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火车头”帽子 |
正文 | ![]() 不是火车头,是帽子。帽内暗藏棉花,帽布军绿色,帽边绵绵绒绒一圈,栗色、黑色或兔灰,浮雕出一轮简约的图案,彰显出尊贵和大气。两扇帽耳朵可以绑在头顶,冠冕堂皇;也能拉下来绑在下巴底下护耳暖腮,滑稽可爱。十几年前,山里的老年人戴的多,年轻人和女人几乎没人戴过。 雷锋有张画像,笑笑的戴顶火车头帽子,红星闪闪,亲切和蔼,看他那种善良可亲的笑容,我按耐不住想去做一件好事,发誓今生要做一个让人尊敬的人。 在电视里偶尔也能看到朝鲜军人和俄罗斯军人戴着“火车头”,男兵戴着威风凛凛,女兵戴着端庄靓丽,没装饰出来威仪,倒给人一种怀旧的美丽,勾起许多老故事。 戴着“火车头”的老人,走亲访友回来,帽沿四周插满长长短短、白花花的香烟,不够一盒,也够半盒,遇到熟人,扬手从帽沿里拔出一根,用双手食指和大拇指捋直,递过去,寒暄几句各自回家。再有大意潦草的人,戴顶“火车头”,一扇耳朵竖起,一扇耳朵耷拉,走路一扇一扇,流里流气。其实是习惯,没恶意,只是有点“帽子歪歪戴,媳妇快回来”的不正经。 老家人有句话:取冠不取帽,取帽惹狐臊。意思是头上的帽子比“官位”重要,是不准他人摘取的,关系再好,若摘掉朋友帽子,那会翻脸不认人的。《史记》载:“黄生曰:冠虽敞,必加予首:履虽新,必关于足。”冠帽戴在头顶象征尊严。古代,冠和帽是一回事,又不是一回事。取冠,像免冠免官;取帽,好像杀头,忌讳。 老家还有一句俗语:男人头,女人脚,只准看,不准摸。农民身份儿虽然卑微,但头颅很有尊严。 想起一个故事。公元前480年,子路与人斗,冠坠,曰非礼也,取冠,乃为敌所醢。为捡拾一顶坠落在地的帽子,被敌人剁成肉酱,子路不是傻,而是古代帽子比生命还重要。难怪孔夫子说:“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在圣人眼里,帽子是一种尊贵、威仪、正直,使人生畏。至于是否能够防风、遮阳、保暖,毫不在意。 没搜索出来歌颂帽子的诗词,却有几首借着帽子抒发胸臆的诗,怒火冲天,气势磅礴。唐朝卢照邻《咏史》:“直发上冲冠,壮气横三秋。”看看,多么豪言壮语,凌云壮志!宋朝岳飞《满江红》有:“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因一句怒发冲冠,就把一个胸怀壮烈、正气凛然的民族英雄活灵活现刻画出来,让人们无比敬仰。最无奈的要算鲁迅先生的《自嘲》:“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写尽处境尴尬,人间险恶,社会阴暗,拿着笔杆子战斗的英雄,也不得不破帽遮颜、躲躲藏藏、迂回作战。唐宋肯定没有“火车头”,至于鲁迅先生是否戴过“火车头”,无从考证。 气候变暖,冬天难见雪花纷纷,寒气逼人,极少碰见头戴“火车头”帽子的人了。小街上也没卖的,上网,淘宝里有,图片显示的样子风趣——男人戴着傻气,女孩儿戴着帅气,有种矫揉造作的时髦儿。 老了,冬天戴着一顶“火车头”帽子走在风雪里,顶上添花,诗意又暖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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