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兵荒马乱 |
正文 | 这个词频频出现在我的文字里,我钟爱它的直接了当,渗着点滴惨淡。用来形容生命里那些因着爱恨的缘故滚滚前来的战役特别贴切,输或赢都一样声势浩大!五月已过半,不再是风和草绿的暖,一切都热烈起来,重新改头换面,迎自己的夏。我亦是,换了装、面容及心情,盼一个安详平和的季节。 母亲节给妈妈电话:“妈,今天是母亲节呢,要对自己好!”农村朴素憨实的风受不住“我爱你”这一类的表述,都祈求彼此能够一切安好,就是爱了。 她询问我的生活,饮食、天气、心情,甚至睡眠。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能如此待我,将我视为最珍贵的礼物,以我的安好作自己全部的牵念。我学着一日三餐如常,心情如故,睡眠如众人,我得为爱我的人行走于这人世间。 却并非所有修行之人都能成佛,救自己于水火,普渡众生,三拜九叩并不时时能风调雨顺人畜兴旺。 我向着理想状态朝拜的速度慢得令人气恼,也时常动摇要遗忘的决心,想奔赴回去,回到最初相遇的道上,碧空下再问一次:“重新开始吧?”我以自己今日的伤痛为防,不倾身心,兴许能一帆风顺,走更远一些。 “我心愿是一个无面目的人,来此问清自己的面目”,我愈发寻不见自己的面目了,想做一个为着家人、朋友而遵规守矩的人以便能够求来现世安稳,却常常违背心愿,置自己于沼泽境地,画地为牢。 那日在湖边早读,飞机掠过屋顶,载满冷暖自知的人,湖里的倒影惊扰了鱼群。我抬头看着,似乎踮起脚尖就触手可及,随它去一座一无所知的城。 等到满身风雨淋透再拖着满满一行李箱的疲惫和成长回家,见到在村口迎接的妈妈,扑在她怀里痛快的哭一次,任她牵着,步子一前一后,一起回家。待家里的简单饭菜清澈泉水重新在身体里注满力量时,收拾行囊,继续一路捡拾不慎遗落的梦想拓片。 飞机远了,低头看手里的英语书,再不是当年那个不知天地模样的孩童,成长这条路,风华正茂,得自己一路走好,看书吧,哪儿也不去。 一个朋友问我:“找到人生的方向了吗?”我说:“算不上方向吧,只是想要好好生活了而已。”他惊讶:“你的生活还不好呀?”有点懵然,是我太过奢求?还是太过不知所谓?悲伤,抑或快乐,都是自找。各人福命,需要的,不过自我救赎。 那么,能不能答应我——“如果笔端的回忆能够一丝丝一缕缕再绕个手,我都已经计算好了,当我们学着年轻的比丘尼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时,我要把钵中最大最美的食物供养你,再不准你像以前软硬兼施趁人不备地把一片冰心掷入我的壶。” 年过半百的五月,偃旗息鼓的五月,不许常使人热泪盈眶如突至的暴雨,不许常使人在夜里醒来看你夜的梦眼,不许,不许。就此易辙吧,我赐这段兵荒马乱的记忆三尺白绫,自此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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