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记忆深处那抹最美风景 |
正文 | 我的家乡坐落在陕南一个四面环山的贫瘠山沟,因为交通闭塞,经济甚是萧条。俗话说“靠山吃山,临水吃水。”山便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唯一依靠。记得小时候,常见许多年轻力壮的男人们穿梭于山间与集镇之间,他们终年靠倒卖树木柴火为生,尽管是常年超负荷的劳累奔波,依然改变不了饥饱不济的命运,这种生活方式一直延续到九十年代年。随着沿海城市的快节奏发展,大家纷纷离开这个祖祖辈辈乃以生存的地方,前往山外谋生。 十七岁那年,刚刚初中毕业的我因家庭贫困 ,不得不放下课本,背起行囊,怀着满腹遗憾与怨恨离开故里,加入南下广州的行列,成为一个时代型的城市流浪者。那个年代,交通不像现在这般便捷,能够村村通路,户户通车。外出必须步行几十里山路到达县城,从县城坐汽车至市火车站,然后再乘坐火车一路南下,中途还需在湖北汉口停歇半日,转乘另一趟火车,路途虽繁琐遥远,却也是唯一一条通往“希望之城”的路线。 对于一个漂泊流浪者来说,也许不停的周转颠簸并不可怕,真正让人恐慌的是时间上的等待。 汉口,位于湖北中部,处于国内铁路交通中枢纽 地带,是全国三大火车站之一,南来北往的火车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停歇终转,因此这里常年滞留着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旅客。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职业,不同的言语,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肤色,带着各自不同的使命前往不同的目的地,在这里稍做片刻的歇适。当一个人彻底给自己灌输某种意义上的漂泊观念后,突然的停顿会令他不知所措,时间的凝固会令他思绪如麻。为了缓解等待中的焦虑,走出候车室,漫无目的的瞎逛,独自在繁华喧嚣中游离。 城市的上空总是笙歌鼎沸,音乐也总是会为每个不同的城市装扮出别样的景致。一曲曲动人的旋律以最大程度安抚着每一位游子动荡的心灵。循着歌声望去,只见距离车站广场不远处有一个露天舞池。所谓舞池,只不过是在广场的边角处保留了那么一块约莫五百平方米的水泥空地,四面均以白乳漆矮栅栏包围,其中一面未严实,留有一道约莫两米宽入口。舞池的四个角落分别摆放着四个半人高的立体音响,其中一个音响的侧面摆放着一张长方桌。桌上摆放着功放调节器麦克等简易设备。只见一位中年男子不停的在那调弄。一首首婉约的歌曲伴随着快三慢四版节拍从四个角落悠扬传出,弥漫与上空。 难道是有人要在这里表演,围观者越来越多,大多都是与我相同,穿着寒酸的农村务工者。大家带着好奇的心把舞场围的水泄不通。音乐响过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见哪位长裙飘飘舞者,就连那普通年轻人也未曾见得。正当大家失望之极欲将离开时,只见几位穿着朴素的耄耋老者纷纷滑入舞池,紧跟着有越来越多的老人洋溢这笑脸进入舞场,和着音乐的节拍踏着从容的步伐,一前一后曼妙的的摇曳着,是那样的灵活,那样的轻盈,那样的飘逸,宛如一只只飘舞的蝴蝶,完全沉醉与缓歌慢舞之中。此时,从他们身上你丝毫感觉不到城市的喧嚣浮华,有的只是一片清明祥和。 老人们那淡定从容,清雅幽情心境深深触动我忧郁的灵魂,如醍醐灌耳令我耳目一新。生活给予的苦难只是暂时的,作为年轻后辈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忧伤去埋怨。前方的路还很漫长,我们只要敞开心怀,专心直至做自己应该做得事,在历练中充实自己茁壮自己,让自己简单并快乐着。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阅历的不断累积丰富,日子也越过越好。后来自己也曾参加过数场舞会,也现场观看过不少广场舞,不管怎么跳怎么扭,不管你从何种角度去看,却怎么也比不上当年那韵味,记忆深处,那是一道最美风景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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