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夜知秋 |
正文 | 当选用“一夜知秋”这个词来命题的时候,多少感觉有些词不达意。然思来想去却也想不到一个更为贴切的题目,来衬托这份在一夜之间让人透彻心凉的凝重。 今年这个少雨的金秋,不似秋倒更似夏。如若远离阡陌,静坐高楼大厦间,看不到那丰收硕果,你会感慨六七月的漫长,怀疑八九月的遗失。那些束之高阁的秋装小裙好一阵描摹妆奁,才刚粉墨登场还未来得及开唱,又将被扎营小柜。一场迟来小雨,一夜知秋,又一夜小雨,又一场寒。 今秋十月,迎来硕果累累的喜悦,迎来欢乐小长假。将近两个月未下雨的家乡,人们依然陶醉在夏的风采里。难得十月还能一袭轻纱绿萝。该好好利用这个假期,利用这个上天恩赐的季节做一次身心远行,定格一份靓丽剪影。第一天,走进一座古刹。千年的古佛端坐朝堂,暮鼓晨钟,檀香袅袅,双手合十,虔心朝拜,将心灵寄存一处莲花之地,受那五百年烟熏,只为求一个善。第二天,漫步于陌上,吸取那第一缕泥土芬芳。郝思嘉的父亲杰拉尔德曾告诉她说“世上,只有土地是永远的”土地的强大远胜与一切。第三天,穿行于车水马龙间,林立高楼让人头晕目眩。路边,一栋绿色门大楼前站立着一位佝偻女子,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一手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一手拿着一个不知是在哪里捡来的破旧手机壳,赤着脚哇哇大叫,与眼前大楼里出出进进的人们形成鲜明对比。 说起此女子, 大家都知道,与我们同一个镇,同一个村,镇上很多人也都认识。她原本有一个家,有一个女儿,丈夫也是本地农民,有着一副好嗓音,经常给办丧事的人家唱孝歌,虽赚钱不多但也能勉强糊口。因唱丧歌熬夜厉害,加之家境窘迫,男人脾气越发火气暴躁。吸烟嗜酒如命,越吸家越穷,越喝脾气越暴躁。每次喝完酒回来,都会与女子大打出手。女子常常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沁血。日子这样过了几年,生活并未给这个飘摇的家庭带来希望。在女儿五岁那年,因不负双重重创,女人患上了轻度精神分裂症。因无钱医治,娘家人便接回家治疗。待病情好转后,与其离婚并另嫁邻村一男子。 新婚男子是一位篾匠,手艺好,家境也还算殷实。娘家对这桩婚姻也很满意。原说这也算美满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女人时常挂念孩子。经常买些礼物探望女儿。女人的善良,有时候也会变成一把致命刀,成为女人的罪孽深渊。前男人了解女人,抓住女人的善良秉性,利用女儿扮可怜,巧言舌簧诱骗女人复婚。 思女心切的女人经受不住男人的翘舌诱骗,很快便与现在的丈夫离婚回到家里。娘家人怎么劝解也无效,一气之下,娘家人干脆撒手不管,与之断绝关系。 女人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付出会换来男人的珍惜。结果却大相庭径,半年过后,男人变本加厉。在外稍有不顺心便回到家里拿女人出气。数载后,女人的病情再次复发。男人不但不给治疗还在某个夜里将其赶出家门,从此女人在街头风餐露宿。 起初有熟人看到,也会送些食粮。我曾数次在邮局门口遇到,实在看不下去,每次特意买来馒头与之。后来政府接手,将其送回家,男人以离婚为借口,拒绝女人入门,经多次周旋,最后勉强同意在自家房屋隔壁为女人搭建一所毡棚供其居住,费用由政府出。白天女人四处游荡,晚上回棚内休息。这样也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 今年是个暖秋,过喜事的人也特别多,从长假的第四天起就开始赶喜宴,天天杯觥交错,琥珀琼浆。酒足饭饱过后,东加长西家短便议论开锅。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喜事当中的一片女人,更是热闹非凡。突然有人说,疯子昨晚死了,随后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语,从喜事议论到疯子身上。有人说是被饿死的,有人说是冻死的,有人说是被打死的,众说纷纭。有人说的很凝重满是同情,有人说的很轻松,一副事不关己搞搞挂起的麽样,有人说的很淡然,一脸麻木不屑。 最后在某村干部夫人的证实下,疯子的却是被人打死,。打死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丧心病狂的前夫,因丢失四百块钱,怀疑被疯女人偷走。在十月六号的风高月夜里,男人对女人严刑拷打将其打死,并将尸体挪至田埂水沟,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陨落。直到次日天明被路人发现报案。 派出所逮捕了男人,尸体在臭水沟停放一天,政府主张把尸体从水沟捞起。因那块田地属男人同宗家族田地。其宗族弟兄因男人入狱对女人充满憎恨,说啥也不让在田埂上停放,更是无人认领。没办法,镇上只得买来一副白棺,在山坡上挖一个坑,草草将其掩埋。 一夜之间,女人致死,男人入狱。红尘纠缠也该了结。一夜之间,人性的缺失,现实的残酷,世风的炎凉都被无情显现。至此,故事也该有个结局。现实深谙,人心叵测。死因虽让人寒心,但人死不得复生。只盼法律能以公正慰藉那天堂孤魂。 一叶落,知天下秋,一夜秋风紧,寒霜铺满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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