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遭遇张晓风 |
正文 | 最近在网上读张晓风的散文,越读越觉得无法言说的美。张晓风对汉民族语言的运用简直有通神之法。她的文笔仿佛有一股芬芳的气息向我扑面袭来,并凝聚成一种力量在震慑我,令我有一种愧为文人的羞赧。读她的散文你好像走在远古的宛丘路上,看到的是美丽的女巫在击缶舞蹈用曼妙的表达怡人事神。 张晓风的文字就是整个的宇宙,一天一地的事物统统囊括于她的笔下了。她把自然当成书来阅读,她写山用“一册册”,写水用“一行行”。有人曾评论她: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还有集学者的渊博、诗家的灵慧、哲人的睿智、宗教的悲悯、儒家的担当和艺术的纯真……而我理解她的才情,是才华与真情的表里相融揉。 九十年代,我刚接触文学的时候就接触到了张晓风的散文,知道她是台湾作家,文字美得让读者目醉神驰。这些年我一直苦于找不到她的书,感谢网络让我今天终于找到了。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读了她太多的文章,竟让我因太爱而生发遇“劫”的感觉,她的才华让我撞见,我害怕我没有勇气再写下去了。 用“遭遇”这个词来形容与她文采的相遇有点矫情。“遭遇”一词大多用在遇到不幸或不顺的事物上,应该用在“棋逢对手”,“才艺相当”的大比拼,用在“狭路相逢”的“遭遇战”等等。而我面对她的浩浩文字应该是“望文兴叹”,是马下奔跑的小喽啰面对骠骑大将军,还没过招就已丢盔卸甲。有个朋友说我这种比喻有点咯咯楞楞的生硬。但我的确因为每读完她的一篇美文后就会生出一种迫惧之感,就立刻想到这个词:遭遇。弱者遇到了强者,怎能说不是一种遭遇呢?有她对世界一切圆融的暖与爱的表达,我想我等之辈还需要聒噪些什么呢?她已经把一切所遇都惜福、唯美于自己的笔底了,她不但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还有一颗时时感恩的心。她总是把种种淑德植入每一篇作品,她的生命好像永远都被阳光暖暖的照耀着,所以她的所有文字都如养人的稻谷粒粒香醇而温厚。她一路写着,理解着,关怀着这个缤纷五彩的大世界。还会有人比她更好吗? 她说:“我明白,我欠负的还不止那人,我欠山川,我欠岁月,春花的清艳,夏月的奇崛,我从来都没有讲清楚过。山峦的复奥,众水的幻设,我也语嫣不详。花东海岸腾跃的鲸豚,丛山峻岭中黥面的织布老妇,世上等待被叙述的情境是多么多啊!”我想,只有心存对万事万物的大关爱,才会有急于表述的责任感,才会有如此丰富的华美篇章。 她写花用“花拆”一词,我惊羡她竟能把一种美丽当成一枚信封来轻启。她写“花的美在于它的无中生有,在于它的穷通变化。有时,一夜之间花拆了,有时,半个上午,花胖了,花的美不全在色、香,在于那份不可思议……”这段文字正好可以用来形容她的散文,谁能说她的每一篇散文不是一朵花拆呢?而她的每一朵“花拆”又同样都是美的不可思议啊。 张晓风就是一粒珍珠,中华文字语言这个大河蚌里的精华被她吸收得饱胀有余,她太亮丽了,亮丽得简直有些霸道。 2011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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