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木棉雪 |
正文 | 第一次见识到北方的雪。若说是美艳也确切是的,但内里气氛的确是冰冽地厉害。也许是我这样一个南方的温室儿质地内里就不能受这般的寒吧。也对,正如雉鸡怎能安身广漠域呢? 北国隆冬急躁得很,未待秋菊散尽芳香,褪去铅华戎装,就急急的上演凛冽的剧目,催人寒。素色银装的风霜雪雨寡色单行的为这季篡位的酷寒上色描痕。北国冬季也许永远只有淡淡的素颜。 风烈了,急了,喘息了。每每雪舞风飞,白须须的花骨朵儿就占满了整个世界,肆意飞扬,独自浪漫。漫天的雪花飘然旋舞纷飞,形散却意韵不乱,看似纷繁乱撩,却脱不开群蚁排衙的井然。该是天庭之上的潘桃树被哪路仙人顺手折花,随心散一地吧?总而言之,这片至北之地,冬季就只有空灵的无尽的雪域,上下一白,万里不见星半点。这冬啊,容不得占据,容不得羁绊,容不得沾染。有的只是强大的私欲与占有,只能独裁,只能单调,却不能与其共拥这股冷酷的风华美艳。可说是自私,但也许在特定的人眼中,却是一种倔美,一种决绝的壮美。 北国的雪呐,一颗颗分明美到极致又特立独行的俊美精魂。虽说也许是值得发出由心赞誉的。但最聪明的人儿啊,你可曾有把注视的眼线移到南端,可曾留心过华夏九州中那个最南方的地域是否也曾舞弄冬的美姿?你可赏心过粤地的那场不期而遇的春雪么? 华粤大地,几乎是华夏幅员中的极南之地,终年都腻在温润里。雪,顺理成章也就是希罕了,哪怕是在南方人眼里最为酷寒的严冬,也不曾落过渺渺的雪点儿。在南国,雪也许只有在那些人们眼里的怪诞气候才会露面。 在那冬春之交,寒暖易季的须臾间。春风始拂,一切都在酝酿中。 风,开始蓄起满满的劲头。叶,默默谋划着抽新枝。农地里头,身影也愈发徘徊,愈加忙乱。所有的所有都未曾歇下,都在酝酿新伊始的新憧憬。 南国之域,丽舞之华。春季来的最早的一捎风,以最柔韧的触手轻轻划过这片温润的土地。树儿上了衣,繁花披艳锦。灯红酒绿,纷繁俏丽。枝杈也收敛了盘虬卧龙的势态,静静的待着浓绿成荫。蝶也翩然了,轻舞飞扬,回旋打转。他是庄周梦中的蝶儿,还是梁祝唯美的绵延呢? 春始冬逝,默默地,默默地。寒冬的使者,那风霜中的一抹腊梅红,脸庞卸下浓地妩媚的红妆,褪下娇倩的姿态。末了,冬也意犹未尽的去了。而后,木棉的枝儿也盛了,在风中肆意舒张、展览自己的身段。 看呐,看那木棉树啊。枝纤而幼,禁不住始盛春风的折煞。吹的摇啊摇啊的,似书写着那一缕缕的华美,属于枝头尖上那花苞的华美,深恐人不知。看它这般的张狂,细细一想,我便也不再讪笑了。毕竟它有这样的资本,待到春暖花开,待到木棉花开、木棉花盛的时候,它那一树的火红便是南国之春最炫目的景致。 一树的烈火,轰轰烈烈的在汹涌澎湃。仿佛要将冬季的余寒烧去,将世间的污秽投于其中付诸一炬。 待到烈火散尽,丝絮抽起,袅袅棉丝炊烟似得在空中肆意展枝骚首,舞弄风姿。丝丝缕缕,点点滴滴,仿佛有说不尽道不清的情意。 这就是南国的雪啊,温柔细腻,纤幼娇美得不露痕迹,柔情恰似春水般唯美动听。我喜爱它们,更胜于喜爱那倔强的酷冷的北国冰花。纤柔的棉絮不似它的那般只懂得孤芳自赏,却不懂得与别人雅俗共赏。 南国的飘雪啊,真美!它优雅,随风起舞,飘然自在,装点春风。它随和,与万物共融,雪白中夹杂春绿,飘舞中带着温情。它华美,梨色身段,轻巧动人,华态毕现。它谦逊,待到繁华散尽才始露棉苞。我喜爱它,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喜爱。尽有华躯不似雪,但生灵窍胜雪魂。 落花零叶皆不见,只留飘絮风雨中。木棉的花尽数落去,褪尽铅华。棉絮才缓缓上枝头,开始演绎属于自己的美好。风乍起,阵阵凉风拂面而来,怀带着淡淡的棉丝。好让你软玉温香抱满怀呢。 通体的梨白,丝毫不容沾染污亵,纯洁素丽。飘然而下,与一抹抹的绿,一点点的红水乳交融,天衣无缝,没有冲斥,没有不适,有的只是和谐的美妙。动态的身姿却有静态的美,看似随风摆柳,却始终不失气度。 看似孤身自傲,却并非遗世独立。纤柔华美,顶是惹人怜爱的。它不若北雪的彪悍,但却独具风韵。而我也恰恰爱它不是北雪胜似北雪的华色。 木棉的那絮儿,我爱你!爱你绝世的华美,爱你无尽的炫烂,爱你的身段,爱你的英姿,爱你的一切。 南国春风始得意,柔絮飘雪又绝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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