流水声音,仿佛看到钻天杨迎风站立在村头,仿佛看到树下母亲花白头发在风中……。 / 那些似蓝精灵般的娇小花朵已是多年不曾谋面,但它的花香依然会穿越山水飘进梦里:漫步走到山间小路,小小的山坳里铺天盖地而来的茎子花,光彩夺目,小巧的花朵点缀在嫩绿的枝叶上,蓝而不媚,俏而不妖,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走在其中,挥袖间都是香气萦绕,而那小小的花朵因枝条柔弱,随风摆动着,像无数只蝴蝶在起舞翩翩,霎是好看,让人留连往返不忍离去,好想睡在花丛中,与之共舞共眠共休。 多年的离乡背井让茎子花开的季节变得遥望不可及,不知有一天再会时,可否还记得那个曾为一只蝴蝶而侵入它领地的莽撞少年,可否还记得远隔千里也阻挡不住的梦中约会。 / 葫芦河,除了梦里,每次相见,你总是冰封了容颜,那冰下的水流声让人忍不住想掬一捧一同与你冰封在漫长的冬季,来相抵无缘在你怀里嬉戏的遗憾。 那春日里的涓涓细流寒彻骨髓也挡不住的戏闹似乎就在昨天,夏日里怎样的缠绵在你怀里也刚刚从梦里走过,岸边的钻天杨树干上依稀看到那小小的身影隐藏在树叶间,只为那声蝉鸣能响在枕边。直到现在,那声蝉鸣依然是梦里最恋的回忆。 高傲的钻天杨站立在村头、河边,见证了葫芦河的春夏秋冬的演变,也见证青葱岁月里那些莽撞与纯真,化做道道刻痕,留在常年绿意盎然的身上。不过,多年过后那些痕迹龟裂随着年轮的增长的已看不出是什么了,那个曾经矮小的孩童此时也健壮如一棵大树,只是在高傲的钻天杨面前,曾经可平视的窃窃私语的痕迹此时已成了仰望,手触而不可及。 葫芦河,每次与你说再见,你总是默默无言,是否还在回味那调皮的孩童惊扰了你的沉静,还是被那日夜的流淌所劳累,走入水样的梦乡痴迷的不愿醒来。 得不到你的回答,只好去梦里回忆随流水淌远的故事,去追寻那不知随河水飘流到何处的儿时梦幻。也留下一腔热忱待春日里被初升的旭日倒映成葫芦河中一块晶亮的鹅卵石,水抚过,鱼游过,在梦里传递着你我的思恋之情。 / 此时山坳里的小村麦香已过,早发的梨枝怕已是硕果累累、香翠欲滴,梨枝间忙碌的人们定是笑逐颜开,丰收的喜悦在岁月的年轮中膨胀着。已经套满纸袋的苹果园虽说也应是累累果实,却是寂静的只有风荡枝叶伴随着袋中蓄势待发的果实低低私语。 不知自家院里的梨树会是怎样的果实诱人,父亲是否蹒跚着脚步摘下那最大最好的连同那无言的等待一起存放在阴凉的壁窑里,每日翻看,不舍吃一个,直至孩儿踏进家门,壁窑里已经清减的所剩无几,虽无刚落枝时的清脆水润,但吃在嘴里却是浓浓的无言的父爱。 年迈的母亲是否还每天坐在梨树下擦拭着全家福,那个远离家乡的面孔是否每天都在母亲的眼里走过百遍。 无数次梦里回乡,袅袅炊烟里,母亲手捧烤得香甜的洋芋蛋,站立在村头的钻天杨树下,眼前是连绵不断的山峦叠嶂,那无法丈量的遥远寄托着无尽惦念。梨树下,父亲已弯曲的腰身再也承不住手中沉甸甸的思念。 每次梦回,故乡的味道,母亲风中的身影总会伴着泪光莹莹再难入眠。 / 故乡清爽的夏风吹落岁月的尘埃,却再也吹不起千里之外思乡的发丝。迎风站立在梦的边缘,静候着季风的到来,也许那风中会带来家乡的讯息:茎子花香、葫芦河哗哗唱鸣、母亲手里洋芋蛋的香甜、父亲手中燃落的点点烟火……。 最终,梦醒,只好将那梦里的乡情思念成剪影,飞越千山万水落化成土屋窗棂上的一纸窗花,守候在那里,不再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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