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陈铭龙:周云蓬看得比我们更清晰 |
正文 | 我对周云蓬并不熟悉,最近才开始欣赏他的歌曲。没有歌喉婉转如夜莺,亦不见配乐气势恢宏仿若高山流水,可就是一个略带沙哑,甚至音质有些粗糙的周云蓬,让我在浩淼的音乐之海中,“弱水三千”,单单取了这一瓢。当他的音乐在耳畔响起,我不知是被感染或是震动,依稀变作了他歌中孤独行走的灵魂,在生活与现实之间徘徊,不可自拔。从此浸泡在周云蓬如同来自骨髓的传诵中,聆听着灵魂在生活中喘息的声音。 当《沉默如谜的呼吸》在心灵靠岸,我仿佛能够嗅到略带斑驳的小巷里,从底层人民的生活中渗透出来的,纯粹的生活的味道。不管是他的歌中,带着诗的性格的《山鬼》,还是表现了彷徨的《失业者》。它们所独具的底层人民的生活哲学,都让听众的心灵在这时刻感受到自己的脆弱,让自己的思绪跟着周云蓬,飘出梦想飘进现实,一直触摸到那颗被生活所碾压出的伤口上。 然而周云蓬所带给我们的伤口和疼痛,正如他吉他声中掠出的丝丝忧伤一般,虽隐约的让人感受到什么东西被蹂躏着,但又全然不同于世俗中的悲痛与歇斯底里。他给我们带来的是在生活中承受碾压,承受蹉跎,却还要喘息下去的那份冷静,亦是无奈。 我所深深不知的是,为什么一个人在音乐中表达痛楚的时候,仅仅是用音符和文字勾画这种切肤的触感,却绝然不在音乐中迸发,不在音乐中进行宣泄哪怕是咒骂。周云蓬就像是一个颂诗者,审视疾苦,神色黯然,可传诵中却从未透露出一点来自于自身的反抗态度。 “周云蓬幼年时,因患眼病随母亲四处求医。整个童年充满了火车、医院、手术室和酒精棉的味道。九岁时,彻底失明。留在视觉中的最后印象是动物园里的大象用鼻子吹口琴。”当我读到这一段文字的时候,“像那扇大玻璃窗/透明/冰凉/在我身后/隔开世界”正从CD中缓缓流出,流下雕花柜子,流过斑驳的墙壁,抓着裤管爬上来,一头扎进我的心里。那声音就像一双冰凉的,长着茧的手,却又偏偏无比温柔的抚摸着心脏。最后在精神恍惚间,把生活种进了心房。而我也突然拥有了窥探周云蓬的能力,并找到了他匿藏在文字与音乐的背后的秘密——没有秘密。 没有阳光,没有黑暗,没有存在,没有影子,亦没有秘密。一切可以隐藏的东西在这个9岁就失去了光明的颂诗者眼中,全是透明。讳莫如深的事实,被层层抹杀的真相,被忽视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就是生活本身的姿态,不需要讶异更不用惊奇。正因为他拥有了世俗所没有的那双眼睛,才让世人讳莫如深现实与情感赤裸裸的呈现出来,并最终暴露在安静的声音里。也因为这份透彻,让周云蓬成了命运的颂诗者与旁观者,切肤之痛在他看来就仅仅是痛,或者挣扎。纵使衍生于现实,却再也沾染不上世俗的尘埃。 庚寅年笔于鹏城泰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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