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老家的风景/摄影配文包国卿 |
正文 | 老家的风景,对于我就如面对一幅西画,“远看西洋画,近看鬼打架”,近在眼前时,不过子午卯酉,是再平常不过的山水罢了,向来很少关顾。可是,当离她远去,怀着一腔热血寻找美梦,回眸的一瞬,却顿生“梦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疼痛。原来梦寐以求,不顾一切追求那最美丽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自己的家乡。 其实,故乡的一切依旧如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正如电影《渴望》主题歌词描述的一样“山也还是那座山哟,梁也还是那道梁。碾子是碾子,缸是缸哟,爹是爹来娘是娘。”只不过是人心态起着某种潜移默化的蜕变,或则说感知不到故乡山水真正美丽罢了。那些坨子,葱绿得一碧万顷草甸子上的野草,婆婆娑娑;漫山遍野生长着如盆景一般的野树,坨坡冈峦之间盛开着千姿百态,姹紫嫣红的芍药、银莲花,蓝色的鸽子花、蓝盆花,红色的山丹花、红门兰花,黄色的金莲花、野罂粟,还有黑色的藜芦花,干枝梅;沙窝窝中晶体一样闪烁光芒的河湖有多么美好。可是,可是许多人与生俱来心里就不曾往风景这方面想过,总以为风景那和家乡山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就如父辈们居住那耷拉檐的毛草屋,看似平淡无奇,从记事那天开始就没有当回事,且如今给当成旅游景点,政府当成文化遗产加以保护利用,而自己瞪大着双眼只管往外看,似乎外面的才称得起风景二字。当走进家乡回转身的一刹那,风景近了,可是家乡却走远了,自己成为了异乡的游客,陶醉于心那老家最美的风景却成了酸酸的痛处。故乡却依然豁达如初,敞开胸怀接纳着所有从他身边走出的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疏远与淡然。依就以自然、豁达、恬淡、祥和敞开胸怀,让颇于心计,狭隘自私的人类自身有些猥琐,无地自容。 伫立于老家的山水间,慢慢咀嚼、品味曾经跪为其子的山水,顿生几丝怨艾,又有一种羞愧在心底五味杂陈。于是老家在眼前高大了起来,成为一道此生只有欣赏,永远无法逾越的风景,平静下来默默于心里怪罪起自己,愧疚的有些脸上发烧、发烫。 眼前兀立着白茫茫土山,隆起处,雍容的让人感觉它的大度,平缓处亦如大海,深邃而宽阔,跳荡着浪花朵朵伸向远方。走在其间,让人遥想起泛舟远去的朋友,一去无期,生发出何时才能见上一面的感伤。 逶迤着的沙漠,通体流露着吴语江南的细软绵密,随时给你当暖床,躺在上面犹如睡在席梦思床上,能立刻入睡做一个美梦。沙冈也是小时候最喜欢攀爬的地方,常爬在山顶遥望远方,这时刚巧父亲的老牛车吱嘎,吱嘎爬过山垭,于弯曲羊肠小道上显现一个小黑点,让人遥想好多、好多。坨子上面是多年生蓊郁的榆树、枫树、榛子树、橡子树,怀有槐树,上面尽是各种鸟窝。每到夏季,当年还是一群小赖皮的娃子们,便馋嘴的猫咪一样爬上爬下,去掏鸟蛋,捉幼鸟,然后带回家里养,惹得一群鸟儿围在后头追赶。随着季节不同变化,我们也曾骑在桑树杈上采桑真,站在山里红树下采山里红,趴在野葡萄树下采野葡萄,猫腰弯背附在土地上采火红、火红的野欧力吃。童年的土山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快乐与美好的回忆。假如没有这土山和土山里的树木,我们的童年该是多么寂寞难捱与暗淡无光啊。 老家真可谓称得起无限风光在梦里啊。村东、村北流淌有波光潋滟的河湖,湖里有荷花,有芦苇、有蒲草,儿时的玩伴常仨一伙俩一串去河湖洗澡,跟在父辈身后打鱼,捡鸟蛋。下湖中折鲜艳的荷花,然后轻轻地丢在一边。不加节制的去摘一片一片的荷叶,寇在头上当凉帽,玩抓特务,一阵胡乱的玩耍,总要留下一地的荷叶与枯萎了的荷花,如今回想起来都心疼。从村前一直延续到西山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其间盛开着一片一片火红的萨日朗花,勿忘我花,还有金色的黄花,那是蝈蝈的天堂,每到七月,是盛装登场的季节,整个草原便是蝈蝈的天下了,悦耳的鸣唱轰动整个草原,这时吸引着伙伴们去逮蝈蝈。然而这些原本最快乐的感受却并没有让膨胀的心满足,稍微长大了一些,两眼便紧盯起外面,觉得最美妙的风景还是在远方,也就在那时心儿疯长,决意要走出故乡,去看心中的风景。 有人说,人心对美的认识有始有终,终点其实就是始发地。走过看过许多地方,也见识许多山山水水,回首间我却觉得,最美还是家乡山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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