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芹叶牡丹 |
正文 | 前些日子我在夜市买来一盆花,当时并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问了卖花的妇女,她告诉了我,但我没记住,只记得是什么“牡丹”。花很美,满盆碧翠的、像芹菜的茎叶草,护卫着一朵刚刚绽开的粉色花朵,还真的有点像牡丹花,我想它就该称为“芹叶牡丹”吧。只要是美物,名字也许并不重要。 这盆花就摆在案几上,给我的屋子增添了一抹生机,邻居们看了,也纷纷夸赞。我的办公室是坐东南面西北,屋里几乎进不来阳光,我不知道这盆“牡丹”是否能和我一同耐过早春的寒冷? 每天来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瞩目花的变化。可是它总是开那么大,叶子依然碧翠。邻居说,你的屋子太冷,还是搬到我家养吧,我百般不舍。这样过了大约十几天吧,花盆里最底层的叶子有的开始泛黄,花也在一个早晨忽然耷拉下它美丽的头,花干柔软得弯下来,像一条死去的小蛇。满盆翠叶蔫蔫的披下来,像给花盆穿上了裙子。邻居和我同样心疼,她建议我先浇点水试试,我一边浇凉水,一边替花打哆嗦,我想凉水肯定救不了它的生命。 然而不到中午,这花竟然抬起头,弯弯的身体又娉娉婷婷起来,围成裙状的茎叶又返身竖起,那份精神就像刚刚买回来的样子。还真的是缺水呢。看着它鲜亮的活,我的心情也格外愉悦。 这几天气温骤减,已经是零下7、8度了,我的屋子也更冷,看一眼那花,又蔫蔫的啦。我想这回是的确冻死了,一个凉屋子,没有一丝光照,连人都冻得手脚冰凉,何况那纤细如芹的花草呢。我再没理会它,但屋子里宁可没有半点生机,也不能养育枯死的花草。我决定把它拔掉。舍不得那半开的“牡丹”,就把它单独插进了办公桌上的鱼缸里,剩下那蔫软的芹状的草被我拔掉仍在了门外。 令我又一次感到意外的是,那棵插在鱼缸里的粉色花朵不到两个小时竟然又站立起来!无根的花茎半浮在水中,花瓣已经大张。天啊,她还活着!我赶忙捡回那缕蔫软的带根的草,再插入土中,浇了足够的凉水,它们也在第二天早上给了我一簇碧翠而挺拔的身姿…… 还说什么呢?我以我怕冷的肉身去度量花草的纤弱,我差点误了这美丽的天物。我有什么权利随意判定一个生命的生死? 那么,感叹花草对于生的执着吗?感叹它为了那份美丽而柔韧的坚持?还是感叹我活了半世还不懂花之世界?都太八股。 2012年3月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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